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个人存在,虽则他超越微小底分别底私我;普遍者存在,为他所怀抱,但不吸收而废除切个人底殊异,虽别以他自己普遍化,我们所称为私我的这范限是超越了。现在,我们可以除去这殊异化了,由投入除外底体性之凝定中,但为了什么目的呢?为了纯全底结合么?但我们也不丧失那个,由接受殊异化;不异于’神圣者‘会丧失’他‘的性,由于承受殊异化。我们有完善底结合在’他‘的有体中,可以在任何时凝定于其中,但我们也有此另殊异化了的体性,可以在任何时没入其中,在其中自由作为,而不失去性:因为我们泯没了私我,消释了我们的心思体的许多除外底压力。然则是为了平安与休息?
但我们由于与’他‘为,便有平安与休息,甚至有如’神圣者,永远保有‘他’的永恒底宁静于‘他’的永恒底作为中。然则为了除去切殊异化的纯粹喜乐么?但那殊异化有他的神圣目的:它是更大底体性的手段,不是像在私我性底生活中当作分化的手段:因为我们以此享受我们与其他多个自我为体,且与切中之上帝为体,以我们之拒绝其多性底有体而除外的。在此任何经验上,是个人中的‘神圣者’,在场合保有而且享受‘神圣者,在’他,的纯粹的体性中,或在另场合,在那又在宇宙的体性中;这不是绝对底‘神圣者’已失掉‘他’的体性后的恢复。必然,我们可喜欢取在纯粹底除外底体性中之凝定,或离此而入乎超宇宙底超上性中,但在‘神圣存在’的精神真理中,没有迫切底理由,为什么我们不应参加‘他’的普遍有体的这巨大底当有和福乐、即我们的个人性的圆成。但更远点我们见到,我们的个人有体,不单独是或究竟是进到宇宙有体中,而是进到某事物中,此二者在其间统了的。正如我们在世间的个人化,乃那‘自我’的变是,同然,世界也是那‘自我’之变是。世界有体常是包括个人有体;所以这两变是,宇宙底和个人底,皆彼此相关,且在其实际关系上相互依倚。但是我们发现个人有体,终于也包括世界于其知觉性中,而这即非由于废除精神底个人,而是由于他臻至他的充分,巨大,和纯全底自我知觉性,则我们当假定个人常包括了宇宙,而且,只是表面知觉性,由于无明,不克保持那概括,因为它自限于私我中。但时当我们说起宇宙者和个人之互相包括,世界在我内中,我在世界内中,切在我中,我在切中,因为那是解放了的自我经验,我们是显然由于正常理智的语言之外。
那是因为我们所用的字汇是心思所铸造的,而其价值,是由拘于物理‘空间’和环境的概念之智识所给予的,于是用从物理生活与识感经验所得之诠表,作为高等心理经验之语言。但是,已得解放的凡夫所升入的知觉性境界,是不依赖此物理世界的,而我们这么包括且被包括于其中的宇宙,不是这物理底宇宙,而是上帝的和谐地显示着的有体,在‘他’的知觉力量与自我悦乐的某些伟大旋律中。因此这相互涵括是精神底和心理底;道是‘多’之两个形式的翻译,全体和个人,译入统化的精神经验,‘太’典‘多’之永恒底体性之翻译;因为‘太,是’多‘之永恒底体性,殊异化、亦不殊异化其自体于宇宙中。这意义是宇宙和个人,皆是超上底’自我‘的显示,他是不可分的有体,虽他似乎是分化了或散布了。然他实未尝分化或散布,却遍处不可分而当体现前。所以全在每个中,每个在全中,全在上帝中,上帝在全中;于是时当得了解放的心灵与此’超上者‘相结合,它有它自体与宇宙的这自我经验,这在心理上翻译为互相涵括,与二者在神圣底结合中之长住底存在,这同时是性、和混融、和怀抱。理智的正常经验,因此是不能适用于这些高等真理的。第,私我是只在无明中的个人;有真实底个人,不是这私我,而与切其他个人仍有永恒底关系,不属私我性或自我分别的,其真本性格是建立于真元底体性中之实际相互性。这建立于体性中之相互性,是神圣底存在在其圆满底显示中的整个秘密;凡任何我们可称曰神圣人生者,必以此为其基础。但是,第二,我们见到正常理智所堕入的困难和纠纷,便是我们说起高等且不可限量的自我经验,建立在神圣底无限者上的,却出之以种语言,为这低等和有限量的经验所形成的,且建立在有限底现相和分化底界义上的,以之我们试行分辨和类别物理世界的事相的。这么我们要用个人这名词,以表说私我和真底个人,正如我们有时说起似是底和真实底’人‘。明显的,凡此名词,如人,似是底,真底,个人,真实底,皆当取其极相对底义度,且充分觉识其不完善,不能表达我们意中的事物。
说个体,寻常我们的意思是说某个事物,与其他切事物分离而独立,虽则在真实性上没有这么个事物在任何处存在;这是我们的心思概念的虚构,有用且必需,以表白局部底和实际底真理。但困难是,心思变到为其文字所统治了,忘记了局部底和实际底真理只由其与馀者,对理智似与之相违反者的关系,乃成其为正确真理,而就其自体以观,它包含了常有底虚伪原素。如是,时若我们说起个人,我们通常是说心思底,情命底,生理底有体之个体化,与其他诸有体相分别,以其正本个体性,不能与他们为体。时若我们出此心思,情命,和身体三项以外,说起心灵或个人自我,我们仍是想着个体化了的有体,与其他的切相分别,不能为体,不能有相含纳的相互缘,至多能有点精神接触和心灵同情。然则应当壁持所谓真正底个人,我们的意思不是说这类任何事,而是指’永恒者‘的有体的知觉底权能,常以体性而存在,常能相互缘。是那个有体,它以自我知识而享受解放与永生。但我们必须将此寻常底理智与高等理智之冲突,更推论稍远。时若我们说起真正底个人,乃’永恒者‘的有体的知觉底权能,我们仍在用智识名相,不得不如此,除非我们跳入纯粹象徽的语文里,采用神秘底语言价值,而且,更坏的,要试行离开私我理念,我们正用太抽象底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