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已经听得那头的霍靖深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却带着几分讥讽,好似是在嘲笑他们的天真,“你以为不过是个女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能值得上五亿?你们未免也太过于好笑了。”
  这一番冷嘲热讽成功使得那领头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即已经恼羞成怒地喝了一声,“霍二爷!咱们敬您也算是个大人物,所以之前才客客气气地跟您说话,您要是这个态度,咱们就不保证会做些什么了!”
  顿了顿,他的脸上一点点地扯开一个狰狞的微笑,那本就有些凶狠的五官更是蒙上了一层戾气,让人望而生怖。
  那些个兄弟们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他们老大已然生气了的表现,再听得那头此前盼望着的大金主偏偏是一副不配合的漠不关心的态度,一个个皆是义愤填膺。
  然而他们再如何生气,也无法拿电话那头的男人真的怎么样。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将目光放在了在墙角内蜷缩的闵天晴。
  一人走了过去,对着地上那个几乎快要蜷缩成一团的纤细人影狠狠地踹了一脚,仍觉余怒未消,口中愤愤地骂道,“臭娘们!都是你刚才多嘴!要不然咱们现在指不定就拿到钱了!”
  她被这么一脚踢得面朝上翻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最终好似终于找到了焦距一般,定格在了那施暴者的脸上。
  而后的几秒钟里,她竟是一点点地往上勾着残破的嘴角,对着他笑了。
  她此时此刻早已经是满头满脸的血,混合着淤伤和红肿,看起来已然全然没有了往日里清秀佳人的模样。
  然而偏偏正是这样的苦难,却好似在这一时间里也同样将她往昔里埋藏在柔弱外表内的倔强和刚硬彻底激发了出来。虽然没有容貌的加持,却依旧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得人视线不知不觉就已然朝着那个方向偏离了过去。
  而她依这样盯着他,沙哑的喉咙里头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早就说过……你们……什么、什么都拿不到……”
  那男人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忍不住已经再度踢踹了一脚,直至将她整个身子踢得翻了过去,看不到那双冷清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时,心中这才勉强舒缓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张嘴骂骂咧咧道,“妈的!这个娘们真他妈的固执!真是老子他妈见鬼了!”
  一旁的温汐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闵天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喉咙里低低地发出求救意味的哀鸣,心中只觉得快意无比。
  她正想要趁着此时开口煽风点火,却又想到霍靖深还在电话那头,自己不好出声暴露,只能随手抓过了一个跃跃欲试的歹徒过来,附耳小声道,“这女人扛打,怎么揍都不管用,还是采用点别的方式来得好。”
  “什么方式?”
  温汐婷只是冲着他得意地眨了眨眼,妩媚中带着鲜明的阴狠,与她那副堪称如百合花般纯美的面庞分外的不相称,“看我的。”
  说罢,她已经蹬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尖利的指爪攀上她纤细的肩膀,趁着她此时正处在虚弱状态中无力反抗,顺势已经大力地将闵天晴身上一侧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随着“嘶啦——”一声响动,里头衣服的纽扣被这野蛮的动作使得一溜儿崩开,身体上还未受损的大片如羊脂玉般光滑洁白的肌肤已然就此暴露在了仓库内薄凉的空气中。
  残破的衣片根本遮不住胸前的大好风光,反而更加增添了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霎时,整个仓库的男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就已然染上了鲜明的欲望。
  他们往日里也算是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见过的各式各样美丽风情的女人也不少,然而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个一般,即使是在最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也能从中挣出几分惹人怜惜的妩媚来。
  身上衣物的残破非但没有损耗她的魅力,反而更加提升了他们对其的欲望来。
  此前只道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娘们,没想到脱了衣服后是这样的尤物,难怪会迷了霍靖深那段时间。现在既然霍靖深已经厌倦了,那不如就由他们来好好享用吧。
  如此构想着,里头的每一个男人几乎都有些蠢蠢欲动,难控欲火起来。
  温汐婷在一旁瞥眼瞧着他们每个人眼中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成功挑起了他们对闵天晴的色胆,不免勾唇一笑,有些得意。
  她便是要让闵天晴落到永世不得翻身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好好地扬眉吐气。
  领头人看着兄弟们对其拳打脚踢,也不再劝,只是冷眼旁观着,一边还在跟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拉扯着:
  “是!我知道您前前后后自有保镖簇拥,凭咱们这些小虾米,是动不了您一根毫毛。但是你的女人现在就在我们的手上,被死死地绑着呢,我们想要把她怎么样,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您听到之前的动静了吗?您若是再不拿钱来,可就真的要迟了。”
  见那头还是没有给出个明朗的回应,那领头人的心中难免也有些烦了,只放沉了声音怒道,“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就真的置之不理吧!”
  他原本不过只是想使出个激将法,然而却万万没想到,在抛完这么一句以后,那头的男人却是径直干脆利落地挂电话了。
  听得那头急促的“嘟嘟嘟”声响了好几遍,那领头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前都遇到了什么情况,面色也有些发青,一把已经将手中的手机掼到了地上,摔到支离破碎还不甘心,又上去狠狠地踏了几脚。
  望着一地零碎,他深呼吸了几回合,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一边已经狠声骂道:“妈的!什么玩意儿!”
  见得他们老大都已经这等反应了,那些个同伙们也不得不先收回了对闵天晴的那点小算盘,一面有些忧心地问道,“老大,那咱们怎么办?”
  那个领头人此刻还余怒未消,口气如同吃了枪药一般,“怎么办?能怎么办?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此前计划的五亿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又成了一桩泡影,当即已经打得那些此前还抱着美好希望的几个同伙都垂头丧气了起来,一边却又还抱着希望嘟囔着,“不会吧?这好歹也是霍靖深的女人,他总不会……”
  也有人还在希冀地问,“会不会是我们的定价确实有点太高了,霍靖深一算觉得划不过来,所以才没答应。如果我们把赎金放低一点呢?三亿?两亿……五千万也行啊!分一分也都够我回去买套房了!”
  话音刚落,那个发话的人就已经被领头人冲着脸揍了一拳,“屁话!现在还在想这些!拿不到就是拿不到!霍靖深一分钱都不会给的!这个女人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个事实如今自老大口中说出,掷地有声,摆明了再也无从更改,震得此前还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的几个匪徒都安静了下来。
  末了,不知道先是谁先朝着地面“呸”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嘟囔道,“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她如果现在还是霍靖深的好情人,哪里会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这样的责怪纵然有些太过于没道理,但是事到如今,他们心中的憋屈和不满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今看来,显然最为合适的对象,就是闵天晴了。
  那一人的责骂声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即有越来越多的附和声加了进来,“都是这个女人,刚才她如果在电话里对着那个家伙扮扮可怜,指不定霍靖深心一软就答应了!这娘们偏偏扯着嗓子跟我们过不去,跟我们过不去干嘛啊,能救你自己命吗?”
  千夫所指中,有一句话冒出了头来,“反正霍靖深也不要她了,那干脆我们兄弟们轮流上了吧,就当做这把亏了就亏了。这个女人害得我们没了五亿,还不得用身体来还?”
  这样的提议显然附和当下一匹匹心中早已经躁动无比的狼,当即已经都陆陆续续地骚动了起来,便朝着那蜷缩在墙角处的闵天晴步步逼近。
  失去了五亿固然可惜,但是他们也把该拿的钱拿到了,这一回还能够多睡一个女人,找点乐子当抚慰那经济损失的痛处,何乐而不为?
  满意地看到了跟前的局势如自己此前所预料的这样发展了下去,温汐婷的眼珠转了转,随即趁着他们欲一拥上前至极,就欲偷偷从边角处摸着黑离开这个虎狼之地。
  虽然她很想看闵天晴在那群渣滓们的身下哭天喊地、痛不欲生的样子,然而那群人到底是不善之辈,跟自己也还算不上盟友。
  现在这情况之下,趁着闵天晴已经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的时候,她还是趁机溜走为妙,不然天知道那群匪徒还会有什么新想法,自己是绝对危险的。
  温汐婷如此想着,脚上的步履也不免快了几分,却也因此未曾顾及脚下的路,当即已然“哎唷”一声,被仓库内所陈放的一只杂物箱子绊了个正着,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箱子被她的体重所拖离地面发出的尖锐“吱呀——”声在一片喧哗的仓库内依旧尤为鲜明,转眼间那些匪徒的目光已经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见得温汐婷慌张的神态,他们自然也想到了她的目的,不免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很快,就有两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朝着那跌坐在地上的温汐婷走去。
  似乎是猜到了他们此时此刻所存的目的,温汐婷心中已然大叫不好,下意识地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逃,然而被扭伤的脚踝处此时此刻稍微动一动,便是钻心一般的疼痛,几乎让她面色一下子苍白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