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这样的一个恶魔,在这个令人不安的夜静更深时刻,一个弱女子如何拒绝得了这个,从人的本性来说,比较感性的、又一直锲而不舍地追随着她的男人,人非圣贤,熟能无情。不该发生的,一直以来不断拒绝的,今夜都化做了一丝泡影,前功尽弃了……
第二天,猪头就强行的把他自己搬到了出租屋这里来住。她如何向童风解释?她能说是月亮惹的祸吗?
与童风恐怕是今生无缘了。洋洋又想起了风的艰苦,心里的痛弥漫开来。
她的泪不由自主地流着,眼睛始终红红的。猪头心里清楚的很。
她请了两天假,在猪头不在的时候,放声大哭,直到哭到没有力气,手脚都抽了起来,慢慢的昏迷着,仿佛这一刻,才得到了解脱……
下午猪头下班回来时,看到她睡在床上,也没有打扰她,慢慢地动手收拾了屋子,又做了饭,真如一家庭妇男,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在猪头的面前,她掩藏起了自己的伤心欲绝,不露一丝声色,有气无力地跟着他收拾着屋子,做着饭,看他挺胖的,做起家务速度挺快的,一会儿就做完了吃的,用的,收拾上来以后,她们看着电视,吃着晚餐,俨然一个幸福的二口之家。
这种新的生活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惊喜与不适,就象家常饭一样自然而然的来了,没有红妆,没有彩灯,就这样走进了这种普通的家庭的生活。
时间大约过了月余,单位开支以后,猪头把他的存款和工资折一次性全交给了她,上面总计大约有个十多万元,她说“给你存着”。猪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还想着那个没良心的呢?”
“什么啊!”她只好把他的全部家当都收下了,她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单身生活,没有亲人的孩子就是这样成人的。她想到了她的身世,想到了她的奶奶,想到了她曾经拥有过的风。这些,都随着猪头的贸然闯进,全部封锁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该如何向风解释?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办法解决。猪头看到她左右为难,把风的电话号从她的电话里找了去,然后发了短信给他。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猪头领着她,从上到下给她换了几身衣服,又买了个首饰,并照了几张婚纱照,这就算是把她这个新娘娶了去,太简陋了。
她不知道猪头会说什么,但是童风一直以来始终没有在联系她。
很久很久以后,她问到猪头,猪头也神秘兮兮地说不告诉她,他有绝招。
过年的时候,她和猪头又回了他的老家,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庭。可是她却看得出来,他的家庭很富裕,宽大的院落,砖垒成的门墙,这在当地应该算是门庭显赫的标志吧。其他的人家,有的是铁大门,房子也比较宽敞,但没猪头家的大。他的家庭是地道的农耕家庭,院子里有各种机器,他的父亲身体非常健壮,母亲也年轻,一看就都是长年劳动锻炼出来的身体,强干。猪头把她一一介绍给他的家人,说是家人,实际就他父母两个人。他的父母看到她,即惊奇又高兴,她的母亲当时就拿出了一万元钱硬向她手里塞,“孩子,过年了,头一次来咱家,给你的压兜钱,一定要收下。”她的母亲不容分说,直接就向她的手里塞,她一时不知所措,猪头倒是解了围,“你就收下吧,你不收大过年的,妈会不乐意的!”她也就只好收下了。
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得笑意盈盈的,农村可能非常在意过年的气氛吧。看得出,今天由于她的加入,他们家的年过得特别高兴,有老邻旧居不断的串门,他们逢人便夸儿子有出息,媳妇长得俊,都是省城的人了。
住了几天,猪头和他的父母们不知商量了些什么事儿,他的父母始终也没问过她的家人和住所,只是和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据她了解,猪头家上几代都是种地的,地道的贫农家庭,这一辈,猪头心野,考完大学非要在外,不回村里。家里的十多晌地便无人种了,只有他们老两口坚持着种,每年多少能有些收入,积攒一些以备将来养老用。至于其他的,也就没有提过什么了。
年假到期了,需要回到单位上班了,时间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时候,这些天住得顺畅,与他的父母谈得也拢,看来还真有一家人的缘份。临走时,他的父母把她们叫到了跟前,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来是一个折子,她打开看了一下,大约有个十来万元钱,他的母亲告诉她买些衣物,和自己喜欢的东西,看来就是农村所说的过礼钱了。也就是双方同意了婚事以后,男方要给女方买衣服钱。他的父母又说了些客套话,什么没有及时的给她们办置结婚典礼,打算今年五一或者是十一要补办一下,不能亏着两个孩子,看猪头和洋洋他们俩的意思,否则家里这些年也没少向外支出,要把这些礼份子钱收一收。意思是他们办置的时候,她俩五一或十一回来一趟,又怕在十一的时候有什么累赘,也就是怕洋洋怀孕吧。所以打算五一还有三二个月了,举办一下婚礼,她想这可能是猪头和他家里商量的事儿,也就答应下来,五一回来。他的父母听了之后,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有了喜色,农民的朴实尽显出来。同时猪头的父母又简单问了一下她的户口在哪里,洋洋想,可能是和办结婚证有关了。就这样,在她先把自己支出的同时,这次又把自己嫁了出去。
她和猪头回到原来的小镇,继续上着这里不紧不慢的班。
生活就这样过着,平静而又安逸,她这时和猪头又在合计着在哪里安个家,买个楼什么的,因为她们俩人的工资,加上他父母给的“过礼”的钱,这样一凑,已足够了在一个二线城市买个楼房的了。若是在北京买房的话,也够了首付。没有家的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生活有些没底,一旦条件成熟,买个房子安个家,也是生活安定的一种保障。猪头也十分赞同她的这个想法,他说要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在定,钱先存着吧。
五一很快就到了,她们每天二点一线的生活稍显了紧张与忙碌。她为他的父母准备了好多的礼物,并稍带多带了一些,打算让他的父母分发给乡亲们,毕竟那些人都是陪伴着猪头长大的。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她们在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到站了,下了火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并坐上了开往那个小乡村的客车,一路行过去,天下着小细雨,一点都没有大城市那种雨的棉软与干净,地上全是泥,粘得她满脚都是,头一次感到下雨原来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儿,她坐在车上,穿着毛衣,初春的天气在这里还是很冷的,没有夏季的炎热与温度,让她感觉有点冷,呼出的气还泛着白,她有些哆嗦的紧抱着双臂,猪头看到,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好了许多,大约汽车开了近二个小时,她才到他家的小山村,下了车后,他的父母都在站牌边上站着,看到她们俩下来,一人提着个包过去,把她们俩接回了家,一起下车的还有另二个人,但都不认识,接站的都知道,他们相互的调侃着,“大哥大嫂,瞧你这俩人贱的,孩子回来还来接!”一个乡亲说猪头的父母,“哈哈,还说她俩,你俩干啥来了?不也一样吗,赶明个还得越来越贱呢,不回来还得去看呢!哈……”猪头的母亲一说话,嗓门子又硬又沙哑。“去!还得去得欢了!”几个人说了两句,都顾着各家的孩子回来了,领着都忙忙碌碌地向自家走去。
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里,她终于松口气。
“快些息一会!”猪头的妈妈把她就往炕上推。她顺势做了下来,正好休息一下,在路上晕车有些头疼。她身子和头都靠在墙边,准备喘口气,这时猪头给她拿来个玉米,“这时还有这个?”她问道。
“别人没有,咱家能没有么!”猪头得意地说。她接过玉米,掰了一半给他,她自己也吃了起来。
“香不?”看来嫁人还得嫁个爱你的,拿你真当回事。猪头有些谄媚的问。
“没你香!”她白了一眼猪头。
“哟,我借我家长的光了,要不你从来不这样夸我!”猪头还是笑嘻嘻的一副不知羞的嘴脸。
过日子找猪头这样的还算合格,可是谈感情,还是风让她更加的想念。
来得早些了,离正式结婚的日子还差三四天,这几天她充分地熟悉着农村的乡村生活气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虽然没有城市的繁华和热闹,但也增添了许多的乡村生活趣味,对于这种生活,就这样过几天还行,她没有足够的理由来适应这种生活,洋洋想她也不会适应的,那样她也会闷死的。
气候一直是阴雨天,他的父母总在念叨,怎么这个天还不晴起来,盼着天好,办置一些婚礼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