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传言
日昨有旅居上海之西人,相传京师内中、东秘商之大局;据其所述固娓娓可听,然究恐涉于无稽。其大旨:似东人已遂其所欲,特中人于国体上为难于从允耳。
闽督李(鹤年)奏参员解清应缴银两恳恩开复原官摺(八月二十五日京报)
头品顶戴闽浙总督臣李鹤年、福建巡抚臣王凯泰跪奏:为参员解完应缴承办盐务浮销银两,请旨开复原官;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查前代理台湾府祝永清,于同治八年三月初六日接办台湾盐务,至九年正月据送销册,比较六、九两年数目盈歉悬殊。按款驳追,未据完解;由司道详经前兼署督臣文煜会同王凯泰奏参革职,一面委员赴台调到册案,饬委福州府知府林庆贻、局员候补通判程起鹗逐款查覆。兹据署盐法道陆心源会同署藩司葆亨等查明:该参员承办台盐期内,销路未畅,用项又烦;因之比较六、九两年,遂形亏短。现据委员林庆贻等对册勾稽,逐加核驳,责令赔完浮销各款共银万百两。虽较新增课厘尚未能加额,惟念该参员承办台盐系在加增课厘章未定以前,且被参后将着赔银两照数解完清款,尚知愧奋:请奏咨开复前来。臣等核查无异。相应请旨将前代理台湾府事补用知府、本任鹿港同知祝永清准予开复原参革职处分,以原官仍留福建补用。
除将解完银两饬道分别拨补造报,并同参追已故署台湾府叶宗元剔出另案饬缴暨咨吏、户二部查照外,谨合词恭摺具陈,伏乞圣鉴训词!谨奏。
奉朱批:‘祝永清,着准其开复。余依议。该部知道。钦此’。
九月十三日(西历十月二十二日——即礼拜四)
书局外人”劝中东息兵论“后
日昨本馆所列局外人”劝中东息兵论“一篇,有友人来馆下问曰:‘贵馆前论日本侵犯台湾之事,多是中国而非日本;是中国正当用兵以惩创日本矣。何以今又列此局外人之论,岂不与贵馆前日所论大相刺谬乎?贵馆之言是,则局外人之言非也;局外人之言是,则贵馆之言非也:二者必居一于此矣’。余应之曰:‘皆是也。请为子详毕其说’。
‘夫人生斯世,行事与论事相同。人之行事,固不可固执己见以终始也;岂人之论事,乃反可固执己见以始终乎!故圣贤之处事也,有经常,亦有权变;不固泥于经常,亦每贵于权变,但求其适于中道而已。不观乎孔子之教人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仲虺之诰汤曰:”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孔子之称舜为大知者,亦不过”好问用中“数语。孟子之论周公曰:”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又从为之辞“。可见圣贤处事,断未有固执一见而全无变通时也。本馆于日本犯台一举,初见其无端构衅,深责其妄开兵端;然仍力劝日本自行悔过,撤兵归国,当仍和好为是。亦未尝怂恿中国即行用兵剿伐日本,仍劝中国大度包容,予日本以自新之路,复与结约为是。盖以兵,凶事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且”好战必亡“,古人所戒;故苟可以息兵仍归盟好,岂非两国之厚幸哉!今日本虽未撤兵回国,然屡遣使臣驰赴中国总理衙门商议,其详虽未得悉,而迟之又久尚未定局,其必不愿再构兵难也,已可略见一斑;是日本已有悔祸之心,亦可概见而中国尚未决策者,必因两国尚有各执一是之见存于中也。昨见局外人送来一论,论两国情形,颇觉允洽;而劝两国让息,亦极和平。其措词虽与本馆前言似属两歧,其命意实与本馆先见尚同一致。故特为刊列,以供众览;不敢因其小有不符之处,遂湮没之而不登录也。夫人之行事,岂尽能有是无非哉!在彼既知其非而愿改而从是,在此何妨少许其是而尽恕其非哉!古人之于藩服也,先有获罪之事,及其悔罪归诚,亦未有不许其请者;况与国乎!又况论事之人,均未亲涉其境;但据旁人所言,遂固执己见而不通权达变,可乎?今中、东之事,所得见诸两国实在者,不过照会、照覆数篇而已;其他,均系传闻也。行事之人,固有各是其是者;论事之人,亦有各是其是者。岂传闻之言,反无各是其是乎?所以采录新闻之人,亦仅能取其理尚可取、事尚可从之处以采录之,何忍固执己见;与己少异者,即不采录也?又况两国构兵之事大哉!余不敏,管见如此,未识吾子以为如何’?
友人笑而不言。余遂走笔以书其原委,以质之世之阅”申报“者;然乎?否乎?
译述”大雅“船失事情形
本馆前录安平被风之中国船——名”大雅“,除船主外,司理、水手各人皆已随波逐浪。现知救起者,已有六十一人;尚有十六人无从捞救,当已从屈大夫游矣。现有去安平之洋人于前月二十一日由安平寄信与通闻馆,将此事详细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