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王,你放心,虽说我大部分兵马在他们父子二人的那边,但跟随我左右的这三千天鹰神卫,每个人都有万夫不挡之勇,足以对付汉府的那些笨蛋了。”
“好!东门牌令已在我手中,事不宜迟,咱们连夜出城,可汗意下如何?”
“哈哈哈!终于又要打猎了,喂!你们三个,赶紧收拾收拾,一起和本汗出狩。”
眼见三个衣衫不整的青春少艾,汪清凡德连忙退了出来,外面等候的那名侍卫,连忙上前低声询问。
“李松,他怎么说?”
“哼!他这种蠢货能怎么说?对了,有多少兄弟愿意跟本王出城?”
“急切之间只找到了王府的私兵三千,另外还有十九个校佐愿意跟随李松!”
“哎!”汪清凡德长叹一声,”也罢!加上柔然三千,应该够了,想来对方也不过是两个小少年而已。孤王的信函你可安置妥当?”
“回禀李松,仿寿亭候旧例,挂印封金,墨羽留书,请李松放心。”说话间,这名侍卫伸手扶着汪清凡德骑上座驾,自己也回转身牵鞍认镫,翻身上马。刚刚要带马前行,汪清凡德忽然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张涵,前几天缴获的汉府弓你们分了多少?”
“李松!那些弓的射程只比咱们的远五十步而已,兄弟们又用着不习惯,全给柔然他们了,一共六百张。”
“你小子,办的不错!好!随本王前去打通邮路。”
总共六千多人马吵吵闹闹的闯出平城,直到天亮,汪清凡宝才得到消息,汪清凡会则在汪清凡德的营帐中发现一封书信,信中大意,就是汪清凡德承认邮路断绝的责任,要亲自打通和邺都的联系。说得很不错,言语上没什么大碍,但挂印封金的行为,让汪清凡宝很是气愤了一阵子,连早饭都没吃,就急急的和儿子一起出城,朝着汉府的军营进击而来。
吕威盛虽说是大将军,但因为身有残疾,他跟着过来更多是靠着原有的声望来制约番号杂乱带来的混乱。付桓一直以来就不受大家待见,他的厢军和诸渐离的厢军加起来也没有李松的多,所以李松的清河军才是这次的主力部队,清河军的营盘扎实的建筑一片山坡之上,当汪清凡会父子的军队冲杀上来的时候,吕威盛、付桓、诸渐离三个人连忙一起拥将出来,观摩一下久富盛名的清河军的战力。
卫军的阵型分为三个阶次,先是自龙城步兵中挑选骑术高明的驭马冲锋,冒着如蝗的箭羽,最后冲过死亡雨幕的悍勇士兵,在距离十步远的时候,打马回旋,将肩负的沙袋抛出。接着再继续希望能幸运的冲回安全的营盘。第二波赶到的士兵则甩出钩索,挂上清河军搭建的营盘栅栏上后,带马回拽,鹿砦及栅栏随即翻倒,在地上拖出一片烟尘。第三波到来的,则是在兄弟们用性命撕开的豁口两侧投掷柴草油磺,见风即燃,火势顷刻间便扩大起来。
第二个阶次是柔然兵马,这些驰骋大漠,纵横草原,自称神鹰子民的勇士们,完全以一种舍生忘死的精神向敌人冲锋,他们不像卫军一样身着重甲,仅有颈项面孔等少数部位容易被密集的箭雨刺进身体。他们身着皮甲,甚至干脆赤着身子,口中呼喝着别人莫明的咒语,直接挑战死神的尊严。
原本这样拼命送死的冲锋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但汪清凡会毕竟算的上将兵之才。因此,他安排的冲锋序列非常有技巧,沙袋的作用是为后续冲锋士兵填平壕沟垫脚用的,紧跟在绳索和放火两队人马后面的才是柔然兵马,前面造成的混乱正好可以使得柔然兵躲过最最致命的汉府复合弓的攻击。
当骑兵冲进五十步的距离之后,弓箭手的攻击准度就更加的差了,即便是密集的斜线交叉射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柔然兵悍不畏死的牺牲式冲锋,很快就结束了,四千名远道而来的部落兵马一次就全部牺牲在这次可怕的冲锋中。虽然清河军用很小的代价射杀了四千人马,但数千匹无主人控制的战马却在清河军中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眼见清河军阵脚已乱,汪清凡会连忙挥动令旗,龙城军的骑兵重新集结发起了二次冲锋。
这次的冲锋远远不是柔然兵的效果可比的,重甲骑兵早在一百多年前的八王之乱时,就已经出现在战场上,这些年来,汉府在搞创新,汪清凡垂同样在琢磨着战法改良,汪清凡会自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对于爷爷时常想出来的点子,他都记在了心上,这次他的波次攻击方法,其实也有汪清凡垂的心血在里面的。
那些重甲骑兵像黑色的钢铁长城,平平的向前移动着,在临近两军交锋的二十步远,突然自重甲骑兵的阵线后,急速突奔出更多的战马来,这些战马尾巴上都被点燃了火焰,马上没有骑手的控制,却依然在火焰的指使下,径直冲了上去,原本就被柔然兵马绞乱的清河军阵脚,此时又再次的、并且范围更大的松动起来,还不等李松等将领传出应对的军令,卫军重甲骑兵的长枪已经刺入了清河军士兵的身体里。
强大的冲击力配合上骑兵娴熟的枪法,一具具尸体被挑飞到天空中,重甲骑兵凭借惯性的前冲极限是五个人,但大多数的人,在挑飞三个人之后,便有意识的约束马匹,重甲固然是坚固,但是以放弃灵活性为代价的,一旦被灵巧的步兵包围住,别说抵挡,就连摔倒后再想爬起来都是困难的事情。
汪清凡会多年的苦心没有白费,后续的轻骑兵此刻迅速跟进,在重甲骑兵冲势略缓的时候,就已经同清河军交上手了,肉搏至此才属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