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早晚会来,站在这里等不如去面对。
  苏羽脉回来后硬是不让母亲再去上班了,让她在家里陪着爸爸,也好休息休息。
  李泗彩和唐诗第二天果然来了。
  李泗彩不喜欢俗套,所以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来,父亲和母亲见到李泗彩非常高兴地样子,忙拉着他们在内屋坐下。母亲问唐诗是不是要生了,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大都是一些女人间的问题。而李泗彩则是问父亲的身体状况之类的。
  六月的天着实有些炎热,父亲把空调打开了。
  空调呼啦呼啦的运转着听着倒是像个电风扇,但吹出来的风嗖嗖的人清爽。
  “叔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羽脉也可以帮你们不少忙。”李泗彩说道
  “是啊,羽脉很能干。”父亲这样评价道。
  “叔叔,今天我想带羽脉出去到处转转。”
  “嗯,好啊,让他熟悉熟悉。”
  “那羽脉,等等和我们走啊。”唐诗在中间插到。
  “嗯。”苏羽脉应道。
  “唐诗啊,你也快生了,自己注意点身体。”母亲总会细心的唠叨这些睡都知道的事。
  “嗯,谢谢阿姨,将来等小杰出生了,我要让他认你做干奶奶哦。”
  “呵呵,好啊。”母亲又笑的开怀了,她很喜欢小孩子的。
  “你们要出去的话,这就出去吧,晚上都回来吃饭。”父亲叮嘱着。
  “嗯,那叔叔你早点休息吧。”李泗彩寒暄着。
  “叔叔阿姨再见!”
  “爸妈再见。”
  三人就此出了门。
  白色奥迪A6内,唐诗坐在后排玩着,苏羽脉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天,李泗彩开着车,自从出了门李泗彩的神情就有些暗淡了下来。
  车内开着空调也凉快的很。
  “羽脉,这次还真巧见到你。”李泗彩望着前方的车说道。
  “嗯,没想到这么巧。”苏羽脉微微笑着。
  “那次你走后,我查过你让我找的那个叫叶寻依的女孩。孤儿院好像要故意封死她的消息,这让我觉得很蹊跷。”李泗彩表情很认真。
  “以前我问爷爷,他也不肯说,后来无意中听说她在苏州,所以出院后就到那找找,但没有她的消息。”苏羽脉坦诚的说着,“实在是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我查过当年哪家孤儿院的所有资料,终究找到了。”李泗彩的眼里有些阴沉。
  “她现在在哪?”苏羽脉有些急。
  “苏州。”李泗彩面无表情。
  苏羽脉望着李泗彩的表情觉得害怕:“他怎么样了。”
  “他被一个叫庄力行的人收养,我查过那个人,他是个走私军火的黑势。后来洗手开了家广告公司。”
  “庄……力行。”苏羽脉想着在苏州遇见的那个女孩,她也姓庄,难道……
  “他现在身价过亿,听说在官场有很强硬的后台,所以能毅力不倒。”李泗彩越说神情越严肃。
  “怎么会这样。”苏羽脉有些安奈不住惶恐之色。
  “庄力行无子无女,所以很宠爱自己的养女。他为她改了名字,叫庄小年。听说是因为小年夜领养的。”
  小依!真是你。
  “她已经和另一家媒体公司的薛少订了亲。”李泗彩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是么……”苏羽脉瞳仁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就像一个刚中了五百万头彩的人信息后发现彩票丢了,晴天霹雳。
  小依……你过得好么?
  苏羽脉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再说话。两边的树木长得如此茂盛,似乎吱吱呀呀的嘲笑他的萎靡。
  “羽脉别难过了。”唐诗早就震惊的放下手机,望着羽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羽脉终究没在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
  “你的事,包给我,等唐诗做完月子,我就我就陪你去一趟苏州。”李泗彩抖了抖蓝色的发丝,眼睛里似乎发出明亮的光。
  “不了,我的事我自己去解决吧。”苏羽脉回过头来望着李泗彩。
  “朱仙是我兄弟,现在你就是我兄弟,我是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李泗彩转过头坚定地望着他,“再说,凭我李泗彩,还真没办不到的事情。对吧唐诗。”李泗彩露出了笑容转过头看着唐诗。
  “嗯”唐诗笑笑,点点头。
  苏羽脉望着他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车在找不到尽头的公路上开着,稳稳的。
  “以后的事,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不是么?走,去关外茶楼喝点饮料,听听音乐吧。”
  车子停在了郊外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前,上面悬挂下以一条白色麻布,深蓝的边,上面四个大字:“关外茶楼”
  方才下车,苏羽脉便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味,走进茶楼,便更是一番曲径通幽的感觉了。
  整个茶楼都是用木头建成,分成多个包间,一路走道,狭而修长。楼道内放有琴瑟之声,若长久居于此处,倒是仿若闲云野鹤了,想必开这间茶楼的也是个雅士。
  二楼一包间内,三人围坐一方形木桌旁。
  “羽脉,这个地方不错吧?有没有穿越的感觉?”李泗彩调侃着。
  “穿越?”羽脉重复着这个词。
  “羽脉,别听他的,他就想吹嘘一下他找的这地方不错。”唐诗撅着嘴道。
  “就会拆我后台。”李泗彩无奈。
  “这是事实,帮理不帮亲么。”唐诗坏笑道。
  “行,行行。”李泗彩无奈的笑道,“我这辈子铁定败给你。”
  “不然呢?你还想败到在谁的裙下?”唐诗嘟囔着嘴,眼睛瞪着李泗彩质问。
  “不敢不敢。”李泗彩笑道。
  “那就好。羽脉点东西。他的竹杠随便敲,最好敲到他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哈哈。”唐诗大笑起来。
  “我即不是铁公鸡,也不是守财奴,请兄弟喝杯茶,我至于么?唐诗你太损我了。”面对这损老婆,李泗彩也是无奈。
  “我对茶不太懂,你们点吧。”苏羽脉看着面前摊着的竹简上莫名其妙的文字发晕。
  “这里的有没有奶茶啊?我想喝。”唐诗叫道。
  “有的,不过孕妇少吃甜的,听说会变笨,你已经很笨了,再笨一点怕是要遗传给小李了。”
  “谁笨啦!就要喝!——”唐诗嚷嚷着。
  “好好,普尔奶茶一杯。羽脉我们喝桂花茶吧,不错的。”李泗彩遮着耳朵。
  “嗯。”羽脉点了点头。
  “服务员!”李泗彩叫道。
  三杯茶在不久后端了上来。茶是用竹筒杯子装着的,透着竹子的香味。
  入口柔和,清香四溢,再配上清雅的音乐,竟有种超凡脱俗之感。
  “叶寻依的婚期在一年后,这种父母之命在大户家是有发生,大多为了商业利益。更何况,小依是领养的,想必不是什么情投意合,我们两个月后一定要去问清楚,再此前我会找尽量多关于这些年他们的资料,了解详细情形。”李泗彩说到正事从不含糊。
  羽脉的心头微微发痛,他好像在担心什么。
  “如果,是她的选择,那就别再打扰他了。”苏羽脉想起了那天那个中年男子。
  “嗯。”李泗彩望着羽脉长呼一口气。
  “你……能想起关于诛仙的事妈吗吗?”李泗彩试探着问道。
  “我只能隐约想起他的兄弟、你、唐诗、父母,而且都很模糊并不清晰。”
  “以前听说心脏移植会让那个人喜欢原来的人的爱好、沾染他的习惯。你居然还有残留的记忆。”李泗彩多少有些惊讶的。
  “我也很惊讶。”我想了解朱仙的过去。可能这样记忆会越来越清晰。
  “说到过去,朱仙的死倒是很有蹊跷。”李泗彩的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什么?!”捧着奶茶的唐诗惊讶的问道。
  “不是意外么?”苏羽脉问道。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看法,如果你不想追究,我也不会查下去,如果你要查清原委,我会帮你弄清。”苏羽脉沉稳的说着。
  “他给了我生命,我一定要查清楚!”羽脉说着有些激动,站起身。
  “嗯,那年那个人被判酒后驾车肇事罪,入狱二十年。我看过录像,那天朱仙在一边的人行道上走,那辆车子从直行突然转弯,速速不快,但把朱仙撞翻了,然后车轮从朱仙的肚子上碾过,又倒车,停了下来。”李泗彩描述着,尽量将语气平和。
  “朱仙……”唐诗的脸色发白,眼神呆滞。
  羽脉撑着下巴,眼睛闭着,只觉的心口疼,很疼。
  “到警察局的时候,我得到消息,所以也赶到了。做笔录的时候,他确实有些醉意,可我总觉的他神智是清醒的,他做笔录的时候神色紧张,却胡言乱语,我看的出他不是因为杀了人而害怕,而是害怕说漏嘴。他在隐瞒着什么。不过这也可能是我当时受刺激过大,感受到的错觉。”李泗彩把事情讲了一遍。
  “只要有可疑的地方,我就一定要去查。”苏羽脉握紧拳头,眼神十分坚定。
  “既然,你决定要查,我去联系派出所的所长,三天后,我们去一问究竟!”
  “嗯。”苏羽脉望着窗外的云,洁白飘渺……
  屋子里的气氛和环境已经变得格格不入了。
  李泗彩把羽脉送回家,唐诗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也回去别墅了。
  “泗彩,为什么,当年你不告诉我。”唐诗问道。
  “我不想让你担心,这三年,我收集了大量的资料,我很确定,这是一场谋杀。”
  “那一定,一定要把那个人绳之以法!”唐诗愤愤的说道。
  “可能……可能结果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李泗彩望着路的尽头长叹。
  唐诗望着李泗彩的样子,感觉到这件事情,不会是想象的一个将杀了朱仙的人绳之以法那么简单的。
  朱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那个人为什么要谋杀他,为什么要做成一场意外。唐诗不再说话,塔索担心的是李泗彩也卷入这场阴谋里,这个黑幕,太大,太深,太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