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克劳塞维茨
“从来没有这样一场私奔这样的轰轰烈烈,在中国以及世界的历史上都是空前的。”——汉元23世纪某军事发烧友网站。
“夏阳编户王师子,系桑泉人,为平北将军所迁至夏阳。景耀五年中,河东大旱,其边民随过河就食,师子姊夫家举家来投,遂与其幼子胡女暗生情愫。六年春,孝武成王应曹氏并州牧刁玄所请,发放民众还乡。自此师子、胡女隔河而分。师子嗔,渡河私求胡女,率相往西行,女乡人莫不为耻,缉师子为盗贼,所捕急,渡河钞边。武成王以为衅,遂发兵。”——《国史边钞》梁裴松之
“臣光曰:梁太祖素以警聪知兵为名,一村氓何以避诸军耳目渡河往返自如?盖系梁太祖之谋划,其奸猾欺世,每多如此。”——《通政广字》唐司马光
“秦晋交兵野草朱,鸳鸯枕里含血光。从来一将万骨枯,草菅人命是帝皇。”——唐讽政务院总揆赵匡义兄终弟及“掷枕头事件”诗钞。
夏阳
城门口正张贴了一张告示,一个儒生样子的人正读了,一群穿牛鼻裤的农民或是穿着麻鞋的手艺人正听着。
“这个法令的意思就是每个成年男子只能娶一个老婆,四十无子才许纳妾。庶出子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利。”后面这句对这些平民没什么用,这年头能吃饱肚子娶上一房媳妇就很好了,哪里有闲钱去娶第二个啊。这个儒生也没念完,不过其他的都是约束官员和富豪的。有钱并不能代表你就能多娶几个老婆。中国一直是一夫一妻制,不过这个侍妾这类事实婚姻,中国古代的法律根本不给予保障,所以许多做小老婆的妇女很是凄惨。也严重干扰了人口的恢复。
刘封已经行文正式提出了和孙夫人解除婚姻关系,孙夫人改嫁给了滕胤,刘封还特别派人把当年孙夫人的陪奁送了过去。而高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反而是冯夫人开始担当起魏王妃的角色。刘封颁布这个法令,让官员和富豪很有点意见,不过因为保留了官员可以按品级和年龄纳妾,所以这点上大家意见不大,意见大的是关于庶出可以分财产的事。很多人都认为刘封这是为刘林将来继承爵位打基础。一时间刘林的身价一下子提了上来。而世子刘愈则被人冷淡,许多人认为他被废是早晚的事。
“沈先生你这是何必呢?”刘封看到沈友跪在台阶上,就是不起来,周不疑也跟着跪在那里。
“元炬,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刘封知道他门的来意,却是暗地生气。
“世子是国家的希望,是魏国的将来,希望主公不要学袁本初和刘景升,废嫡立庶,是祸乱的根源。”沈友几乎是声泪俱下。这两个是跟随刘封的老人了,说话根本不避讳,居然讲出如此“悖逆”的言论来。要是襄阳的诸葛亮听到肯定要骂人“国贼啊国贼!”
现在几乎楚汉稍微有见识的人都清楚,这个楚汉江山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要不怎么每天往来长安涂市的车马不绝于道。魏王世子,那倒比刚生下来的那个太子刘瑞更有储君的味道在里面。
“二位误会了,误会了。”刘封扶起两人。“孤并无擅自改立世子的意思,而且这也是朝廷恩典嘛。”好好安慰了一下。这两个人倒是不会因为买了孙家的好才维护刘愈。这要是太平盛世,皇帝要换太子,他们也不需要管那么宽,可这个天下未定,他们不希望刘封自乱阵脚。
“不过刘愈是不适合做世子的,他性子太刚烈太骄傲,太像他的母亲。作为一个将军开疆拓土他是合格的,作为天下的主人,那将是天下的灾难。”刘封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但是我也不会亏待他。”很多年后梁太宗下诏责斥西梁乌素可汗的时候引用了这段话,在两国掀起了大战。
后来首任乌素大君刘愈在死的时候对儿子说:“你的祖父早就预见到了今天,可惜我早没听他老人家的话。后悔不及。”(樱桃宫政变,儿子等不得了自己动手强行接班。见后传《双雄记》)
小小风波,并没阻挡汉军备战的步伐,战争的阴霾笼罩在了三国的天空。让两个国家和当时所有政治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场“期待已久”的战争,居然是这样拉开的。
罂口渡
当年韩信就是从这里利用罂缶做成浮舟把大军渡过了黄河(现在西北的羊皮筏子还有当年的残存),一举绕到了魏王豹大军的身后,这个“惊喜”实在是让魏王豹不能承受。
“总算到了。”王师子带着自己的“妻”绉胡女上了北岸,心里也塌实了许多。九曲黄河急缓不一,这里的吃水是比较浅,水流速度也很慢,两岸也是平原视野开阔,适合大规模军团登陆作战。
“他们……不会追过来吧。”绉胡女担心地问。
王师子摇头:“怕是不会啦。”现在过了河了,想来绉家不会再追究了吧。
黄河那么长,有时候偷渡过几个人来想来也不是困难的,柏林墙当年那么森严壁垒,不还是有人跑过去了吗?两岸居民都有一定的亲缘关系,所以往来没有断绝,官府对此也是默许。
绉家是当地的显族,去年两个儿子被征举,身份地位也高了起来,不是原来那个阖家乞食于人的一大家子了。所以他们对于王师子这样的低下出身,绉家现在是万不把他当婚姻对象。不过胡女觉得王师子这样的淳朴青年就是自己心目中可以托付的人,至于那些所谓的豪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而已,自己家族当年挨饿的时候他们囤积粮食从来没拿出半点接济过穷人。那个时候黄河两边好风光,一排排树木成林成行,全无后世的荒凉。
两个人到了林子里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王师子看着胡女傻笑着。
“看个甚?”胡女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王师子说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们的娃都能下地了。”
胡女嗔怪道:“谁说了给你生娃啦。”
王师子伸手胳肢她:“说甚,看你不给我生娃。”闹成了一团。
两颗年轻的心,从没如此地接近,当然不止是心灵的交汇还有那生命的缠绕。
是夜,王师子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请来族人共同见证自己的婚礼。家,是治疗乱世人生心灵伤痛的良药,大家并没谴责王师子的卤莽。毕竟新姑娘自己也是愿意的。
但是有的人不乐意了,绉家所在的壁坞几个啬夫(相当于现在村治安主任或者联防队)带着一群人开始了三国版的“解救被拐妇女行动”。黄昏是他们动手的好机会,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王师子刚拿起木棍就被人一棒来打翻。新娘子发出尖叫,刺破了夜晚的宁静。
“当当当!”铜锣敲响,被捆起来的巡更挣断了绳子爬上盗楼敲起了锣。
被惊醒的百姓纷纷抄起了家伙吩咐家里的妇孺藏好,男人们拿着农具或者旧的刀矛、弓箭出了门。
“抓强盗,抓强盗!”四乡八里的村民蜂拥而来,火把组成了长龙。
第二天
被乱拳打得一脸青紫的啬夫和几个绉家的壮丁被抓到了夏阳太守府。
太守被是个武将出身的邓珍,是刘封从长沙带来的老人了。对于两岸的老百姓往来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对这件事邓珍叫人写了信给对岸的汾阴令王逵,询问了是否有这样的事情,有的话把人领回去。
刘封的官不好当,民情通报是边城太守必须写的工作报告,写了报告出了问题罪责轻一等,不写那就对不起算你不做为,处罚加倍,三日一报,迟到算没写。不过最近邓珍必须每天一报,你不报,驻扎这里的点检也会写,反正衙门里这样的眼线,具体是谁,可能只有刘封和淳于述之知道。
到了第三天,汾阴令的信到了,刘封的信也到了。
汾阴令证实了这件事,希望可以和平解决,妥善处理,保证这几个人的安全。而刘封的信则异常严厉,把邓珍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身为一方牧守,放任敌人挑衅。这个帽子可是够大的,不过刘封最后让他戴罪立功。
“我可是冤枉得很。”邓珍找了他的老上司,驻扎在黄河边的东府折冲将军文珍。
文珍看了看信骂道:“你个邓麻子,平时属你最机灵,当了几年官肉吃多了脑壳被油堵上了?”
邓珍不明白。
文珍问:“以前这样的‘挑衅’有没有啊?”
“这样的事多了,不过也不过是些百姓。殿下也没说什么啊。”邓珍说道。
文珍哼了一声:“糊涂,几年没打仗你真当天下太平啦?这是百姓啊,我看是伪曹的奸细,是伪曹的军队!”
邓珍一下开了窍,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在上面不想打仗的时候,这个百姓来来去去也没什么,如果是要打仗,那这个借口就可以了,受到了挑衅嘛,被人欺负到门上来,可不是我们要去打他们。找借口,谁不会啊。
“放人?”只怕是休想了,邓珍让人找来参军,让他写了份口气严厉的书信给对岸。而对于过河的准备邓珍已经开始动员人去宣传去了。
“大王,群情激愤,民心可用啊!”本来几个过来抢亲的魏人,一下被炒作成了魏国的大军渡河来挑衅。长安一下震动了,老百姓被有心人一撺掇,都起来向刘封请愿,请发兵拯救百姓于水火。
被内部关于世子问题闹得心烦的刘封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让大家把目光转移到他原本属意的地方。
“臣也不肖,未能净贼安民。曹逆弑君父,迁国祚,以虚妄欺天下,盗神器而骇海内,是天下之巨贼。臣封请陛下许臣领偏师东进,以靖国是……”在上表的同时,梁军过了黄河连袭数城,战报像雪片一向飞向了邺城。
曹睿半夜被从新收的郭贵人被窝里拉了起来。
邺城司马门
一群人持火把走了过来。
“站住!”夏侯称把剑一横,“省中之地,不得擅扰,众人散了。”夜扣禁中以谋反论罪,可见皇宫的法禁森严。
大臣们都不敢闯,你看我我看你。
内中一个人忽然说道:“夏侯中校,你看我却是能不能见皇帝呢?”
臣子都让开了,一个穿着刺绣衣服的妇人走了出来。
“臣拜见永寿宫。”夏侯称吓得一脑门汗水。那妇人正是郭太后,见居永寿宫,而因为曹睿封赠自己的生母为文昭皇后,郭氏为了表示对甄太后的敬意,自称永寿宫,尽量不去刺激新皇帝。
“当年文皇帝在时,若遇大事也是开司马门的。”郭皇后说道。曹丕为人尚通达,当年学驴叫,还有搭受禅台等等作为,甚至还赐给孙权一部《魏帝文选》,让孙逆好好接受一下主体思想光芒的照耀,不过好象孙权这个意识形态也蛮顽固的,选择对抗到底。
曹睿和祖父在一起的时间多,一招一式都学他的祖父曹操,比起他的父亲来多了几分阴鸷少了几分潇洒。
他一上台就给据说和自己母亲有绯闻的叔叔曹植送了一个礼物,曹植看了后冷笑一声对使者说:“皇帝的意思我知道了。你等一下,很快我就会把皇帝想要的东西给他。”自己回到后室,和诸友诸姬妾欢娱到通宵,心脏病卒发而死,时年才三十九岁。
当然还有几个文皇帝的兄弟、侄子大多被提拔到京城好好“照顾”起来。至于几个弟弟,当年和他争夺继承权的曹炯被发到上党去之国了。据说曹炯每天派人到城墙上去看,一但有朝廷的使者来了,他就大呼小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现在疯疯癫癫的,郭太主几次想让皇帝把他弄回来养病,新皇帝都推委过去了。其余的兄弟也怕得要命,不过燕王和清河王例外。
郭太后自己没儿子,兄弟侄子也没太大权利,她本人也不喜欢多干预。但是最近后宫传出了当年文昭皇后的死和她有关系的传言,让她非常不快。所以这次她要出来打压一下皇帝。
司马门开了,内侍说道:“大家请各位大臣进去。”
“谁都不要进。”一个声音突然高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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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感冒得厉害头脑发昏,真是不太顺,所以懒得动笔,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