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安的保镖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夏晴的脸高高肿起,嘴里有血腥味,“哈哈哈哈……怪不得,怎么,在她死后,你反倒不要脸的矫情起来了?”
霍之安没有回过身,身边的助理眼神示意保安,“夏小姐精神失常了,还不快送她去医院!”
两个高大的保安竟然都挡不住她一个弱女子,夏晴的鞋都跑掉了一只,她冲到了霍之安面前,猛然扑上去擒住了他的唇,然后一顿撕咬。
在她被拉开之后,她抹了嘴唇上的血,近乎痴狂地盯着他的眼睛,“是你杀了她,就算你再不愿意,活着的也是我!”
这句话好熟悉。
那一天,夏眠也是近乎发疯地告诉他,“就算你再无法接受,你娶的妻子也是我,不是姐姐!”
夏晴一路狂笑着被拉了下去。
霍之安也不知从原地站了多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雨,打在他的肩头,像是谁的哭诉。
苏州的雨也下的淅淅沥沥,夏眠穿上了针织外套,眉眼柔和地听着电话。
“好……”
祁墨总是有擦不完的心,絮叨地她都要困了。
那边平静了半晌后,祁墨犹豫着开口,“我在烈城还有项目暂时抽不开身,所以……”
夏眠打断了他,“你不用来苏州陪我,我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祁墨知道她顾虑什么,他这样频繁地来苏州,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他们两个像是有了无声的默契和约定。
……
两年后,烈城的医术论坛大会上,祁墨正装出席,拿下了奖杯。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掩口而笑,“我要谢谢一个人,在这两年里对我的支持,还有……拒绝,让我不得不成为更好的自己。”
苏州的院子里,夏眠刚煮完茶,就接到了祁墨的电话,“恭喜你啊祁墨医生,终于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祁墨沉吟一声,但愿吧。
这时,夏忆城猫着脑袋凑到了夏眠跟前,“妈咪,是祁叔叔吗?”
夏眠笑着把手机递给了忆城。
“祁叔叔祁叔叔!我是忆城!”
祁墨在那边皱着眉把话筒拉开距离,“叔叔听力很好,不用叫这么大声!”
夏眠也在一旁忍俊不禁。
她看着三岁的忆城,心里突然没有征兆地被揪了起来。
这两年多里,她一直拒绝祁墨过来探望陪伴,在忆城问到自己的父亲时,她也是编造一些好听的话略过。
她的身体这两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问题,但是有很多隐藏的因素,是她无法掌控的。
她必须在自己离开之前为忆城铺好后路,不让他依赖任何人而活。
从忆城手里接过电话,夏眠垂了眼眸,嘴角噙着笑意,“立业成家,祁墨,你都一个人这么久了,不打算找个好女孩谈谈恋爱?连忆城都在幼儿园里收到情书了。”
祁墨只是干笑,并没有回答。
她不是不知道,他在等她。
傍晚,忆城哭着吵着要去夜市吃甜品,夏眠拗不过他,换上了长裙就领着他出门了。
晚上八点钟,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一辆迈巴赫停在街道路口,折射着月光的温度。
霍之安第一次和夏眠遇见就是在这里。
他出差,在路边碰到吃饭忘记带钱的夏眠,夏眠佯装认识闯上了他的车。
一个个烟圈消散,他也从回忆里挣扎出来,仿佛只有在这些与她有关的地方,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刚想踩下油门,不远处一道靛蓝色的身影促使他直直顿住了。
不是幻觉!是夏眠!
她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孩子。
霍之安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届时,夏眠正在和忆城作斗争。
“不许再吃第二支,不然晚上会肚子疼。”
忆城撅着嘴,“这一支冰淇凌好小的啊妈咪,我就再吃一支香草味的好不好嘛……”
身后突然传来嘈杂声,一辆面包车挤到了路口,司机开窗对身后破口大骂,“你看不见前面的路吗混蛋!”
当看到对方的豪车时,他又讪讪地缩回了头。
被他的面包车挡住了视线,夏眠只是望了一眼那边的闹剧,便转身离开了。
霍之安往对方车里扔了一张支票,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夏眠离开的方向。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除了人来人往的行人,还有不歇的车辆,好像还有什么在阻隔着他们。
霍之安想起她身边的那个孩子。
她……又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
所以,在撒谎离开他之后,她过得更好了是吗?
心里的怅然只有一瞬,下一秒,他的眸子就坚定起来。
夏眠,这次,你绝对逃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