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恶兽在首领的授意下扑了上去,那些小家伙们被“大人”紧紧护住,外围的铁蹄踏地,双刀舞动,一时间尘埃四起,刀光闪烁。恶兽们难以得逞,急向后退,刀阵猛地向外一展,一头“刀兽”猛地低下头,又向上一扬,一只慢一些的恶兽立时被单刀剖腹,跌落尘埃。霎那间,刀阵猛地一收,潮水般退了回去。空地上只留下一具尸体和呆住了的恶兽。
“精彩啊!”我不禁赞叹道,“气势上的均势已经不在了,恶兽们恐怕要失败。”
奇哥说:“这话说得未免早了些,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呢?”
阿苏气哼哼地说:“奇哥,你希望它们赢啊!你看,它们多凶啊!”
夫子说:“阿苏,奇哥不时希望它们赢,而是因为现在确实还看不出谁胜谁负!”
突然,山下的一声长啸悄悄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不禁为之一震。在注目看时,那具尸体早已经不知去向,恶兽们的队伍依旧整齐有致,我心中暗暗叹服。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双方都没有动,也不敢动,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关乎全局。这让我想起了从前一个很古老的理论“蝴蝶效应”。假如一头“刀兽”稍微有些胆怯,它只要略微迟疑一下,就可能放过一只恶兽,降低了己方的士气,而助长了敌人的士气。然后,敌人找到了它这个薄弱点,气势如虹的攻来,就可能一举突破刀兽们的防线,由于防线内部没有抵抗的能力,会造成很大的骚乱,极大的扰乱刀兽们的部署,从而造成全面溃散,大部分刀兽将惨遭杀戮。这也是牵一发而动全局的道理,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够有丝毫的疏忽和懈怠,否则会对全局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又是一声长嚎,几只骁勇的恶兽猛地向同一个目标扑了过去,显然他们想集中力量打开一个缺口。那头正被攻击的刀兽毫无示弱,奋力反击,左右的两头也帮助反击,身后的一头候补队员盯着战局,时刻准备补位。而其他的竟若无其事般站在原处。
“奇哥,它们怎么不上去帮忙呢?多危险啊!”阿苏担心地问道。
奇哥很认真地答道:“它们不能轻易离开岗位的,那岂不是乱套了吗?我问你这些恶兽现在想要做什么?”
阿苏想了想,说;“好像要突破进去!”
奇哥说:“是的,它们想要进去,如果其他位置防守的刀兽上去帮助,不是白白的把突破口让出来了吗!那岂不是更糟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阿苏自言自语地说着。
夫子说:“阿苏,有了这一次,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刀兽们本就勇悍,又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很快几只恶兽就败下阵来了,留下了两具尸体,而那只受到攻击的刀兽显然也受伤不轻,马上被替补队员换了下去。
阿苏说:“你们看,它们赢了耶!”
我说:“如果恶兽们这时不撤退,大概还会有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你们看,它们在积蓄力量。”
奇哥说:“这次双方的损伤不会小了。”
夫子也说:“恐怕是两败俱伤啊!”
双方的阵形始终没有散乱,都是杀红了眼睛的,几百道目光交织着,仇恨、愤怒、杀戮、饥饿、贪婪、执著、无畏,所有这些都夹杂在里面,重新形成了一张绝大杀气织就的巨网,而那里面笼罩着毁灭与死亡。
随着高亢的一声长嚎,恶兽们终于发动了总攻,那些雪白色的身影纷纷跃起,如同雪崩一般,轰然而至,大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让人骇然。刀兽们阵脚未乱,积极组织反攻,红色的眼睛仿佛在滴血,那时出离愤怒的象征,一时间白刃纷纷,如雪花狂舞,有着“刀刀斩尽,刃刃诛绝。”的狂野。转眼间,几只恶兽已然毙命,两只刀兽也卧在地上,奄奄一息。
由于恶兽们占据数量上的优势,又是集中精锐,照此局势下去,恐怕刀兽们难以抵挡。正在此时,一只块头奇大的刀兽状若疯狂,冲阵而出,前踢后踏,双刃如电,只几个照面,已经杀死四、五只恶兽,恶兽们似乎有些胆怯了,攻势缓了下来,就在这一霎那间,刀兽们纷纷狂攻,恶兽们又留下了足有十几具尸体。
恶兽首领马上冲了过来,一声极其凄厉的长嚎,恶兽们马上全面压上,疯狂的攻击,很快又占据了主动。这时,那只巨大的刀兽也会归本队,我们猜测它就是首领。
又战斗了好一会儿,双方互有伤亡,一时间还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这时,阿苏问道:“奇哥,现在战局怎么样?”
奇哥反问道:“阿苏,你看呢?”
阿苏说:“我看不出啊,才问你的!”
奇哥说:“你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行了。”
阿苏说:“我看差不多吧!不一定哪一边赢,恶兽们数量多,但斗志差一些。刀兽们的士气高,但数量少。”
奇哥说:“说得很好,你觉得现在双方应该怎样做?”
阿苏说:“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出奇制胜!”
由于死亡数量的增加,包围圈越来越小,恶兽首领不时地在不远处转来转去,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战场,它需要了解战场的一举一动,从而做出正确的部署,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天空中,血腥味引来了许多来意不善的鸟类,在低空盘旋着,时不时地俯冲下去,
得点实惠。
战斗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突然,一头防守的刀兽伏下了硕大的身躯,前腿跪在地上,那首领猛地踩着它的身躯跃出了战阵,直奔恶兽的首领,恶兽首领一时间竟呆住了,一只恶兽一回身挡在首领前面,刀兽首领毫不迟疑,一个俯冲,再一挑头,把那只死兽摔在尘埃。恶兽们纷纷涌了过来,而那首领趁此机会,早已经跑了开去,顷刻间,军心大散,恶兽们纷纷逃窜,那些刀兽也聚了过来,它们的首领浑身是血,显然是寡不敌众,受了重伤,但总算是胜利了。它们也走了,留下了几十具同伴的尸体,这是血的代价,同样也是它们的生存之道,前进的道路永远有血肉铺就。
一时间,低空的一团乌云散开,地面上成了腐食者的乐园。
苏珊娜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抑制住了眼中的泪水,只是低声说:“自然界真的这么残酷吗?”
我说:“是的,这是规律,是现实,是自然选择的必然。记住,其实我们很仁慈。”
奇哥毫不在意地说:“这可真是一个经典的战例,比我以前学的都更加精彩。我又一次看到了团结的力量。”
夫子说:“是啊,就像我们!”
我大声说:“来吧,伙伴们,击掌!”
“团结信任,互帮互敬。智勇并进,无所畏惧。”我们一起大声喊着,响彻云霄,那是我们充满自信的声音!是我们一生一世的誓言!
我们重又回到了山脚,继续向前行进着,前面仍旧是层层叠叠的山峦,举目望去,群峰竞秀,高矮险奇,各有千秋。
“前面有雪山耶!”苏珊娜高兴得喊着。
“可不是嘛!太好了,我还没登过雪山呢?”奇哥说着,心里已是汹涌澎湃。
这时,希多夫说:“奇哥,登雪山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说:“是啊,每年都有很多登山的人死于雪崩!”
奇哥有些失望地说:“那可真遗憾!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的。”
阿苏也跟着附和说:“是啊,确实是很遗憾!从前有一次机会,我的父母没让我去。现在……”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沮丧的神情来。
夫子启动了望远功能,站在旁边一块大石上,望了望,急忙说:“队长,恐怕我们绕不过去啊,远处有很多雪山!”
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困难来到时,我们只有去面对了。”
看我说的那样严肃,奇哥和阿苏压抑住了激动的情绪,只是脸上多了不易为人察觉的一丝笑容。
夫子走了过来,愤愤地说:“雪山是魔鬼!”
阿苏忙吐了吐舌头,奇哥用手挠了挠头。
我忙笑着说:“好了,走吧,山登绝顶我为峰吗!”
四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我知道,在精神上,我们具有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和勇气。毕竟,很少有无法击败的敌人,但经常有无法击败的自己,我们能赢,因为—我们首先打败的是自己。
习惯,当然是好的习惯,能够正确规范人们的行为,提高人们做事情的效率,使人们少走弯路,提早成功。这不,我们很自觉地依次排开,保持者适当的距离,一边搜索,一边前进。这一切已经成为既定的习惯,大家都在默默地遵守,并不需要多余的说明。
前面是一片树林,树其实并不多,却是其中的中坚力量。一水儿的红色树干,上面是圆圆的大的骇人的树冠,如同一把把巨大的雨伞,枝叶更是繁茂得很,一道道的光柱,稀稀落落的洒在树林里。巨大的藤蔓在林中穿梭,来往不绝,很是热闹。地面上铺满了灌木、荆棘和杂草,挤在一处,有着狂风也不可动摇的尊严。
在这里,开山谈不上,造路确是必须的,我们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不断地砍劈,眼睛也不时地望着四周,寻觅着惊喜。然而,到处都是这些讨厌的植物,到处都是,我们走得很慢,甚至有些磕磕绊绊,但我们都清楚:“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道理,路毕竟在脚下,还是要走的,并且是坚决地走。
树林一直在向高处延伸,真的很大,一个时辰多的时间也未能让我们走出它的掌握。奇哥的位置略为靠前,我们紧随其后。
突然,阿苏说:“总觉得有什么生物在看着我们,感觉怪怪的!”
我很相信阿苏的判断,忙说:“大家都小心些!尽量集中些!”
奇哥笑着说:“没事的,这里藏不住大兽!”
恰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好像电光在眼前闪过一般,那是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然后高大的奇哥突然消失在灌木丛中,接着是野兽低沉的吼声和奇哥异常镇静的声音:“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