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升径直回到了家里,刚一开门,可爱的小花猫就窜出来迎接他,可他正在气头上,一脚把它踢得远远的,小东西“喵”一声逃跑了。
  他燃起一支烟抽着,在屋予里踱着步子。他的脸憋得通红通红,嘴角上的皮肤枉微微抽搐、颤抖。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得罪了自已的上级。是我影响了他的前程?不对呀,我从来没有想当领导,就连这个科长我都不想当,更不要说他那个处长。因为那个什么长并没有给你智慧,并没有给你知识。有真才实学,比那个个官强百倍。是怕我的能力超过了他——哪有这样的道理呢?你的下级如能破案不正说明你领导有方吗?我的工作如果搞得好不正是往你的脸上贴金吗……哎,这些领导哇,你真让太捉摸不透啊!难道你也有阴暗心理吗。
  白倩倩今天也是带着一肚子气下班的。她一进门将皮包往桌子上—扔,便冲着皇甫升发威了:“破案,破案,不知你破的哪门子案?你把我的路都给断完了,外事办的人上上下下都在指桑骂槐,男人在公安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着,她“呜鸣”地哭起来了。
  皇甫升见妻子好象是有满肚子委屈,顿时,自已的气消了不少。于是,他反过来劝慰她:“你今天是怎么啦?这事从哪虽说起呀!”
  白倩倩哭着说:“你把案都破到外事办头上了,我的日子会好受吗?”她几乎是在哀求老公,“皇甫,请你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退出刑侦组吧,你叫我生气说不定会难产的啊!”
  皇甫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一些底。于是,他又安慰道,“倩倩,是我不好。如果因为我使你受了委曲,我向你赔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案子还是要破的。这是工作,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这是为了打敌对势力。你想想,我国的千年工艺秘密千被外国盗走,你就不心疼?”
  “别说啦!我不听这些。我要奖金,我要孩子,我要欢乐的家庭!”她大叫着,忽地从床上拉下了“凤凰展翅”的床单,“哧啦、哧啦”撕了起来。接着,又把高压热水瓶“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皇甫升看劝不住她,他只好不管了,任她去撕、去摔。他一气之下,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这是一个郁闷的夏夜。皇甫升毫无目的地顺着穿过城市中心的一条小河的河床走着。青蛙奏鸣着繁乱嘈杂的嗓音,又给他增添了几分烦恼。他又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仰望星光暗淡的夜空怅然长叹:一个人想干点事,怎么会这样难啊?
  “皇甫,皇甫!”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有一个女声在喊他。但他头也不回,一个劲地走着……
  “皇甫,你站住!”白倩倩开始命令他了。
  皇甫升这才突然收住了脚步,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里。
  “皇甫,你看看谁来找你来了?”皇甫升听白倩倩这样一说,转过脸来一看,原来是郑局长和他的两个帮手。
  “局长!”皇甫升大喊一声,猛地扑上去搂住郑局长的脖子哭出了声来。他有满肚子的委屈要向郑局长倾诉,他有自己的见解要向领导汇报……他喃喃地说,“夏马云不可能自杀!他没有理由会去自杀……
  局长慢慢松开了皇甫升的手,关切地说:“不要难过,皇甫。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干嘛!”
  “皇甫,请你原谅我。是我错怪了你!”白倩倩当着郑局长和两个年轻侦察员的面向他检讨,“我不知道你内心的痛苦,给你火上浇油。”然后,掏出手帕就要给他擦泪。
  皇甫升哪好意思让她当着上下级的面,给他擦沮呢。他急忙从她手中夺过手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夜深人静,繁星闪灼,四周一片沉寂。市文联的单身宿舍楼下,突然出现了三个黑影。不一会儿,这三个黑影在夏马云宿舍门口停了下来。一束手电光照亮了房门,只见上面贴着盖有市公安局大印的封条。这主个黑影不管这些,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一闪身窜了进去。不一会儿,照相机的镁光灯开始闪烁,把黑色的夜幕撕成了碎片……
  这三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升和他的两名侦察员。此刻,他们是来勘察现场,寻找“他杀”的证据来了。
  三天之后,一份《关于薛家伦暴‘他杀’的报告》摆在。了郑局长的桌面上。报告的后面还附有药物化验单和现场采,集到的可疑人的指纹及鞋印照片……
  郑局长一口气看完了卷宗,不禁拍手叫绝。他深为皇甫升的全面分析,周密判断,细致推理所折服。更使他觉得惊.奇的是,皇甫升不知从哪里取证得到的指纹、鞋印竟和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郑局长非常激动,他立即抓起电话,拨通安全处刑侦科,“皇甫吗?我是老郑。请你们三个来一下。”
  皇甫升和他的‘两个侦察员小姜和小焦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郑局长放下电话,已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将三人让进了套间,随即碰上锁。走近里间,他示意三个年轻人坐下,然后说,“皇甫哇,我想向你们提几个问题。
  “可以,局长。”皇甫升说,“在您提问之前,我想先请您看一段即兴小品表演,然后再回答您的问题。您看怎么样?”
  “好,天你的!”郑局长坐下来听任皇甫升的摆布。
  皇甫升对小姜说,“你演夏马云。”然后又转过身对小焦说,“你演那个凶手。好,开始吧!”
  姜:端起郑局长刚倒满开水的茶杯放在了外间桌子上。然后,在外间的一角干起了雕塑的样子。
  焦:先走出屋子,接着“梆梆”敲了两下门。
  姜:停下手中的活开门,“啊,你好!请进。”
  .焦:握手寒喧,“你好,你好,打扰啦。”
  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嗨嗨……这么多年没事的人很少来找我。”
  焦:“没什么大事。听说公安局又查这个女人的事情?”他用手指了指那尊女裸雕说。
  姜:“查啦,怎么样?有人泄漏了经济情报就得查。”
  焦:“对、对。查得对、查得好!”
  姜:他看来人没什么正经事谈,说着说着又去继续做他的塑雕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