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带着他找到了祁墨安排来接机的人。
忆城看着那人手里举着的牌子忍不住吐槽,“妈咪,为什么只写你的名字。”
夏眠的英文名是Summer,取意要像夏天的阳光一样明媚。
夏眠浅浅一笑,“你不是有一大队接机的人么。”
祁墨安排给他们的公寓在离苏州城中心比较远的地方,小区里住的也多半是一些退休的老人,很是安静。
不到三天,忆城就在小区里小有名气了。
小小年纪就能在树下坐两个小时下棋,连门口的大黄狗都对他崇拜极了。
另一边,当某个人收到他们回国的消息时,也终于按捺不住地开车离开了公司。
说到底,他都要谢谢祁墨。
如果不是祁墨见夏母病重联系夏眠回国,他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把她找回来。
即便利用一个病人,手段有些卑鄙,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霍之安绕到小区门口时,隔很远便看到了一本正经在下棋的忆城。
他的血液仿佛冷凝倒流,好像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又立刻后悔了。
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出去,没准会把他们再次吓跑。
所以他愣是在拐角处待了一下午,看着夏眠下楼把忆城领回去,才退出了巷子。
一连两个月,夏母的病情也稳定住了,夏眠和忆城也习惯了这样静谧的生活。
夏眠在苏州本地找了家小学将忆城送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国内外教育的差异,他的成绩总是垫底,夏眠经常被叫去学校开会。
一次,忆城在校门口目送妈咪离开时,看到一辆大众车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夏眠的车。
忆城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夏眠的车停在了商场门口,那辆车也跟着停下了,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男人,连穿着运动装也是掩盖不住的贵气。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忆城戴上口罩跟了上去。
在洗手间门口,他故意撞上了那个有鬼的男人,看到那人的长相时,他先是一愣,然后快速逃走了。
等忆城平复下来时,他忍不住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认错的话,那就是他的爸爸。
当晚,夏眠回来的时候,忆城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没想到和爸爸的见面这么突然又这么奇怪。
“妈咪,我今天看到了……爹地。”
正在换拖鞋的夏眠一愣。
既然能被忆城撞见,只怕霍之安不是第一次跟着自己了。
夏眠的脸色波澜不惊,“忆城,以后再看见他不要上去说话,只管做你的事就好。”
忆城抿了抿唇,“妈咪,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夏眠不置可否。
当晚,夏眠思来想去,没有睡好觉,第二天,她换了身靓丽的长裙,做了新的造型,开车到了烈城霍氏大厦楼下。
她刚下车,门口就有秘书迎了上来,“夫人,总裁在别墅里等你。”
夏眠也不去问他们怎么知道她要来,只是出言更正,“我不是你们夫人。”
熟悉的街道,别墅的外貌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门口花园里种满了花朵,像是在迎接谁回家。
夏眠试了一下,她的指纹依旧匹配门锁。
刚进别墅的门,迎面就传来了一阵饭香。
隔着玄关处的玻璃看过去,熟悉的佣人刘嫂正在做午饭,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样。
“夏眠……”
霍之安站在楼梯处,死死地盯着她纤细的身形,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曳地长裙,露出好看的锁骨,慵懒的波浪卷垂在肩头,眸子里也是烨烨的星光。
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光芒。
夏眠好整以暇地回视着他。
几年不见,她看到他时,除了心底微微抽痛一下,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好像只是在见一个老友一样。
刘嫂端着菜打破了僵局,“夫人,先生,一起用饭吧。”
霍之安摆了摆手,“刘嫂,你先下去。”
刘嫂走前到夏眠身边轻轻说了句,“夫人,你不在的这几年,先生从来没带别的女人回来过。”
连夏晴住院以前,也只是被安置在临时的公寓里。
夏眠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周围。
许多她购置的小玩意儿也都一尘不染地放在原处。
她缓缓踱步到楼上的卧室,打开门一看,那张结婚照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她笑颜明媚,以为自己握住了世界上最甜蜜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