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辉哼哼笑了两声说道:“你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你父亲还在我们手里呀,你难道就想让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女子道:“呸,你以为我父亲像你这样没骨头吗?”贺永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湿了湿唾沫,在纸上捣了个洞,向里面看去。见郑东辉正在那里站着,一张脸气得发紫。桌上放了女子的嫁衣,桌旁坐着一个白衣女郎,脸色惨白,不过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添了三分柔弱,娇美。那女朗转过脸来,贺永南一颗心几乎就要跳了出来,那女郎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慕容衫。
正在这时,忽见慕容扒在桌子上,似是昏了过去。贺永南心中大急,正待进去。却听一个声音道:“郑公子,你是说服不了她的。吉时马上就到,不能再拖了,换人吧!”郑东辉叹了一口气。贺永南见那人布衣芒鞋,正是大元国师空名。贺永南吃了一惊,心道:“空名也在这,这事可不好办了。虽然我不俱伯他,但是一动手,也颇费一些时间。”空名一摆手,从屏风后面来了两个蕃僧打扮的大汉,把慕容衫架了出去。
贺永南心想:今天人多,若是公然救人,恐怕不易。还是先看看他们把衫儿关到哪,再想法子去救。于是,俏声跟到三人后面。贺永南跟三人到了后院。贺永南看到后院四周都是房子,当中一片空地,空地的当中有一座假山。贺永南心想,好在跟着他们来了,要不然,这后院这么多房子,就是找,也得找上一个多时辰。两名大汉架着慕容衫进入其中南边一个房间,贺永南赶忙跟了上去。贺永南贴在房门,看看四下无人,然后用手沾了点唾沫,在纸上湿了一个洞,向里看去。
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房间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贺永南推门进去,查看了一房,发现并没有内室。贺永南心想:明明看着他们押着衫儿进来,怎么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难不成他们有钻地术,一想到钻地术,猛然想到,这房子里肯定有密室!想到这里,立时把屋里东西全都动动,心想,这机关肯定在其中其中一件物什里面,只见墙边有一个大柜子,足有一个多高。贺永南兴冲冲地打开那柜子,但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空的柜子,敲了敲柜子底部,也不是空的,贺永南好生失望。关上门,接着又去动别的物什。还没动完,忽听劈啪一响,贺永南吃了一惊,以为有人敲门,身子一纵,躲到了屏风后面。
只见墙边的一个柜子门开了,从里面钻出两个人来,正是刚才押着衫儿的那两名大汉。贺永南大吃一惊,心道:“原来密室的入口是柜子下面,这个真是难以置信。自己刚才也看了那柜子,若不是没有认真看,现在已经进去了。”正在暗自自责,只见那两名大汉出来之后,走到烛台前,把上面的蜡烛转动了一下,柜子门随即关闭,然后两名大汉径直出去了。贺永南从屏风后面跳出来,移动了蜡烛,柜子门又一次开了。他走进柜子,发现柜子底部先前的木板已经移到一旁,而是一排梯子,深入地下。那木板竟有一尺多厚,用手敲去,自然和敲在地板上没有什么区别。贺永南沿着那梯子走了下去,他虽艺高人胆大,但此深入龙潭虎穴,说不定四周都是弓弩、暗器,一不小心可能就命丧此地,想到这里,心里也是阵阵地发凉。
台阶甚长,走了一百多阶,才到了洞底。贺永南到了洞底,贴墙而立,伸出头去看看四周,只见洞底接着是一条长长甬道,无人看守,饶是如此,他也要加倍小心。走到甬道尽着,看到前面是三间大的密室,旁边坐着三个大汉,径自喝酒。贺永南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也不知道这三人的武功怎么样?于是从地上拿起个小石块,朝不远处砸了一下。三名大汉听到声到声响,一人说:“老王,你去看看。”另一人答应了一声。向自己这边走来,贺永已眼疾手快,点中了他胸前的玉堂穴。那边又有人说:“老王,你干嘛的,别又想溜出去喝花酒呀,快回来。”贺永南跳了出去,两人都是大吃一惊,一人厉声道:“你是谁!”贺永南道:“你们把慕容瑞和慕容衫关在哪里?”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已明白了贺永南的来意,心里均想:国师在上面布置了这么大的一个口袋让他钻,没想到他竟然钻到地底下来了。贺永南提掌向其中一人的面门劈去。那人用左手一格,右手还了一掌。贺永南侧身避开,左腿飞出,那人向后退了一步避开。霎时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十回合。贺永南心想:这厮还有点功夫。当下手出狠招,那人立时处了下风,先前招招都是进招,过得几招,被贺永南逼得只守多攻少,又过了十余,渐渐得只能防守,全无进攻的套路。那人焦燥起来,招术也无先前的那般灵快巧妙了。贺永南反手一掌,那人转手抵当。贺永南不等招式使老,已收手回身,右拳从空砸向那人的头顶。那人听出贺永南这一拳劲风,知道这一拳一砸上,立时就是头骨碎裂而死,而退路皆被贺永南封死。危急之下,双掌举过头顶,想拦截这一拳,登时门户大开,岂知这一下正中贺永南下怀,左拳已打向那人的胸口,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贺永南心下大喜。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一股劲内夹带着金属声间袭来,贺永南知道是一件极为沉重的兵器向自己袭来,这一招要是打上,自己轻则伤残,重则当场丧命。贺永南情急之下,收拳转身,右手从背后拔出天玄剑,横在胸前,运出全部内力,誓要挡住这一招。当得一声,贺永南向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定,虎口巨痛,刚才兵器相撞发出的金属之声还弥散在空地之中,久久还在耳边回响。贺永南定晴一看,原来是另一名大汉,拿着一柄金刚杵,站在那里。贺永南看南金杵约五尺多长,看样子不下二百斤。贺永南吃了一惊,心道:“这汉子的力气这么大呀,看来是个劲敌。”长剑一横,又攻了上去。那汉子力量虽大,却没有贺永南那样高深的内力,仍自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到贺永南又来,心下大怒:我岂可让这肖小之人比了下去,今后我在师傅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说着强提了口气也迎了去。
原来这人竟是国师空名的一名弟子,名叫巴特尔,此人身体强壮,力大无穷。更得空名指点,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但是内力稍稍逊色。贺永南使出天玄剑法,两人斗在了一起,巴特尔杵法,沉练稳健,力量极大,招式又极为简单。想来是金刚杵太过沉重,不注重招式,重在实用。而天玄剑和天玄剑法依是如此。不同的是金刚杵主要用外功,而天玄剑更为注重内力。这一战二人真是狭路相逢,要看看谁是真正的强者。
两人打到最后,争斗的已不是招术,而是力量。剑杵几次撞,碰出火花,一间诺大的房子中满是金属相撞声音。贺永南几次换了口气,重新提起真气。巴特尔也是累得不轻大汉淋漓。心想:如此斗下去何时是个头,我可受不住了。得下狠招,一招把他的那把剑打断。想到这里,猛然向贺永南击来,这一杵,实是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气。贺永南看他又举杵打来,不及细想,长剑也迎了去。杵剑相交,当的一声,悬在半空中不动了。
贺永南满头大汉,巴特尔气喘如牛。一人手持宝剑,一人紧握刚杵,都想使剑杵向对方那一面移动。可是两人同时用力,剑杵悬在半空,哪里移得动半他。突听当的一声,剑杵同时落地。原来双方的劲力早已使完,靠意志支持到现在,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了。均觉虎口巨痛,身上酸弱无力,都同时松手。
巴特尔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贺永南立时坐在地上,运起内功来,一盏茶的功夫,已恢复过来了。贺永南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巴特尔,仍一动不动。贺永南心道:他现在虽站不起来了,若是等我救人出来,他又恢复过来。那我们岂不是又要打一场,刚才那场比试,自己是饶幸胜,若再打一场,难保万一,想到这里,就点了他的穴道。正在这,忽听一个声音。贺永南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却是刚才那第二名汉子,正向洞口跑去。贺永南心道:若是让他上去报名,那可大大不妙。一瞥之间,看到巴特尔的铁杵,右脚一勾,那铁杵飞向空中,贺永南右手一掌,那铁杵飞向那汉子。那铁杵甚是沉重,外加贺永南一掌之力,那铁杵的重量犹如增加一倍。铁杵正中那汉子的后心,那汉子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贺永南来到第一间密室门前,看了看四周,想到上面密室入口机关是在一个蜡烛台上。于是也把那蜡烛台轻轻转动了一下,密室大门缓缓开启。只见里面有两个石座,一张石桌,只见一个座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背朝自己,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慕容衫。密室南墙两张石床,其中一张上面躺着一个人,正是慕容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