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反应,只轻描淡写道:“这样也好,我不想见她。”
那个杀母仇人,从小到大,不知明里暗里给了她多少零碎折磨的疯女人,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而现在,她终于彻底完蛋了,陆锦念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成功报复后的快感。
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
“那我们回家吧。”慕之言握住了她的手。
“好,回家。”
……
另一边,年妙妙家。
陆锦念在接到吴秘书的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只把一个醉意上涌烂醉如泥的年妙妙扔在了家里。
她在地板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算恢复了一点意识。
“锦念姐?锦念姐!人呢?”
年妙妙东张西望,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她立刻打电话给陆锦念:“喂?锦念姐,不是说好了跟我一起喝酒吗?你去哪儿了?”
“年妙妙?你怎么了?”
“陆锦念,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躲起来了?胆小鬼!”
“你是不是喝醉了?”
“谁喝醉了!我只喝了……嗝……我只喝了一点点!”
电话被突然挂断。
白子勋看着手里的手机,觉得莫名其妙。
他先前从年妙妙的家里出来,正在想办法找陆锦念的下落,却被慕之言身边的女秘书告知,陆锦念找到了。
他才松了一口气,却又接到了年妙妙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乎,白子勋决定返回去看个究竟。
幸好他是回去了。
年妙妙这会儿正瘫在家里的地毯上,烂醉如泥。
“无端端怎么喝成这样?”
白子勋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她却突然吐了,吐了他满身污秽。
强忍着脏和恶心,他把年妙妙抱进了卧室,让她靠着马桶继续吐。
身上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可年妙妙家里显然不会有男人衣服,白子勋看了一圈,只找到一件宽松的t恤,还算是个中性化的样式。
想了想,还是先换上再说。
而年妙妙已经吐完之后一身轻松,抱着马桶睡着了。
“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白子勋皱着眉,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幸好脏的只是外套,便帮她剥了下来。
年妙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酒醉之后胃里的阵阵恶心让她难受得要命,脑袋更是疼。
最难过的是,因为她睡在床上的姿势一直没动,居然还落枕了!
“要死,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年妙妙嘟囔了一句。
她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以为是陆锦念,于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喊道:“锦念姐,能帮我去冰箱里拿瓶水吗?”
“你别一天到晚喝冰水,对身体不好。”厨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年妙妙吓了一大跳。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根切了一半的香肠,身上还穿着一件她的T恤,模样实在是十分可笑。
而年妙妙浑身僵住。
毕竟此时此刻,她一只手扶着落枕的脖子,一只手还在拉内衣肩带,头发乱得像草窝,眼角也许要有眼屎没有抠干净,邋遢得完全不像样。
“白子勋?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白子勋冷嗤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我来了,你非得在地板上躺一天躺成偏瘫不可。”
年妙妙大脑飞速地旋转。
她记得自己是在跟陆锦念喝酒,然后,她就一不小心喝多了,再然后——
什么记忆都没了。
该死。
“那你这是什么情况?”年妙妙指了指他身上这身打扮,“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吗?”
“不然,你让我穿着那件被你吐了一身的衣服吗?”
“我怎么可能吐?我——”她终于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满身的酒气,立刻闪回卧室,“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子勋已经做好了蛋炒饭。
他的厨艺也并没有多好,仅仅是能把食物做熟而已,不过相比年妙妙可能连家里的燃气灶怎么开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哪里来的蛋?哪里来的香肠和黄瓜?”年妙妙惊奇地问道。
她可不记得自己的家里会有什么食材。
白子勋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是点的外卖啊,你说你一个女人的家里怎么能除了矿泉水和酒之外,一点吃的都没有?”
“我不会做饭,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年妙妙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脖子的落枕还是有些疼,她自己转了半天脖子,依旧很不舒服。
白子勋看出了她的不适,忍不住在她脖子上狠狠捏了两把:“你迟早有一天被自己作死。”
她痛得惨叫一声。
说来也怪,被他这么揉捏了两把之后,居然就不怎么疼了,转动也变得自如。
“哇,你这妙手回春啊。”她不由得夸赞道。
“废话,我可是医生。”
年妙妙顿时没了话,乖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碗里的蛋炒饭。
别说,还怪好吃的。
“你说,你都点外卖了,为什么不直接点两份蛋炒饭呢?自己做又要切菜又要洗碗,好麻烦。”她嘟囔了一句。
白子勋拿筷子一端狠狠敲了敲她的脑门:“我今年第一次下厨,你爱吃吃,不吃滚蛋。”
“哟,这么说,你是特地给我做的爱心晚餐?”她看了一眼时间,“不对,是爱心夜宵。”
白子勋冷哼了一声,只顾自己吃饭。
等两个人都吃完饭,他扔进洗衣机的那件衣服也差不多烘干了,他将衣服拿了出来,在浴室里换上之后,就直接准备走。
“喂,白子勋,你在我家里待到深更半夜,只是为了等这件衣服干?”
“不然呢?你想让我穿女式T恤出门?”
年妙妙顿时没了话。
她本来还以为是他放心不下自己呢,看来,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不行,你要走,也得把这些碗筷锅子洗了再走!我家里没有洗碗机!”
白子勋顿时无语:“我洗?说得跟你刚才没吃一样,难道不是应该你自己洗吗?”
“你做的饭,凭什么让我洗?我不会!”
年妙妙相当义正言辞。
毕竟,她真的不会洗碗。
童星出道,这么多年沉浮演艺圈,她早已习惯了不是在剧组蹭饭,就是让保姆做饭,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洗洁精和洗手液的区别都未必搞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