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原本手术只用一个小时,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洋洋的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她不敢说,她怕说出来不吉利。她怕这种想法影响到猪头的情绪。这种时候,最需要净静。
她不断地在看手表,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的心里忐忑着。猪头在门口坐着,有时在门口来回走走,看看,有时也坐在她的身边小憩一下。她的心里越来越着急,钱是她掏的,如果掏着钱,老人的病治不好,在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她如何和老人交待。如何向地下的母亲交待。所以洋洋想得比猪头要多些,这种时候,她在着急,也是与事无补的。所以只能静静地等待,焦急地在门口徘徊着。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已经三个小时了,应该快了,都超过这么长时间了。洋洋实在坐不住,就在地下走了几圈,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希望能出来一个二个大夫好问问里面的情况,可是一个人都没出来。她在那里急切地盼望着,希望猪头的父亲早些出来,自从老人给她和猪头办完婚礼,她们两口子没尽过一天孝心,想想,都觉着心里有些愧对老人。她下定决心,这次老人要是平安的话,一定把老人接城里享几年福,不能让老人一个人在这里度日了。
接近四年小时的时间,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主刀大夫额头满是汗珠,从里面走了出来,猪头和洋洋迎了上去,焦急地打听着他父亲的情况。
大夫告诉猪头,在手术的过程中,老人心脏病突发,好在事先做了一些准备,否则今天可能都下不来手术台,事先也没有人跟大夫说老人的心脏有问题。并且批评了猪头,对老人太不关心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
猪头低着头,就象做了错事的孩子接受老师的惩罚一样。洋洋看到猪头受窘,赶紧问大夫,老人状态可好。大夫告诉洋洋,老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打开腿的膝盖以后,刚止住血管的血,老人的心脏病就突然发作,血压急剧下降,心跳也乱了起来,正常这样一种手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但事发突然,幸亏临时都有所准备。老人长是幸免一难,捡回一条命。
猪头长舒了一口气,洋洋的心也放下了,他们俩又紧接着咨询了一下大夫,这种情况,不能耽误治疗吧。大夫告诉了她们,需要静养。这更加强了洋洋的决心,她决定一定要把老人接到她那里去,在这里没人照顾。
大约又等了近十来分钟,老人躺在躺椅上,被推出了手术室。老人的鼻子里插着管子,身上还挂着个血袋子,看着十分的纠心。老人含混不清地动着,手不停地哆嗦,猪头一下子握住老人的手,老人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抬头找着洋洋,洋洋过去了,老人看到她以后,点点头。在这些年里,虽然猪头在外奔波,可是,从个人能力上,老人早已把洋洋当做一个顶梁柱。当做家庭的一个主力了,指的不是赚钱,更多的是个人的处事能力和思维能力上。
老人躺下了,可是身体的不适,使他不停地动弹,意识不是十分的清楚,他总是伸手拔着鼻子上的管子,手上的点滴也在随着动弹。
不论猪头怎么把,都不行,医生告诉家属一定不要让他动。不舒服也是刚插上管子不适应,等等就会好的。
洋洋他们几个人把老人从手术推车抬上了病床,老人不是不能平静。老人的亲属,猪头的姑姑来了,还有舅母也来了,都在病房里,屋里本来就小,显得更加的拥挤。我出去找到护士,希望能找到了个比较大点的病房,经过护士长的协调,我又给有关负责的人塞了二百元钱,才进了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单间。这样,屋子里宽敞了许多,猪头很是赞赏洋洋的办事能力,洋洋简单地告诉他,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属于她的办事能力,是这个社会给了她们很多的机会。就看怎么利用了,如果是老人或者是亲人有什么需要,可以利用这种机会的,这就叫灵活对待事物。
猪头和洋洋没有时间更深刻地体会这些,他们需要更多的精力照料这两位老人。在住院期间,洋洋和猪头轮流照料,老人的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没等出院,朱风就打来电话,说她的小朋友要来医院看望一下老人。这大老远的,还不知道路,怎么能让人家跑这远来医院,就告诉朱风,告诉她小朋友,过几天马上出院了,出了院回到城里的家,在去。
可是,朱风告诉洋洋和猪头,她的小朋友随着他的父母一起来这里了。
这让猪头和洋洋有些应接不暇了。
在计算好了他们到来的时间以后,洋洋便在医院附近订了一家旅店,为朱风的未来公公婆婆,也就是风和他的妻子。这些年,洋洋始终没有见过风的妻子,这次,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风跟她说没说过自己,如果说了,该如何应对,如果不说,还好办些。
晚上的九点左右,洋洋和猪头带着朱风一起来到了车站,医院留下了朱雨一个人在那里照料爷爷,老人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朱雨一个孩子,也应付得过来。
车进站了,洋洋和猪头站在站台外面。下车的人陆续走了出来,他们没有看到风和他妻子的影子,人快要走没了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家三口,洋洋很快就认出来了风,风的妻子挽着风的胳膊,他们的儿子,朱风的小朋友,拎着一个大的包裹,从里面似乎有些吃力地走出来。
洋洋和猪头迎了上去,洋洋很自然的伸手接着风妻子的大拎包,希望能替她减轻一点负担,风的妻子推托没让洋洋拎。而后,洋洋告诉风和他妻子,先去旅店落一下脚,而后在去医院看望老人吧,他们俩口子点着头。
一晃又近十年了,与风相见的那个时候,还是在李云那儿,风找了去。现在的风,和十年前相比,变化非常的大,腰围见长,肉见长,胖了许多,中年发福的身材,很明显地突出了肚子。唯独头顶的头发没见长,少了许多,甚至都有些能看见头皮了。洋洋的心偷偷地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不见,都见老了。
洋洋和风的媳妇热情地聊着天,洋洋感觉到他的妻子并不排斥她,这让她的心稍微放松了。猪头和风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他们一起来到了洋洋事先订好的住的地方,是一个宾馆,高间,屋子里的设备和环境很好,有淋浴,有电视电脑,有空调,有冰箱和用品。这让风和他的妻子客气了一番。另一个房间单独订给风的儿子,档次相同,也是一个高间。
他们放下了一些包裹以后,一家三口就马上随我们上医院去了。
医院离的不远,几步路程,洋洋与猪头,还有朱风,领着他们几个人一同来到了病房,立马屋子里显得热闹了起来,老人看到孙女的未来公婆和孙女婿到来,甭提多高兴了,脸上的皱纹都笑平了。与风夫妇在屋里坐了一会,怕过多地影响老人休息,呆了一会硬给老人扔了一千元钱,才肯走。
洋洋和猪头,还有朱风,陪着风一家三口来到了附近的饭店里。这里因为离医院近,所以饭店的菜价都比较贵,但在这种时候,不能计较这些,猪头忍痛割爱似的,领着他们去饭店,要了一桌好的饭菜,一行六个人,谈得十分投机。通过这一次见面,猪头对风,也不在十分的排斥,有一句话说得好,树怕扒皮,人怕见面。看来这古训一点都不假。
六个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说着话,时间一晃过得很快。大约在近晚上十点多,才送风他们几口人去了旅店。猪头和洋洋回到医院看了一眼,把朱风和朱雨安排到宾馆以后,他们夫妇在医院陪着老人。对今天来的客人,还有谈话的态度,他们两个人都做了一些分析。看来这四个老人的态度还是蛮开通的。孩子们的关系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接下来就要看事情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