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拥有跨越时空的超能力,他更愿意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不挥霍一分一秒,还要埋怨时间的步伐太快太匆忙。
  他现在看的这本漫画,恰好谈到了男女之前交往的意思。柳狸也便顺口问道:“许南,如果沈晓湘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成全她吗?”
  “没有如果,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许南简言之,干脆利落,不给多的可能。
  柳狸摇头晃脑的念着诗词,又道:“我见过太多人,他们都这么说,可要是遇到点事,两人发生争吵,这感情也就淡了。最后散场是迟早的事。”
  许南听得额头胀痛,用手指捏捏眉尖,他抿笑道:“柳狸,看样子,你是比起一见钟情,更相信日久生情的人吧。”
  “是的,我觉得一见钟情都是冲动,一旦真的深入了解,就会丧失兴趣。”他侃侃而谈道。
  许南觉得柳狸有些偏激了,他认为、他没经历过的事件,并不代表它就完全是错误的,是傻瓜才会相信的做法。反而能坚持一见钟情的人,才是最勇敢的人。
  震动声响起,许南瞧了眼一旁的手机,上面显示是沈晓湘的来电。
  “喂?”
  他明显听见对面急促的呼吸声,交错在喧嚷的吵闹声中。沈晓湘奔跑在人行道上,喉咙阵阵刺痛,连吞咽口水都让人难受。
  “许先生,大事不好了。”
  事情发生得太急,她都来不及反应,换上鞋子就急忙像离弦的箭般奔出了门。
  今天一大早,沈晓湘就收到小贺发来的短信,说他今早乘坐公交车路过刘文岳家的那栋公寓房时发现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吵闹什么,有些人的表情还极其惊悚,像是被吓得不轻。
  他在人群中间瞧见了自己的同事,便趁公交车停车上下人时,找了个同事问点情况。
  同事说这里死了两口子,均是中毒而亡,喉咙有灼烧的痕迹,体内肝功能衰竭,但他们却暂时找不到毒物的来源。若是从一切能进入口腔的食物入手的话,水果、桌上的菜都会被列入调查区。可经过现场的勘察,现在所见的所有食物都不具备毒性。
  “死的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啊?”小贺问。
  同事冥思苦想着,拿出记事本将夹在里面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我记得一个叫刘文,另一个应该是他老婆,叫陈慧。怎么,是熟人?”
  “不是——等会儿回办公室再找你。”
  汽车继续往前行使,小贺来不及细细向对方了解情况,只好先道过再见,紧接着就打电话通知了沈晓湘。
  之前已经发生过与手镯有关的案件,两次都是置人于死地,就算是没有真正调查过手镯背后的故事的人,比如说小贺,他也察觉到了手镯的诡异之处,佩戴或曾佩戴过它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小贺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一年前父亲因意外而亡,一年后儿子儿媳因不明原因致死。这样就不得不考虑仇杀的可能性。
  沈晓湘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办公室时,小贺还没有到,她先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看能否从办公系统中获取到最新的消息。
  但事情发生得太急,一切还来不及记录入档。
  几分钟后,许南和小贺同时出现在了门口,他们神色凝重,令沈晓湘也不禁屏住呼吸。
  “怎么样?”她问。
  小贺说:“要等他们调查完回来才知道,现在只是能确定他们是中毒而死,而且报警人应该就是他们本人。”
  “要不我还是去现场看看吧,前几天才见过人就这么没了,我心里还是很放心不下。”沈晓湘说着,她望了眼许南。
  他淡淡地说:“好,去吧。”
  当沈晓湘闯入案发现场时,在那里正准备收工的同事们一脸茫然,况且她身后还跟着个背着包的帅哥,所谓帮手。
  “晓湘,你来干嘛啊,小贺没告诉你这桩案子是我们在负责吗?”同事一边摘手套,一边不满地问,不时瞥两人一眼,“他们很有可能是自杀。”
  “不好意思,我们对这案子也很好奇,还请通个方便。”她说着,实际上就算对方不同意他们走入案发现场,她的脚也已经全副武装迈进去了。
  现场画出的白线将两名死者的位置标记了出来。一具是在厨房,一具倒在座机电话台前,台的边角还有些许血迹,应是毒发时身体不自觉倾倒时,头磕碰在了上面。
  他们没有在现场发现可疑的药剂,饮用水检测也是无毒,排除了被人下毒的可能。
  沈晓湘掀开沙发,下面有一张被压得极其平整的彩票。他们似乎是故意将它藏了起来。没有扔,证明这张彩票可能中了奖。她拿手机在网上搜索了当期的结果,他们应该中了一百元。
  中了奖的人还会自杀?她实在不敢赞同。
  许南缓缓将卧室门推开,里面布置简单随意,临靠床的电视还在播放着电视节目。只不过这摆放电视的桌子着实的脏,灰尘铺得看不清它原本的色泽,像是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银霜。
  看样子,他们夫妻都不是爱打扫的人,眼睛不易瞧见的地方就算了,连这种明显的位置,都注意不到,也说不定还有些粗心大意。
  蓦然,许南像是发现了什么,当沈晓湘走入卧室时,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视出神,嘴角还挂着笑意。
  “许先生?”
  “你来看,他们撒了谎,实际上手镯在他们中毒之前,一直就在这里。”
  他所指的方向,是在电视屏幕挡住的后方,层叠灰尘中明显有一个圆形的印记,周围的灰尘将曾放在这里的物品的轮廓完美地刻印了下来。
  她眼前一亮,难怪当时陈慧会迟疑,说明她当时有考虑过将手镯拿出来。电视背后的灰尘被蹭掉了一块,应该是沾到了来人的袖子上。
  他们来晚一步,因为某种原因,这手镯又落入了他人手中,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们都熟悉的人。
  沈晓湘忽然想起之前刘成君嘟囔的话,似乎有所暗指。她快步走到客厅,将桌上的杯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杯中没有水渍,倒扣放于桌上,应该不是用的这个杯子。
  她快速检索着房间内还能存放杯子的地方,像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一般,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线索。拉开靠墙的电视柜,里面存放着几排瓷杯,有些上面印有牌子,或许是买生活用品送的,她将杯子一个个打开,里面散发着闷闷的气味,都没有用过的痕迹。
  拨开层层混淆,最后映入她眼帘中的,也只剩柜子最里面空荡荡的黑暗。
  “你想起刘成君的话了吗?”许南倚着门,望着她四处翻找。刘成君在刘成明家中找到酒后,曾骂了一句:“都是些酒鬼。”这个“都”说不定刘文岳两人也包括在内,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发现能够和酒扯上实际关联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