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足足等到了夜幕降临,不光没有得到一句解释,甚至霍之安的人都不见踪影。
夏父夏母好不容易稳住局面,不至于太过难堪,等宾客都被送走以后,夏父狠狠发了一顿脾气。
“你去告诉霍之安,如果他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赔礼道歉,我绝对会不遗余力地把霍氏的名声搞臭!”
夏晴束手无策地换了婚纱去了别墅,没想到竟被拒之门外。
佣人说,霍之安吩咐,没有他准许,不许放任何人进去。
包括夏晴。
夏晴死死攥着拳头,“等他回来,告诉他,我在等他的解释!”
而霍之安给的解释,就是第二天的记者发布会。
他穿着黑色系西装,凛冽的气场令人惧怕。
“昨天的闹剧,我并不知情,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和夏家大小姐还有婚约。”
媒体记者疯狂抓拍他的每一个表情。
霍之安则是波澜不惊,“而且,我已经有合法妻子,那就是夏眠小姐。”
他之所以没称她是夏家人,也怕是早已知道了她和夏父签的协议。
也正因为夏家抛弃了她,他才不会对夏家人手下留情。
这场新闻发布会,在电视上各个频道都有报道,祁墨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几乎是立刻关了电视。
夏眠闻声轻问,“不是说看电视吗?怎么关了?”
祁墨背过身,语气平淡,“信号不好,我明天就回烈城了,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夏眠也不再多问。
有关霍之安逃婚的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个敢放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是与夏家之后的浩劫有关。
半个月后的某天,夏眠在摇椅里躺着看杂志的时候,忆城叫着要玩玩具车。
夏眠找了半天,在电视后面找到了小车,也发现了被拔下来的线头。
她顺手插上,电视也恢复正常了。
财经频道的老头,用浑厚的嗓音略带惋惜地报道着夏家的变故,“烈城以建材起家的夏家,被曝出用材偷工减料,导致伤亡,股票新低,不日,夏家不堪重负,宣告破产。”
曾经有一席之地的夏家,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落败了。
夏眠的眸子没有半分感色,直接绕后又把线头拔了。
烈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父亲一直把她们姐妹当做自己生意的筹码,母亲又娇纵懦弱,那个家早已经不能算是家了。
烈城的一幢别墅里,夏母头发散乱着跌坐在地上,没过几分钟,楼上传来厮打的声音。
“你今天要是不把张董和李董陪好了,明天就给我滚出夏家!”
夏晴穿着夺目的低胸红礼服,脸上还有未消的肿痕。
自霍之安的新闻发布会之后,夏家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产业纷纷倒闭,曾经的合作伙伴全都避之不及。
夏父见霍之安已经指望不上,便逼着刚出糗的大女儿去交际应酬。
起初夏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并不排斥,直到有一次一个六十多岁的董事要她做情人,并且夏父默许的时候,夏晴才懂得什么是绝望。
此时,夏父见她愣神,又抬腿踢了她一脚,“霍之安已经不要你了,在他眼里,你现在连你那个死了的妹妹都比不上!”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一样,夏晴不再哭喊,而是默默擦了眼泪,提着包出门了。
她没有去会所陪董事们,而是打车去了霍氏大厦。
在下车之前,她理了理裙子又补了妆。
无论怎样,她不能在霍之安面前太过狼狈。
可是她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一往她装出来的单纯温婉早就不复存在,而是指着保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账!再不让开,我让你们全都卷铺盖滚蛋!”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你没有资格对霍氏的任何一个员工指手画脚。”
夏晴喜出望外地回头,“之安!”
她不提婚礼和他背后的小动作,只是死命地求他,“之安,我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霍之安冷冷地睥睨她,“你的病是假的。”
反倒那个活得像野草一样坚强的夏眠,才真的什么都不说。
夏晴的目光突然空洞,在他刚转身的那一秒,她用尽了力气大喊,“在夏眠活着的时候不是你纵容我欺负那个贱人的吗?怎么,你现在爱上那个二手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