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只听一人道:“车里的是什么人?”那长袍人躬身道:“车里是一些贵重物品。”黑衣人道:“贵重物品,什么贵重物品呀?”那长袍人:“没什么,是一些书籍画卷。”那黑衣人道:“书籍画卷,我进去瞧瞧。”贺永南见马车甚是华丽,显是有钱人坐的。贺永南心下下疑道:“书籍画卷?何不放在箱子里,却要放在马车里。再经过路途的颠簸,一不留意就会掉下来。那老板肯定不会这么傻的,看那马车,里面定是坐的人,而且说不定还是年轻女子。”那长袍人拦在黑衣人面前道:“一堆烂纸,诸位就不必看了吧!”那黑衣人怒道:“给我起开。”说着打了那人一记耳光。下人赶快上来扶着道:“少爷,少爷,没事吧。”贺永南见那宽袍人二十出头,面容俊美。贺永南觉得这人自己似乎认识,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见那黑人慢慢揭开帘帐,突然不动了。贺永南心下疑道:“难道马车里是位绝顶高手,那黑衣人刚伸进头去,便让车里人一掌毙命。”
过了一会,那黑衣人群中一满脸虬髯的大汉不耐烦道:“老三,你死了么,快点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妈死在里面了吗?”过不多时,那车旁的黑衣人道:“大哥,大哥,快来呀!我刘老三从没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那虬髯大汉和其余黑衣人都是狂喜,一个个跑到马车旁向里面看。霎时间,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看了好一会,那一群黑衣仰天大笑。一人说:“大哥,我们今天有福了。”另一人道:“大哥今天晚上你先当新郎,二哥第二天当新郎,各人轮流,一个不差。”还有人说道:“一人天轮到哪天才是头呀,要我说,一人一个时辰。”……种种污秽之言,如河流入海一般传入贺永南耳中。贺永南心下狂怒:“你们身为汉人,这样做与蒙古狗有什么区别,与杨琏珈又有何区别。真是禽兽不如,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人生的。”只听有一黑衣大汉对那长袍人道:“怎么样,让给我们大王如何,这等天仙般的美貌女子,跟了你简直是暴殄天物。”那黄袍人抱着那黑衣人有腿,哀求道:“各位大英雄,你们行行好,我愿把我身上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去伤害她。”那黑衣人,一甩腿怒道:“滚一边去,你他妈的不识抬举,老子好心好意的给你商量,你却一口回绝。连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子现在就剥光她的衣服,当着你的面奸了她,我看你有什么办法。”那宽袍人气得面色发紫怒道:“你们这些畜牲,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另一名黑衣人道:“报应?”哈哈哈……。贺永南听到他的笑声,觉得十分刺耳,这声音犹如天底下最难听的声音一般,比之犬吠猪叫,犹过之而无不及。那人又道:“不错,不错,我们的报应是会来的,我们会死得很惨的。可你是看不到了,你只能看到我们一个个和你的老婆赤身裸体的在一起打滚。哈哈哈……”
贺永南再也忍不住了,运足真气,大吼一声:“住手!”这一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众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地上的尘土,树上的枝叶,都飞了起来。
众人都是吃了惊,黑衣人均想:“这人的内功竟有如此之高,看来是来者不善,这桩买卖看来是做不成了。”贺永南一个箭步穿到人群之中,抱拳道:“众位好汉,世事艰难,你们不得以落了草,在下心里也是明白。只是如此残杀百姓,搜刮钱财,欺虐少妇,草菅人命,并非堂堂男子汉所为。”那些黑衣人看他说话如此温文而雅,又是一身儒生打扮,只道他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贺永南说完这段话后,当即便有人怒道:“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来管老爷们的闲事,真是活得不耐烦。”贺永南正想解释。又听一人道:“你说我们不是男子汉,那么你便是大男子汉了。这位男子汉的小公子,多谢你给我们指教。”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蔑视之意。贺永南渐怒,心道:“我本来看你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想劝你们从此罢手,入得反元大军之列。到时,若是你们胜了,将来成了开国功臣,封侯拜相,岂不比在这里当个拦路抢劫的草寇要强,现在看来,和你们这些人讲大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贺永南啊贺永南,你真是个呆子呀!”又听一人道:“男子汉倒不见得,这位年轻公子长得风流俊美,只怕……。哈哈,这位先生的绿帽子戴得真是可笑呀!”贺永南一怔,心想:“他说为话什么意思?”眼睛一转,便即想到:“他是公然在说我和车上的这位姑娘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贺永南无名小卒一个,他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只是人家一个好端端姑娘,却毁在你们这些污言秽语之中了。”想到这里,登时大怒,挥拳便向黑衣人打去。
贺永南此时内功、武功,均已有火候,又得慕容瑞、黄叶等人的的指点,功夫在江湖上已算得上是数一数二高手,手持天玄剑,更是如虎添翼。这些绿林贼匪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见贺永南一掌一个,掌到人即倒地。贺永南所用之掌法,便是《心冥真经》上所记载的云冥掌法。《心冥真经》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武功秘笈,当中所记载的武功,也自然是上乘之学了。贺永南片刻之间便把众人打倒在地,好在他只为救人,不愿残杀生命。若他上来便想要人性命,那些人焉能逃脱。
黑衣人群中有一人爬过来,道:“大英雄开恩呀,我们只是混口饭吃的。家里的田地都是颗粒无收,家人都被活活饿死了,我们……我们不得已才干起了这着。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畜牲。”说着自己打起自己耳光来。贺永南看到满地都是呻吟之人,又听到那人说的话,心下不由得一软:“当初我善言相劝,大家都是不听,为何非要大家非刀兵相见才肯悔过!”想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贺永南道:“我知道你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众人都道:“英雄明鉴!”贺永南低头想了一会,道:“我问你,你们愿不愿意当兵。”黑衣人均知:“他口口声声说要反元,要我们参加的,定然是红巾军了。”不过都各自暗下嘀咕:“当今天下正乱,让我们去当兵,一不小心,说不定连命也丢了,还不如在这当土匪呢?但若直说不去,说不定现在命都不保了。”那领头的黑衣人道:“我们在这当土匪,黑白两道均看我们不顺眼,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我们除掉。与其这样担惊受怕得过日子,还不如去参加红巾军反元呢!说不定到时打下江山,我们还成了开国功臣了。但若是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也算是为国捐躯,为我们汉人尽一份力。总比在这里当个千人唾万人骂的盗贼强呀!”众人见老大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多想了,就去参加红巾军吧!
贺永南想了一会道:“既然大家有心做一番事业,我就给你们指一条明路,我和大宋龙凤皇帝吴王部下的朱国瑞是好朋友,我这就给他写封信,述明来由。你们带着我的信去见他,他一定会照顾你们的。”黑衣人跪下齐道:“贺大侠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贺永南道:“众位请起。”说着扶起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余人也纷纷站起。
贺永南向那商人借了纸和笔,在马车上写了会,抬头向那领头黑衣人道:“敢问尊姓大名呀。”那黑衣人道:“不敢,在下华高。”贺永南道:“原来是华高兄。”华高道:“不敢当。”贺永南笑了笑,又低下头写了起来。写完之后,贺永南道:“听说吴王现在已经转战集庆,我那朋友朱国瑞想必也在集庆,你到了集庆,找到吴王府,就说贺永南来找朱国瑞的,他们必会通报。你们见到朱国瑞之后,把这封信交给他,他必会重用你们的。”华高道:“多谢贺大侠为我们指定一条生路。”贺永南道:“我们都是汉人,反元复宋,都是我们的期望,各位不必这样客气。”抬头看了看天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收拾一下赶快起程吧!”众黑衣人道齐声应答,然后跪下向贺永南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