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胎豕二卦反對升一降圖
  既濟未濟反對升一降圖
  《參同契》云:朔旦《屯》直事,至暮《蒙》當受。晝夜各一卦,用之依次序。《既》、《未》至昧爽,終則《復》更始。日辰為期度,動靜有早晚。春夏據內體,從子到辰巳。秋冬當外用,自午訖戌亥。
  愚謂:《參同契》以《乾》、《坤》為鼎,《坎》、《離》為藥,因映其餘六十卦為火候;一日有十二時,兩卦計十二爻,故日用兩卦,朝《屯》則暮《蒙》,朝《需》則暮《訟》,以至《既濟》、《未濟》一也。《屯》倒轉則為《蒙》,有一升一降之象。《屯》自內而升,為朝,為晝,為春、夏;。《蒙》自外而降,為暮,為夜,為秋、冬。諸卦皆然。夫以六十卦分布為三十日,以象一月?然遇小盡,則當如之何?蓋比喻耳,非真謂三十日也。或以此為閉目數息之法,則不勝其煩且勞矣。豈至簡至易之道12哉?
  周易參同契金丹鼎器藥物火候萬殊一本之圖
  惟斯之妙衍兮,審諦不誑語。
  傳於億世後兮,昭然而可考。
  煥若星經漢兮,黃如水宗海。
  思之務令熟兮,反覆毗13上下。
  千周藥彬彬兮,萬遍將可暗。
  神明或告人兮,心靈忽自悟。
  探端索其緒兮,鈴得其門戶。
  天道無適莫兮,常傳與賢者。
  右係校正彭真一《明鏡圖》,略加增損而成九環。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胡安定日:天之形,望之其色蒼然。南樞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樞出地上三十六度,狀如倚杵,此天之形也。言其用,則一晝夜之問,几行九十餘萬里。夫人之?一呼一吸,謂之一息。一息之問,天已行八十餘里。人之一晝一夜,而天行九十餘萬里,則天之健用可知矣。
  又日:人之神氣,萃之則生,散之則亡。天有剛陽之氣運行不息,故天體常存也。
  愚按《參同契》云:關撻有低昂兮,周天遂奔走。關柱,謂南北二極;周天,謂二十八宿;奔走,謂運行也。天形如彈九,周匝?運轉,晝夜不停;其南北兩端,一高一下,乃關撻也。人身亦然,上有天關,下有地軸。若能迴天關,轉地軸,則上下往來,一息一周天也。
  愚又按《參同契》云:循據坡璣,升降上下。環璣,斗也。天以斗為機,人以心為機。心運於身中,猶斗運於天中。
  愚又按《陰符經》云: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蓋人道與天道一也。人能收視返聽,藏心於淵,馭呼吸之往來,周流不息,則與天道同運,而天行之機吾得而執之矣。雖然,天之道可以觀,天之行未易執也。孰能執之?唯虛心者能執之。
  《易》曰: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而暢於四支,發於事業,美之至也。
  徐進齋日:丹家亦取此義。
  魏伯陽《參同契》謂:黃中漸通理,潤澤達肌膚。但作用不同,此為義理存養,皆天公諸天也;彼為血氣保固,由人私諸己也。
  愚謂:《參同契》之說,不過借《易》道以推明己意,其問引用《易》中之辭,未必皆取本文之義,蓋《易》與天地相似,人身亦與天地相似,是故魏伯陽假《易》以作《參同契》。黃中,指身中之黃道。
  《易》日:不遠復,元祇悔,元吉。
  朱紫陽日:《老子》云:治人事天,莫若嗇。夫惟音,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被他說得曲盡。早服者,言能圖則不遠,而復便在此也。重積德者,言先已有所積,復養以音,是又加積之也。如修養者,此身未有所損失,而又加以嗇養,是謂早服。而重積若待其已損而後養,則養之方足以補其所損,不得謂之重積矣,所以貴早服;早服者早覺,未損而嗇之也。如某此身已衰耗如破屋相似,束扶西倒,雖欲修養,亦何能有益耶?今年得蔡季通書說,近來深曉養生之理,盡得其法,只是城郭不完,無所施其功也。看來是如此。
  愚按曾至游《集仙傳》云:周從,泗州人也,徐神翁深重之,日:我少而婚,是人幼得道,其神全,吾不及也。如周從者,其亦《老子》所謂早服而重積者歟。
  愚又按《素問》云: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15陰陽和,故能有子;三八腎氣平均,筋骨致強,故真牙生而長極;四八筋骨隆盛,肌骨滿壯16,五八腎氣衰,髮墮齒槁;六八陽氣衰竭於上,面焦17,髮鬢頒白18;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天癸竭,精少腎藏衰,形體皆極;八八則齒髮去。又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衍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溺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愚謂:人至於老則多忘,神昏故也。動則疲倦,氣衰故也。內鍊之道,以神氣為本。神昏氣衰,則以何者為本?
  《易》日。水清至,習坎。
  愚按《靈樞經》云:日、行二十八宿。人經脈上下、左右、前後二十八脈,周身十六丈二尺,以應二十八宿。漏水下百刻,以分晝夜。故人一呼,脈再動,氣行三寸;一吸,脈亦再動,氣行三寸。呼吸定息,氣行六寸;十息,氣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氣行十六丈二尺,氣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下水二刻。日行二十五分,五百四十息,氣行再周于身,下水四刻。日行四十分,二千七百息,氣行十周于身,下水二十刻。日行五宿二十分,一萬三千五百息,氣行五十營于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漏水皆盡,豚終矣。几行八百一十丈也。
  又云:氣之行,如水之流,如日月之行不休,故陰脈營其藏,陽詠營其府,如環之無端,莫知其紀,終而復始。
  愚謂:人身氣血,常常流通則安,一有壅滯則病。內鍊之道,息息相繼,如水之清至,而其流相續,則真氣上下灌注,亦如水之流通也。
  《易》日:坎為水,為月;離為火,為日。
  項平庵日:心以坎為體,離為用,放心欲虛而澄;腎以離為體,坎為用,故丹田欲實而溫。《損》、《益》皆三陽、三陰之離,《損》之火上飛,《益》之火下伏。又日:離體之火上騰,故損;離體之火下駐,故益。愚謂:內鍊之道,至簡至易,唯欲降心火入于丹田耳。丹田在臍之後,腎之前,正居腹中。丹家諱言心、腎,謂心、腎非坎、離,蓋指呼、吸為坎、離。殊不思呼、吸乃坎、離之用,心、腎乃坎、離之體。人之一身,心為之主,故獨居中;腎為之基,故獨居下。丹家不言心、腎,而言身、心,身即腹也,腎在其中矣。豈可拾腎哉?腎屬水,心屬火,火入水中,則水火交媾,如晦朔之問日月之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