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巨人遗址被探险之父罗德尔发现的那一天起,古巨人这个种族身上的神秘色彩就从未褪色过,简单说,就是至今仍然有许多相关的迷题没能解开。
如今的人类总是自诩为站在文明顶端的物种,然而即使以现在掌握的最高端魔法技术,也依然对“时空”无能为力,但是据记载,古巨人早在万年前,就已经拥有了时空魔法的相关记录。
相当一部分人因此称其为最接近神的种族,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种变相的维护自尊心罢了。
——摘自共和国国立学院历史科权威本.杰瑞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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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菲琳娜被一股巨力撞向岩浆,到加舒亚抛下那句阴冷的话语,期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然而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加舒亚的脸上就接连闪过了数种表情。
有得意、兴奋、期待、痛苦、挣扎、悲伤,这让他的脸看上去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不断揉捏着的橡皮泥,直到最后,他终于不堪重负似地发出一声怒嚎,跪倒在了地上。
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滴在石台上,被高温蒸发,在“滋滋”声中升起袅袅水汽,加舒亚的双掌和膝盖已经被烫伤,然而他却恍若味觉。
然后,一双绣着醒月和云彩的白底高跟鞋走到了他的面前。
加舒亚豁然抬头,左右脸各自挂着惊喜和骇异,他伸手用力地在脸上一抹,神情终于统一地转变成不解和阴狠。
“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怎么上来的?”菲琳娜用手指轻点着脸颊,玩味地说道,看她的神情,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幻影。
“我知道你能飞,虽然我不理解你这是什么魔法,但是……”
“但是你低估了我神识的凝练程度。”菲琳娜打断道。
“神识?”加舒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露出恍然的神情道:“你是指精神力吧,没错,我确实没想到你的精神力修为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是吗?也许并不仅仅是精神力呢。”菲琳娜笑道。
加舒亚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他双手平举,缓缓飞上了半空,然后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菲琳娜说道:“接下来你就会明白,你的骄傲和自信在我面前只是个笑话。”
“我拭目以待。”菲琳娜说完,竟低头管自己整理起了垂落的发丝——这哪里像是拭目以待的样子。
加舒亚意料中的发怒了,他咆哮道:“你侮辱了一个神灵!你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菲琳娜有点惊讶地抬头道:“神灵?”
“哈哈哈……你害怕了?可是已经晚了,去地狱忏悔吧!”他猛地一挥手,双目中陡然喷射出尺长的红光,随后整个熔岩开始剧烈沸腾翻涌,并从中缓缓升起数十个火红的熔岩球体。
周围温度瞬间提高,炙热的气流已经将菲琳娜的发梢烤焦了。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啊。”菲琳娜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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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光满窗。
卡曼夫人褪下最后一件衣服,然后跌入云朵一样的纯白天鹅绒被子里,她的床头上挂起了菲琳娜的画像——她现在越来越大胆了。
“菲琳娜,你难道把我忘记了?”卡曼夫人趴在床上仰头对着画像说道。
接着,她将双手放到了胸口,慢慢抚摸起来。
独特的呻吟声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去,随后又被光滑的壁面反弹回来,形成美妙的回音,这让卡曼夫人陷入了某种痴迷的幻境。
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肉欲和灵魂同时升华了。
“请等一等!夫人现在已经休息了。”简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卡曼夫人的享受。
一个留着漂亮金发,身材高挑的女孩跟简争执道:“噢!简,感谢你对我妈妈这样贴心,但我是她的女儿,我不觉得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简有苦难言,难道要告诉对方,你的妈妈最近很奇怪,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
她虽然还不知道卡曼夫人和菲琳娜之间的暧昧关系,但作为前者最贴心的侍女,一些变化还是能够察觉的。
等她们吵吵嚷嚷地来到二楼,卡曼夫人在门里喊道:“雅尼,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简,谢谢你,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雅尼带着得意的神情走进了卡曼夫人的房间,等看清了自己的妈妈,她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噢!妈妈,你的皮肤怎么了?”
卡曼夫人一阵紧张,连连追问,雅尼一屁股坐到床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妈妈,你今天皮肤看起来特别好,气色也很好,白里透红!”
卡曼夫人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她赶紧道:“雅尼,你可是个贵族,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得了吧,妈妈,在自己的卧室还不能尽情放松,那叫什么贵族。”说完,她还故意踢掉高跟鞋,在床上打了个滚。
看着女儿凹凸有致的身体,卡曼夫人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接着,她就开始忏悔了,噢!该死的,我怎么变得这么不知羞耻!
她必须立刻转移话题,否则她会被羞愧杀死,所以她说道:“亲爱的女儿,你如果再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谁知雅尼听了这话反映格外的大,她像是条普尔河里盛产的多多鱼一样从床上弹起。
卡曼夫人被她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说道:“你干什么?”
雅尼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眯起眼说道:“妈妈,我对男人失去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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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个熔岩凝练成的火球将菲琳娜围在中间,炙烤着她的皮肤,细密的汗水贴着她额角的发丝滑落,还未滴到地上,就被高温蒸发了。
然而她的神情依旧是满不在乎。
加舒亚被彻底激怒了,他咆哮着念出几个奇怪的音节,密布在空中的火球立刻带着呼啸声朝菲琳娜砸去,那情形就像流行雨一样。
然而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菲琳娜扭着腰肢打了个响指,四面的空气忽的一阵抖动,而后在每个火球的身边诡异地浮现出一支细长的箭矢状火焰,仿佛穿梭了时空而来,下一刻,这些火箭就像戳气球一样地将所有火球尽数捣碎!
“这,这不可能!”加舒亚惊骇地喊道。
“你的思想很狭隘。”菲琳娜突然说道,目光中的调侃之色清晰无比。
“混账!”他涨红了脸骂道,就像是个赔光了财产的落魄赌徒。
“好了,玩也玩够了,现在,请你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吧。”菲琳娜善意的提醒道。
“做梦!”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菲琳娜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用手扇着风,尽情地享受着调侃“神”的乐趣,一阵薄雾悄悄地从她身边弥漫开去,她突然说道:“该结束了,让你看看更不可思议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身下的岩浆突然炸开,从中飞出密密匝匝的火鸟,一时间,空中飘起了火雨。
加舒亚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承认,你的确是个天才!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体是加舒亚,是和你亲如姐弟的加舒亚!你难道想连他一起杀死吗!”
他放肆的笑着,想象着对方哭喊着求饶,再被自己占据肉体——那种肆意凌辱的快感是如此美妙和令人期待!
然而直到他笑岔了气,周围依然只有“轰轰”的热流翻滚声,他惊讶地低头看去,发现菲琳娜正用手指卷着长发对自己微笑。
加舒亚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等,等等,难道你……”
菲琳娜接下来的话给出了答案。
“亲爱的加舒亚,我情同手足的弟弟,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的。”
空中的火鸟突然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然后化成数百道流光扑向加舒亚。
在被火焰吞噬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喊出了心里话:“你这个疯女人!”
整个空间突然急剧扭曲起来,无数幻象在菲琳娜眼前飞过,最终定格成了一间宽敞高大的方形石室,四面石壁上同样留有无数繁杂玄奥的阴刻花纹,每隔几秒,这些花纹就会闪烁出暗红的光芒。
在石室正中心的位置,6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块玄空叠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桌腿被人砍成了11块,再从中间隔着抽出5块,而其余的则依旧停留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它的体积比桌腿粗长了不少,菲琳娜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个成年人合抱的直径,高则有3、4米。同样的花纹也出现在了这些石块上,不间断地闪着暗红光芒。
在这古怪的东西顶上,悬浮着一个西瓜大小、闪着红光的圆球,菲琳娜仔细观察了会儿,发现里面隐约有个人形物体。
加舒亚就躺在她的脚边,但她却没去看上一眼,反而是抬头对那圆球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谢幕了,真让人失望呢,瑞亚。”
那圆球的红光陡然暴涨,并急速旋转起来,几分钟后,才重新隐没。
一个让人无法分辨男女的中性声音从四面传来:“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神奇的人类,你那庞大的精神力和古怪的能量让我大吃一惊,不但如此,你竟然还从我的灵魂中盗取了一些信息,是吗?”
“说盗取就有些过分了,这可是你亲自送上门来的。”菲琳娜笑道。
“可恶,你不要太嚣张了!没错,你是赢了,但只要我不放你走,你就准备饿死在这个狭小阴暗的地方吧!”
“吓!”菲琳娜故作惊讶状,接着玩味地笑道:“真没想到,堂堂的神灵竟然还要呆在这样一个狭小阴暗的地方。”
圆球中又一次喷薄出强烈的红光——看来这是瑞亚情绪的体现。
半晌后,瑞亚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不过很明显的,他的语气中带有某种情绪。
“哼,你这可恶的人类就像个小丑,我差点被你欺骗了!”他顿了顿,接着道:“神灵?多么可笑的称呼啊,你还真的以为我是那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东西?”
自以为是,多么适合你的词语啊。菲琳娜在心里感叹道,不过她脸上却故作惊讶道:“什么,难道你不是神灵?”
瑞亚可怜的自尊心终于找到了安慰,他大笑着道:“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大,原来只是可怜地偷听了我的名字而已。”
菲琳娜继续表达着她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瑞亚突然大声咆哮道:“听好了,愚蠢的人类——我,瑞亚,是高贵的卡厄斯巨人族魔法研究会长老——打败了十万天使军团的英雄瑞亚!”
“巨人族?难道是留下这个遗址的古巨人?”菲琳娜好奇地问道。
“是的!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我们的历史的确太过久远了。”瑞亚得意地说道。
“我不信。”菲琳娜可爱地摇着头道。
“你……你竟然怀疑一个巨人族英雄的话!”
“据我所知,巨人族都是睿智谦逊的,你嘛……不像。”
“你竟然如此侮辱一个巨人族的英雄!”瑞亚快要气疯了。
“瑞亚,你必须明白一点,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没有证据去证明你说的话。”菲琳娜纠正道。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
“那得看你拥有什么。”
“唔……我只擅长时空魔法,可是没有肉体根本没办法施展……”
菲琳娜的眼神陡然一亮,终于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了,既然这是真的,那么冒险就变得有价值了。
“噢!该死的,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几千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等等,等等……你在套取我的话?你在套取我的话对吗,你这个愚蠢的人类,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流淌在那些阴刻花纹里的暗红光芒一颤,陡然间变成了鲜红色,并且以极快的频率闪烁起来,与此同时,空中的圆球也爆发出浓烈的红光,最终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收缩成豌豆大小,接着拖起一道细长的轨迹,没入了菲琳娜的头顶。
菲琳娜失算了,她原来的确打算冒险一试,夺取瑞亚灵魂中的知识,但前提是她要做许多准备。
她根本没想到瑞亚的神经竟然会如此脆弱,或者说,她低估了一个被囚禁了数千年的灵魂所拥有的疯狂程度。
而瑞亚也有些后悔了,经过刚才的事,他早已体会到菲琳娜精神力的强大。
没错,刚才菲琳娜所遭遇的一切,都不过是瑞亚用精神力制造出的幻境,就跟人做梦一样,只不过这个梦本来是该由他来主宰的。
事实上,在加舒亚和菲琳娜跨入光柱时,瑞亚就感应到了。
在他超凡的精神力扫描下,两人的情况一览无余。菲琳娜优异到近乎完美的体制以及体内古怪的能量,都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而且最关键的是,菲琳娜还拥有强大的精神力。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等待了千年的希望!——瑞亚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数千年,就是因为缺少一具足够承载他磅礴精神力的肉体,为此他每隔百年就在遗址中引发传送阵,以此吸引人们进入供他筛选。
可惜千年来竟没有一个如意的,他一边抱怨着人类的脆弱,一边渐渐失去了信心,直到菲琳娜的出现。
瑞亚无比珍惜这样的机会,因此他精心策划,先侵占了加舒亚的神智,然后将两人一起引入幻境,再寻找机会直接让菲琳娜死在幻境中,这样一来,他要再占有菲琳娜的肉体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了。
可惜的是,菲琳娜的强大超出了他的预计,以至于后来功亏一篑,甚至还让对方得知了自己的名字,这让瑞亚非常忌惮——否则的话,他刚才哪来的耐心跟菲琳娜扯闲话。
不过既然现在撕破了脸,瑞亚也不再有保留,而且他的猛烈攻势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
菲琳娜现在的痛苦表现充分说明了这点,她单腿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扣住前额,右手则在地面上留下了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冷汗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细碎的水花;沉重的呼吸回荡在整个石室。
瑞亚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早知道我刚才就不用花费那么多心思了,菲琳娜,看来我又一次高估你了!”
菲琳娜现在哪有精力去回答他,脑中不断传来的刺痛像是要把灵魂给生生剥离了!
该怎么办?她已经开始出现短暂的晕眩了,假如再这样下去,思考都将变得困难。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段话突然浮出了记忆。
“妹妹,这通冥珠还有一大妙用,你须得记好了,假如你的修为到了第七重,你就能用它来囚人或人的魂魄!的确,这听来对我们似乎毫无用处,可实际上,它却能在关键时刻救你性命,记住,假如你有性命之忧时,可依此法保住三魂六魄,以待他日转机,前提是,你不是拿着它去化仙池。”
究竟用还是不用?这得先解决心头的一个疑问再做决定。
菲琳娜突然大声骂道:“瑞亚!你这让人恶心的娘娘腔,根本不配称为巨人!”
瑞亚得意地大笑起来,独特的中性声线此时尖锐的像是刀划过了玻璃,看来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胜利。
“蠢货!我叫瑞亚,是混沌的代表,哪里会有性别!”
没有性别?这是个好消息。菲琳娜放心地摸出通冥珠,然后对着珠子喷出一口精血,接着默念道:“玄珠灵魄,听吾誓言……以吾魂魄,求护庇佑。”
咒语一念完,通冥珠立刻喷出一片明黄的光芒,而珠身也在瞬间变得晶莹剔透。菲琳娜张开嘴,将珠子吞了下去。
瑞亚察觉到她的怪异举动,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菲琳娜虚弱地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耀眼的黄光从她的天谷中冲出,并瞬间扩大,将整间石室笼罩住。
半小时后,菲琳娜曲腿坐在地上欢快地笑着。
“混蛋!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魔法!”瑞亚惊恐地吼道。
“安静点,瑞亚,现在开始,我们是邻居了。”菲琳娜轻松地说道,她本以为通冥珠只是将她的神识保护起来避免被吞噬,谁知由于瑞亚这个“异物”的存在,通冥珠竟自发护主,直接将对方给囚禁了起来。
这真是个令人愉快的结果,而更让菲琳娜感到高兴的是,她似乎找到了对付瑞亚的办法。
就像现在,瑞亚大呼小叫地吵个不停,菲琳娜立刻引动体内真气,灌注到通冥珠上,顿时,珠身内飞出上百道细如发丝的雷电,将他打的痛呼不已。
“噢!停下,停下,我们是邻居,不是吗?噢!算了吧,我听你的,我愿意听你的!”
“祝贺你,瑞亚,你终于变聪明了。”菲琳娜嘲笑道。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不用着急。”菲琳娜朝仍旧昏迷的加舒亚看了眼,接着说道:“现在首先要处理的是他,至于其他的问题,等我获得足够的休息后再谈吧,当然,你可以先为我简单介绍一下时空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