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林的月夜一片静谧,除了平心学堂前的那片水塘。
隋化从水中走出来,远远见到树影里站着一个黑影,他不由怔了一下。
他早已经习惯日复一日的水中捞针,同时也习惯了每天的无果而终和一个人的回家路。看到一个人影在这样的深夜向自己走来他先惊后慌,继而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看是不是自己被冻得迷糊,见了鬼。
黑影一直走到近前,借助月光,隋化看清了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老者。
老者看着隋化,阴沉的说道:“你可姓隋?”,声音沙哑。
隋化盯着眼前神情奇怪的老者,木然的点点头。
老者伸手脱掉兜帽,露出一头披散的长发。幽幽地说:“我见你每日来此潜水,可是寻找什么东西?”
老者的头发遮住了面庞,隋化看不清楚。但老者的八字胡须却分外显眼,那两撮银白色长的夸张的长须似是虫虾长长的触须隐隐抖动,隋化看的甚是惊讶。
隋化看的入迷,一时没有回答眼前银须老者的询问。
银须有些不满,清清嗓子又道:“你水性可好?”
隋化这才回神,赶忙点头,说:“我自小便跟随爷爷在这汩林长大,水性本就好,最近受了先生的罚每日来溏中寻一根针,一个多月了,水性长了许多。爷爷是要我帮你下水寻东西么?”
银须听到他一口气回答了他刚才两个问题,满意点点头,说:“我倒不是想让你帮忙寻什么东西,相反,或许我可以帮你些忙。”说完诡异的一笑。
隋化眨着一双大眼好奇的问:“爷爷帮我什么忙啊?”
老者弯腰把脸靠了上来,胡须几乎碰到了隋化的脸,神秘地说:“帮你找你要找的东西。”
隋化向后退了两步,问:“爷爷如何帮我呢?”
银须见隋化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转身向湖边走去,“你不要以为我只会教你一些偷梁换柱的小把戏,或许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既可以不违法你的那些教条又让你尽快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银须此话听来似是对隋化甚是熟悉,只是这个六岁的孩子却没有听出。他赶紧跟上那个身影,问道:“爷爷可是会法术?”
银须一直走到湖边,说:“我虽不会使得法术,但我却可以教你一些法术。”
隋化听得有些糊涂。“不会法术也可以教别人么?”
老者听了怒道:“我并非不会法术,只是我现在受了限制而已。”
隋化见老者生气,不敢答话。
老者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妥,缓了口气说:“我可以教你水卷云天。”
隋化一听,很是惊讶,几乎跳了起来道:“爷爷会水卷云天,难道爷爷是传说中的林因来大英雄么?”
银须也不作答,依旧望着湖面。等隋化稍许安静,说:“你且不管我是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隋化赶忙道:“爷爷尽管问。”
银须转身看着隋化,说:“你每日寻针皆无果而终,为什么却依旧如此执着?”
隋化想也没想,说:“学之道,尊师为先。爷爷说师命即父命,先生让我寻针我便不敢怠慢,何况我自己损了先生的威严,必是该罚。自己责无旁贷应尊师命寻得银针。”
银须听了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尊师与韧性是学法者最重要的两条,你两者兼备,是可塑之才。且你水性甚好,你若愿意,我便收你为弟子,教你水系法术。”
隋化闻此大喜,拍着手连声说好。
银须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老师可曾要求几时寻得银针?”
隋化摇头。
银须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习得水系法术再寻针也不迟,明日下学你便来练气湖北面那石崖下等我,我们再行拜师之礼。今日到此为止,我且回去了。”说完戴上兜帽转身便走。
隋化赶忙称是,目送老者转身离去,心里却对这个来的神秘去的也快的老者甚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