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邢伟入宫,见到了馨成公主。
  他推着公主去往御花园,走到荷花塘的廊桥上,停了下来。
  邢伟正要开口讲故事。馨成公主却说:“邢宇公子暂且不要讲故事,说说你和筱琪帝国的那位郡主的决斗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邢伟愣了愣,心想消息传的好快,居然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他没想到的是,这消息乃是海伦帝国皇帝发布出去的,首先就是在宫里传播开的,其后才向外界流布。
  馨成公主关心这事,他微微觉得奇怪。在他眼里,这位公主一向是个淡然沉静的主儿,任何事情都难以给她的心里造成波澜,她对与她无关的事,哪怕那件事非常有趣,她都懒怠去过问。
  他想了想,试探地问:“公主为何由此一问?”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悠悠的声音从透过面纱传出来,之中略有异样的波动,似乎她在掩饰什么心态。
  邢伟难以揣测,便问:“公主为何觉得我和她会有恩怨呢?双方决斗的起因有很多,不是非得有仇才相约决斗。”
  馨成公主说:“先前我略有耳闻,说你在筱琪帝国惹下了不少祸事。”
  邢伟有些不好意思,不关是出于什么理由,惹出祸端总是不光彩的事。他讪笑着说:“那些都是风言,公主切莫相信。”
  馨成公主轻笑,说:“这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倒可以相信是风言,但发生在邢宇公子身上,那就多半是确凿。”
  邢伟眉头一皱,问:“难道公主认为我品行有问题。”
  馨成公主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平淡,说:“不是我认为你品行有问题,而是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邢伟无语了,一脸的黑线,说:“那是他们对我有偏见。”
  “其身若正,何来影斜,你还是有不端的地方。”馨成公主好似故意挤兑邢伟,句句对他进行揶揄。
  邢伟郁闷了,不知该如何辩解,憋气了片刻,有些不满地问:“公主今天不听故事,却数道起我的不是,到底为哪般呐?”
  馨成公主偷笑,把脸转向一边,但略微抖动的肩膀,还是把她的真实心境出卖了。
  “公主看我吃瘪,是不是很高兴?”邢伟恼闷地问……她笑着说:“这怨不得我,是你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的,我原先只是问你和筱琪帝国的郡主有何恩怨,而你却不直接回答,反而说决斗未必都是由于仇怨。你不这样接话,以后种种说道就不会延生。”
  “这还怪我了!”邢伟暗中诽议,随即问:“难道我直接回答公主的问题,公主就不会数道我吗?”
  “嗯,大抵如此。”
  “看来公主很想知道我与那筱琪帝国的郡主有何恩怨。”
  “你与她有何恩怨,管我何事。我只是随口问问。”馨成公主立刻否认。
  女人哪!真是心口不一啊!邢伟心中感叹,他已看出这位公主很在意他与古若儿之间有何牵连,只是估摸不准其原因何在。
  莫非是这位公主对自己有意思,担心自己和古若儿关系不明不白,所以就试着探问自己。邢伟倒是这样想了,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品行是不怎么好,人家堂堂一国的公主,最重视德行风仪,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自己也不在意,她每天用个面纱着脸,多半是丑得不能见人。
  邢伟向来对丑女没兴趣,便无所顾忌地说:“既然公主想知道,我就坦白直说,我与那筱琪帝国的郡主确是有些仇怨,我起先骗了她一万乌币,后来在前往贵国的途中,又击毁筱琪帝国的两架飞舟,两事加在一起,她便对我恨之入骨。”
  那位公主半信半疑,歪着头看向他,过了片刻,问:“你们之间就这些恩怨吗?不会还有其它吧?”
  邢伟望着她,觉得她实在反常,这本不关她的事,她却不断审查细究。他想了想,问:“公主认为我和她还能有何恩怨?”
  “这我哪里会知?以你的秉性惹下任何祸事都是有可能的,比如”她犹豫一下,有些赧然地说:“比如你欺负了人家姑娘,人家定要找你负责。”
  一听这话,邢伟差点栽倒。
  这位公主向来矜庄端雅,从未说过唐突之言,偶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且还是说他和古若儿之间有情孽,委实让他的心脏大受冲击。
  他平复了一下心态,义正言辞地说:“决无此事。”
  “邢宇公子紧张什么,我只是说比如。难道邢伟公子做贼心虚,急需为自己明正。”这位公主调谑地说,话语里隐含着试探的意味。
  邢伟无语了,但他是谁啊?从来都是他揶揄别人,何时被人如此调理过。
  他立即转守为攻,说:“公主此言差矣,我何来做贼心虚,就算我和那位筱琪帝国的郡主真有情孽,我也无需在公主面前掩饰。毕竟这和公主没有关系。公主这般探问,倒是让人不免怀疑公主别有它意。”
  “你休要胡乱猜疑,本公主会有什么意图。”她急忙辩驳,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以在下愚见,一个女子关心另外一双男女的事情,大抵就是喜欢上其中的那个男人。”
  “你胡说!本公主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是毫无根据的臆测。你无耻!”这位公主彻底乱了阵脚,说话都结结巴巴,明显带着羞恼之意。
  “不是就不是吧。公主惶急什么。这只是我的臆测,公主不必当真的。”
  公主一怔,发觉自己的确很失态,忙掩饰说:“我哪有惶急,你又在胡说。”
  “好吧,算我胡说。公主莫要生气。”邢伟说“哼!”这位公主冷哼一声,心里乱糟糟的。
  “我还是给公主讲故事吧?”看出对方生气,邢伟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听!”
  “那我给公主唱个曲。”
  “免了!”
  “那公主想听什么。我可是才艺双全。”
  “你不要脸!”
  “谢公主夸赞!”邢伟反以为荣。
  这位公主怒视邢伟,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时近正午,与公主相对沉默半天的邢伟向对方提出告辞。
  这位公主半点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一副“你赶紧走”的样子,显然还在生邢伟的气。
  邢伟出了皇宫,步行在繁华的大街上,路过一家商行的门口,见其门前的一侧围着不少人,人与人缝隙间露出桌子的一角,中间竖起一根竹竿,将一个布牌挑在空中,布牌上写:博彩押注,利市三倍。
  其间有人在吆喝:“两国高手对战,不容错过博彩一场,一旦押正,便可凭票来本行取钱。筱琪帝国郡主声势较高,买六赔四,蓝紫帝国皇戚稍弱、买四赔六,看好了就下注,有赌就有赢”
  不用说,这是一个盘口,以邢伟和古若儿的决斗做赌局。
  看来明纤纤那丫头已经散布了流言,说自己比不过古若儿,这才使得赔率倾斜。这样最好,再等一日,赔率有可能更加倾向古若儿,自己便把重注压在自己身上。一旦自己在决斗中获胜,那将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而且还是以小博大。邢伟乐滋滋地想着,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回到行馆,去找云翔,发现她不在房间里,邢伟也不觉奇怪,心想云翔又去找明纤纤消闲了。
  吃过中午饭,他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主要是地伏咒,他想勾划更多的符文,目标还是六个。
  四个符文的威力本就不小了,但他觉得还不够,认为古若儿肯定也在做准备,那丫头原先就是五级雷系魔法师,实力在他之上。如果古若儿此段时间又有精进,他与她的差距就更远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地伏咒,凭借其隐秘的攻击形式,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当然他也可以让蓝子英传他一个法技,但这种方法上次已经使用过了,古若儿到时定会防范,不是那么容易一击成功的。
  他这几天一直在勤练地伏咒,成就不算大不算小,同时勾划出五个符文倒可以,一旦增到六个,他就很难顺利完成,倒是也成功过一两次,但几率实在小的可怜。
  所以他要不断练习,心想熟能生巧,只要功夫到,他定能将其完全掌握。
  旁晚十分,蓝子英见他的修炼进度不算很快,就对他说:“照这样的进度,此后的两日你很难完全掌握六个符文的地伏咒,决斗那天你根本用不上,或者是不敢用,成功率太小,反而会影响你的发挥。你不如加强紫印诀的第二式紫印僵直,那个比较容易掌握,修炼到较高的地步,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我看紫印僵直威力不咋地,就那么一小星紫火,没有任何隐藏性,直接射向对手,人家很容易就躲开。”邢伟说。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紫印僵直是可以多点发射的,只是你修炼得还不到家,形成不了强大的紫火,假如你能形成强大的紫火,就可以将其分化多个小火点,就像火雨一样发出去,那时的覆盖面积就很大,对手很难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