小冉见我沉默，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那人是你哥哥？”
“恩。”
这次她到没再在乎我只恩了一个字，吐出的烟圈弥漫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容貌都模糊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后，小冉给我说了一个故事，真实的。
“人间”曾经有个小姐因为爱上了包养她的客人，最后自杀了。那个男人有老婆，而且绝对不能离婚的那种，来夜总会玩的男人大多都是这样。
所以做小姐的都应该看的清楚，不该明知结局还管不住自己。
那个小姐不是不懂但还是陷了进去，竟然傻瓜一样的以为那个男人也爱她，甚至愿意做一辈子情妇。
小冉说她见过那个小姐，“我见过她一面，很漂亮，也很愚蠢。”
“如果她安心做那男人的情妇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她自杀了，因为她知道那男人不爱她，你说她傻不傻？”
那个小姐死在那男人给她买的别墅里，听说血流了一地，像她那种无依无靠的小姐，死便死了，连参加她的葬礼的人都没有。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小冉在弥漫的烟雾里问我。
“很可怜。”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而且并不知道那小姐为什么自杀，说为了那男人的爱，谁又知道真正的事实到底怎么样呢？但我不会去问小冉，既然是故事，那便只当一个故事听就好。
“所以，要记住，那些男人要的是我们的身体，而我们要的是他们口袋里的钱，各取所需，其他的都不要去想。”
我本就没有期待其他，或许我该庆幸我没有爱上我的客人，因为我心里满满的是另一个人，谁也进不来。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你哥哥？”小冉又将这话问了一遍。
“恩，我爱他。”当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轻松了，从未向任何人说过，甚至在心底都没跟自己说过，却在此时此刻告诉一个才刚刚见面几分钟的人，我想或许是因为小冉的那个故事吧。
“小姐哪里来的爱情？你真幼稚。”小冉看上去与我一般大，说出的话却冷漠许多，她不相信爱情，或许是被伤过，或许只是因为看的太多。
我不认同她的话，却也不反驳，有些东西本就不用大家想的都一样，也绝对不可能一样。而在哥哥的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打算与任何人分享，因为想的越多，便会发现自己离哥哥越远，而且是越来越远。
小冉长得不算最漂亮的，但却很有气质，利落的齐耳短发，不像许多小姐那样娇弱，她给人的感觉多了几分帅气，耳朵上的耳钉是骷髅头的形状，很符合小冉的气质。
若不是与小冉深聊，仅仅因为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还会以为她像个孩子。实际上小冉的思想老成，看问题的方式与她表现出来的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林姐推门进来的时候，小冉还在与我聊着，准确的说是她在说，我更多的是附和，回答最多的便是一个字，“恩。”
林姐给我们开会，让我们分成十二组，每组十二个人，虽不知道这样安排为什么，也没人问，林姐说什么我们便怎么做。
我与西子分到了一组，小冉在分组之前就说要与我一组，我分到西子那组以后，小冉也过来了。
我不知道小冉为何对我这样，今天也只是第一天见面。后来小冉告诉我，她原先只是对尹正和我的事情感兴趣，毕竟在“人间”爱情真的是个奢侈品，她不信却也好奇。
直到她看见我，以及我脸上的神情，她便知道我和她们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却让她忍不住的想靠近我。
西子是我们的组长，其他人除了小冉，只觉得面熟，并不知道叫什么，幸好大家对打招呼这事并不热络，分完组还是各做各的，与之前一样没有区别。
林姐临走前将我叫了出去，说是有一桌客人让我去陪。
我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脸，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跟在林姐的身后去了。幸好有小冉的冰敷，脸上的痕迹浅了不少，灯光暗的话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进门之前林姐和我交代了一些事情，屋子里的客人是“人间”看场子的，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认识。林姐让我小心点，意识是若是得罪了那人，林姐也没办法。
能让林姐忌讳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先前的客人已经够难缠，若这一桌……到时候连林姐都帮不了我。
我战战兢兢的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小姐，我便安心了许多。这间是吃饭和唱歌在一起的，也是为了方便客人们吃晚饭就可以娱乐娱乐。
里面乱糟糟的，灯的亮度调的很低，屋子里人很多，却看不清大家的样子。饭局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喝酒，唱歌的是我们这的小姐，据说是“人间”歌唱的最好的。
“女儿美不美……”这首歌正好结束，我只听见这结尾的最后一句。柔情婉转的声音，就算是女人听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更别说男人了。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大家起哄的喊道，很是热闹，没人注意到我。
离我最近我一个男人拉我我一把，将我往坐在中间那男人身边推了推。
“隆哥。”林姐让我叫里面的老大为隆哥，看他的样子肯定就是隆哥了。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大概是林姐之前和隆哥提过我。
“是，我叫寂雪。”我站在那回答，隆哥不让我坐下我只能站着，而且他身边一左一右已经坐了两个小姐，我也确实不知道坐哪去。
“漂亮是漂亮，就是呆了些。”隆哥看着我说道，“给我倒杯酒过来。”
我将酒双手递给隆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我还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他。
今天已经出了事了，总不能只要我陪得客人都出事吧，若真是这样，不说隆哥，林姐也饶不了我。这样一想，我便更加小心翼翼了。
隆哥也不接酒，“来，坐着。”隆哥拍了拍他的大腿，意思是让我坐到他怀里。
隆哥身边的两个小姐神情变了变，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娇滴滴的喊道，“隆哥……”
我不敢不听，端着酒就做到隆哥的腿上，也不敢真的坐，手里还拿着酒，这样的姿势真累人。
幸好隆哥很快便将酒接了过去，一口喝完就将空酒杯交给了身旁的小姐。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他怀里一带，力气很大，像钢筋一般坚硬。
我被力气带的扑到了隆哥的胸口，隆哥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我能听到隆哥强有力的心跳声。
“怕什么？我长的很可怕？”隆哥的语气都是温柔异常。
隆哥绝对是那种硬汉角色，四四方方的脸看上去很正气，若是不说别人一定不知道他是混黑社会的，黑而浓的眉毛让整张脸看上去多了几分粗犷。
身上也满是肌肉，我趴在隆哥的怀里，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像石头般坚硬，而搂着我的手臂更是像钢铁一般箍着我，动弹不了。
“没有。”我小声的回答隆哥的话，可是实际上我确实是有些怕的，原本就瘦的我，在隆哥怀里更像一根麻杆了，仿佛隆哥一折便会断了。
“哈哈，你这小妞有意思。”不知道我哪里取悦了他，隆哥竟笑了起来，我也放松不少。
人都是这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无用的，强大的力量让人敬畏。
就像是无论多美貌，无论多有钱有势，无论多少智慧，对面的人若能轻易便取人性命，其他外物在那一刻又有什么用呢？
隆哥看上去粗犷，可是一点也不凶狠，说起来甚至还有些温柔，我待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与他手下的人聊天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也让我放松不少，与隆哥说起话来也顺畅多了。
“来这多久了？”隆哥又一口喝完一杯酒，就像那一杯杯是水而不是酒一样。
“一个星期。”大概有一个星期了，若算上关在黑屋子里的日子。我想。
“林姐应该对你不错。”
隆哥的话是个肯定句，也没准备让我回答，我便不出声。
人人都说林姐对我不错，那我是不是该感激她呢？我在心底苦笑的想到。
屋子里还是乱糟糟一片，我却没了刚进来时候的不适，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嘈杂，就像是本该如此。各色的灯闪烁着，一下又一下的在每个人的脸上闪过，照的人格外诡异。
隆哥说他今晚留在“人间”了，让我准备准备去他房间，我愣了愣，然后点头轻声应了声“是。”
林姐说只要隆哥留下我，那我今后在“人间”就会顺上很多，发展起来也会比其他人快很多。
不得不说林姐很厉害，她可以料到隆哥会留下我，她原本就是这个打算，而我只是她的一个试探而已，若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