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针?”张晔一脸错愕,这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哪敢劳烦别人帮忙?大黑看出了张晔心里的犹豫,拍着他肩膀大叫,“那是自然的!现在你的针丢了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了,是大齐的事,也是我们大家的事!”
只有找回银针才能有望帮到大齐,大齐是大黑他们的兄弟,当然关他的事,的确不再是张晔个人的事情,可是说到找回银针的事,张晔是真心犯难了:“如果真能找回,我当然非常希望各位能帮忙,可是我现在连针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啊?”
“这……”顿时都沉默了,要知道是谁拿了针,拿不回来可以去抢,可是这针下落不明,完全没有方向。大家均满脸着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张晔家客厅转来转去,唯有宋毅很冷静,一点都不急躁,“其实我们可以请张兄弟将银针丢失前后的事情都跟我们讲述一遍,让我们大家来分析针究竟是怎么掉的。”
“对!这是一个好方法,张晔你快说,这里我……我们老大是最聪明的,一定会帮你想通是怎么回事的!”大黑最先站出来赞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都表示那是个可行的法子,张晔也觉得不错,点着头正想开口说事情经过,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蕊儿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此刻肤色全白的她跟天上的月亮似的高洁照人,最主要的是她手上拎满了袋子,袋子里飘出阵阵令人胃口大作的香味。
蕊儿将袋子放到桌子上,回头看着客厅里目光怔然的众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厨房拿盘子来盛菜啊!我从餐馆一步不停地跑回来,菜饭都是热着的。”
“蕊儿,你这是……”张晔瞪着错愕的双眼上前,指着一堆盛满食物的袋子,“半晌不见你,你是去餐馆买晚饭?”
“不只呢!我还让人送了啤酒,很快就会来了,你们先稍等一下。”蕊儿笑着冲其他笑着说,很快将目光挪到张晔身上,“我说了会让你们晚上大吃大喝,我就一定会做到,我蕊儿绝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也很希望人家对我真诚,说过的就要做到。”
蕊儿望着张晔笑着,眼神意味深长,张晔却顾着帮忙将菜饭盛入盘子和碗里,全然没发现,一直到大家准备吃晚饭时,张晔心里才浮出疑问:“蕊儿,你怎么有钱买菜饭?你不会已经把一百万支票打开了吧?”张晔凑近蕊儿小声问着,蕊儿身无分文才正常,有钱挥霍了张晔反而觉得很不正常。
“还没呢!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支票上的钱取出来,所以先问宋毅要了,准备等到取出钱来再还给他!不过他说不用还……”蕊儿说话间忽而扯衣服,忽而挥着袖子,模样极是欢快。这是她出去买菜饭时路过服装店看到的,售货员说她穿上这衣服特别漂亮可爱,一定会很吸引人的!
蕊儿看着漂亮,也以为能吸引人就买了下来,可是张晔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的衣服是哪来的,而且冲她红眉绿眼地大叫:“什么?大哥来我家做客,你怎么能管大哥要饭钱呢?我不是人吗?你看不到我吗?没钱不知道问我要?”
张晔彻底拜服了,他才几天不在家啊?蕊儿竟然学了他老爹的一身习性,张嘴闭嘴地就知道问人要钱,全然不顾身份和道理,张晔的面子真是给这一老一小败坏光了。
“哪里是我没看到你?分明是你没有看到我,连我穿件新衣服你都看不到,你根本就不是人……”蕊儿委屈地噘着嘴,心里阵阵酸楚,如果那售货员没有欺骗她,那原因就是张晔不是人,没有带眼睛。
“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还张嘴骂人,之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张晔越想越难以忍受。
蕊儿一怔,对着张晔一脸怒气不容忽视的脸委屈地低着头,扁着嘴小声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拿售货员说她穿得这么漂亮,看了不喜欢的一定不是男人。不过她记得爷爷说过不能火上浇油,所以没有把心底的话全说出来。
“张晔,这不能怪蕊儿,全是我的主意。”见张晔突然面染怒色,指着蕊儿声声斥责,宋毅急忙上前来帮蕊儿解围。“是啊!你怎么责怪蕊儿了?你是我大哥的兄弟,我们见面自然应该好好庆祝下,大哥出钱让蕊儿帮着准备酒菜有什么不对?你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那下次由你做东,请我们大伙吃一顿不就是了?”大黑踱步到张晔身旁,附在他耳旁小声提醒,“那蕊儿小妹妹还不是你的人呢!你这样对人家大呼小叫的太有损形象了,你当心近水楼台也被别人抢了去。”
“谁要来抢谁来,我绝不出招让他动手,只怕是没人敢来!”张晔嘴角抽笑,早在之前张晔就和他老爹商量过把蕊儿变成正常人,能让她嫁出去的事了,现在蕊儿又成了被警方追捕的杀人凶手,如果真有人来把蕊儿从他手里抢走,他一定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感觉一身轻松。大黑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去想那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张晔自认识蕊儿的那刻,被蕊儿抢了名贵药材进肚时就已经认命了,安分守己对她敬而远之。
“有你把关,其他人当然不敢来了!”大黑哈哈大笑起来,说到能跟张晔贫嘴的实在非他莫属,张晔看了眼蕊儿,蕊儿的脸上全是倔气和不解,当着大家的面,张晔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蕊儿根本是给他老爹陆建国带坏的,也不能过多怪罪她什么。
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张晔不得不让大家停下,等他的银针一一试探过确定没有毒时才让大家放心享用,大家虽然觉得张晔此举有些奇怪,不过却都没有反对他的。包括蕊儿在内,一直等到张晔试完所有菜,收起银针时,她才上前发问:“你怀疑我在饭菜里下毒?”
“我是怀疑有人会下毒,不过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蕊儿全身是毒,要她下毒杀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并且那毒无药可解。蕊儿突然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实在让张晔想留个心眼。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针对谁?”饭菜都是她亲自买回来的,张晔做出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算再怎么解释也很难让人相信。
“我是……这事说来话长了,刚才你去买菜了不知道,等我先填饱了肚子再告诉你好不好?”蕊儿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张晔就算心中对她有所怀疑有所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惹怒了蕊儿,他和那帮还没结拜,也没发毒誓的兄弟都得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了。
张晔说着就动起了筷子,一副慌不择食的样子就跟十天半月都没吃一口饭似的!边说边感谢着宋毅,这让忙前忙后还在一旁看着别人吃的蕊儿很是不悦:“要说什么,不能现在说吗?就知道感谢宋毅,难道我没有功劳吗?”
“这钱是宋大哥出的,功劳最大的当然是宋大哥了,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拿碗自己乘着吃?”张晔皱起眉头,不懂蕊儿傻乎乎地杵在那儿发什么牢骚。
“是啊!蕊儿小妹妹,我们还有事要问张晔,你自己随意。”大黑说着就拉过张晔急不可待地问,“张晔,你的针到底是怎么丢的啊?你快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帮你想想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好好吃吧!我现在就去把钱换出来还给宋毅,到时候功劳最大的人就是我了!”蕊儿撇着嘴说完话便像阵风一样飘出了房子,就在眨眼的瞬间,张晔连叫她都来不及,整个人就从楼道上消失了。
“这……”速度快得大家见了皆目瞪口呆,相视茫然。宋毅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对张晔说,“这晚饭说好了我请的,哪能要她还钱啊?快去把蕊儿找回来,天都黑了,一个小女生在外面不安全!”
“不安全的只怕是别人!”张晔回头看着一脸着急的宋毅和那些让他去找蕊儿回来的目光无奈地笑着,“蕊儿她小孩心性让大家见笑了!不用出去找她,她不会走远的,我们先吃饭吧!”
张晔嘴上说得很轻松,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特别是当饭菜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还是不见蕊儿回来。这么晚了,她要到哪里去换钱啊?要真走远了,遇上个坏人再闹出人命来!张晔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他人并没有看出张晔的心不在焉,都闷头想着张晔叙述的丢针经过,然后积极地发言。
“我觉得最可疑的是姓黑的那个女人,光听她名字就知道她心肠不好了!她一定是在把银针交给张大哥之前就偷偷地收起两根。”
“别人是以貌取人,你是以名字取人,要她真的藏起了两根,张大哥当时数的时候怎么没发觉?我觉得是那个送张大哥出门的手下搞的鬼!”
“他只是送张大哥出来,期间盒子一直在张大哥手里,他怎么搞鬼啊?我觉得最可疑的还是那个司机,张大哥发现银针不见的时候是跟他在一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各自的观点,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复杂,张晔也越听越迷糊越没心情。
“我说你们争够了没啊?光说出谁嫌疑大有什么用,要指出银针是怎么被窃取的才能肯定谁的嫌疑大。”大黑猛拍桌子,没好气地大叫起来,抑制住喋喋不休的吵闹声。
看他说得有模有样的,很快就招来了好奇:“大黑哥难道已经知道是谁偷了银针?”“大黑哥快把你的高见说出来,让兄弟们听听!”
“我的高见……就是以老大的看法为主!你们都别吵,听大哥说!”大黑板着脸一下就将枪头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毅,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有谁敢说大黑的高见是错解,那不是公然造反吗?
可是大黑每次都高见几乎都是……张晔哑然失笑,大哥的最大作用就在于被搬出来镇压人,而大黑,是深悟其中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