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坐在那里左顾右盼,心神不定。最后终于开了口,“老夏呀,我想你找几本外国名画家的书;不知你肯赏脸吗?
  姜:“哎,这有什么,只要我有就给。你等着,我到里间找几本。”
  焦:趁姜去里问找书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包白粉倒进了刚从套间里端出来的局长的茶缸子里。然后又若其事地坐在了那里,目不转睛地看那尊女裸雕。
  姜:从里间出来,用手摔打着书本上的尘土,“给,这两本你先看一看吧。
  焦:接过书一看,上奉是《达芬奇绘画作品精选》,另一本是《门采尔素描》,于是连说:”好,好!”
  姜:看他翻画册去了,自己亦又雕塑了起来。
  焦:看了一阵子后自言自语地,“要是再找一本《米开朗基罗》和安德鲁路米斯的《人体素描》就更好了。”
  姜:一边做自己的雕塑,一边说,“有,有,在里面的竹子书架上,你自己去翻好了。”
  焦:“那就不客气啦。”他去了里间,然后掏出另一包粉倒在了一个保温杯里。接着,在书架上翻了起来。由于他的脚底刚刚在石粉上踩过,便在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鞋印。“找到了。”他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出来了。
  姜:“好,找到了就好。那你就拿回去吧!”
  焦:“告辞、告辞,改日完璧归赵。”他出了门。
  姜:送走客人。用手抹了一把汗。顺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药粉、药粉!”郑局长大声喊道。
  “不要紧的。”皇甫升笑着说,“那是奶粉。”
  “小品”演完了,三个年轻人坐在了局长的身旁。郑局长伸开两臂,揽着他们三个人的脖子,开怀大笑:,“有出息,小伙子们!”
  然后,他又神密地问,“哎,那个人的指纹和鞋印是怎么搞到的呀?”
  “我老婆搞到的。”皇甫升悄悄地附在局长耳朵上说,“她在外事办当秘书,取证还不容易吗?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走一个坏人,这是你常告诫我们的。因此,局长还可以派人重新取证。”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郑局长略有所思,“我是说你们凭什么就怀疑是‘他杀’呢?”
  皇甫说:“我对夏马云比较了解。给他甄别平反的时族我也参加了,自从党的知识分子深入落实以后,他焕发了青春。他的绘画、雕塑艺术刚刚进入炉火纯青的程度。他拥有国内外一大批崇拜者,心底又是那样的坦荡……”
  小姜说:“更为可疑的是,我们发现他房间的两个杯子里都有氯化氰。试想:一个要自杀的人还需要把药物放在两个杯子里吗?”
  小焦说:“夏马云的卧室里脚印杂乱,但大部分是我们公安制式皮鞋的鞋印。除此之外,就是薛家伦和那个可疑人的。”
  皇甫又说:“落满尘土的书架上,留下了夏马云和可疑人的指纹。经翻阅夏马云的藏书目录,少了这四本书。”说完,皇甫升把那四本书递给了郑局长。
  郑局长接过画册,打开扉页,只见上面盖着“夏马云藏书”专用印章,更加莫明其妙,“这,这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老婆。”皇甫升激动地说,“两本在可疑人的办公室,两本在可疑人的家里。因为我老婆同可疑人的爱人很要好。所以……”
  “嫌疑人知道吗?”郑局长有点不放心地问。
  “还不知道。”皇甫升肯定地答。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捕人了吗?”郑局长试问道。
  “别急,局长!”皇甫升小声地,“再等等宫本纠夫的信吧。”
  “好,就依你们的!”郑局长在皇甫升的肩头拍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几天之后。夏马云的追悼会在市政府礼堂隆重举行。会场布置得壮严肃穆。花圈扇子形摆开,占据了灵台前的空间。他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更多的亲人,可是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可真不少。包括市委、市政府、市人大的领导及群众团体的代表,也都来了。
  一切仪式都按照“礼仪之邦”一的传统礼仪进行完了。就在人们准备向遗体告别,陆续退场的时候,身穿公安制服的郑局长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麦克风前,极其沉痛而又激动地举起一盘录音带对大家说,“这里还有一段不是悼词的悼词,不妨放给各位听一下,听一听一个日本女人是怎样评价夏马云的。”
  郑局长一说完,会场上显得格外安静。工作人员将录音磁带装进了收录机里,播放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普通话说得不很流畅,但人们还是可以听懂——
  “我叫宫本美芝子,是本世纪八十年代又给中国人民带来经济损失的一个罪人。就在我准备去中国画像的前一天晚上,我被某垄断财团秘密地绑架了。他们软硬兼施逼迫我去中国之后,利用我的色相拉拢对象下水,以换取宣纸生产工艺技术保密资料。这样,不但我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而且还保证了我们父女的安全。否则,他们会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手的。我屈服了,答应帮助他们。
  “到中国后,我首先接触的就是绘画、雕刻艺术大师夏马云先生。我知道,他还没有结过婚,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我要给他做模特儿,凭我的姿色完全可以征服他。于是,我就把他作为进攻的重点。第一次见面,我就在他的面前脱得只剩下了‘比基尼’了。他上下打量着我,一定是感到我很开放,而且长得特别美,我心里感到非常满足,认为有门儿。第二次见面,我一层一层地脱,连‘比基尼’也脱掉了,全裸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我故作姿态,卖弄风情。但我发现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只存画笔在不停地运动着,速度特别快。
  “第三次,我还是一丝不挂。我开始仿照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里写的‘意淫’,以他为对象,想入非非。不一会儿,我便觉得脸上发烧,乳晕抽搐,下身也流出了分泌物……可他还是一个劲地作画,画得异常顺手,尽管我们相距咫尺,他一眼又一眼地看着我,但他一点儿也没有发觉我的表情,对我顺腿而下的东西一无所知。
  “第四次,在我的棵体画像即将完成的时侯,我故意表现出欢喜激动的样子,赤裸着身体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的前额上来了个深吻,这一点他似乎接受了。可是当我准备拥抱他的时候,他竟用画笔挡住了我,笔头在我精白的乳胸上留下了一个污点,并把我训斥了一顿……哎,我在他面前彻底失败了……”
  礼堂里早已嗡嗡地一片议论声。
  就在场上群情沸腾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悄悄地从人群后面溜了出去。
  当那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四下里布控的安全人员把他围住了。皇甫升迅速出示了逮捕证,厉声宣布:“赵汉剑,你被捕了!”
  “啊!”赵汉剑倒退了两步:“你们别弄错人啦!”
  人们惊奇地发现,此人原来是市外事办公室的主任。
  公安局审讯室里,即将进行一场短兵相接的审讯。
  皇甫升坐在首席预审官的位置止,小姜,小焦一左一右当他的副手。这三个年轻人身着崭新的公安制服,显得非裳精神,大盖帽上的国徽闪着熠熠的闪光,使审讯窒更加威严。
  郑局长、曹副局长,还有其他处、科的同志们坐在另一间房子里的闭路电视旁观阵。由于市里的有关领导同志刚刚参加完追悼会,也顺便来到了公安蜀,在电视机屏幕前观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