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子逃,没胆子让我知道吗?”
许愿的心跳忽地停了一拍,转身就跃过那些保镖,小腿迈开,刚逃跑了不到三秒,男人又厉声道:“你再走我打断你的腿!”
许愿停住脚步,由于惯性向前倾了倾,不走了,回过头一脸憋屈。
他果然不爱她了,还扬言打断她的腿。
关靖北冷眼扫着那几个保镖,冷声道:“看到人直接抓回来就行了,磨叽那么多话做什么!”
“是,三少!”
许愿硬着头皮迎上男人锋利的视线,对视不到两秒她就移开了,理直气壮,“你干吗让人抓我,不给我出去吗,我告诉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关靖北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薄唇紧抿着不出声。
过了会,许愿发现他还在看她,一直看着,她开始心慌了,低着头连话都断断续续,“算了……不让出去就不出去,我跟金丝雀一样,甘愿被囚禁行了吧?”
“麻雀还差不多。”他终于有了轻微地笑意,出口却是不偏不倚的嘲讽。
许愿松了口气,刚才他那样子真可怕,说不准下一秒就上来掐住她的脖子,打断她的腿了。
“跟我回去。”
关靖北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许愿只得快步跟上。
走着走着不知就在城堡里了,又不知怎么就跟着他进了卧室。
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许愿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
他的后背宽实坚硬,又恰好撞在鼻梁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有些紧张地转过身,手先是探上她的鼻子,察觉到没事后禁不住教训了句:“以后走路小心点。”
“……”不是你忽然停住了吗?
许愿撇了撇小嘴,愈发地小可怜,想撒娇两句消消他的怒火。
那只手却忽然将她腾空抱了起来,等到她的脚落地时才发现自己贴着墙壁,而面前的男人贴着自己。
“想离开我了?”他两只手撑在墙上,围成了圈。
许愿被困在这个圈中,没有动弹的余地,她避开审讯的目光,口齿含糊道:“不想……但不得不走,我不喜欢在这里看你和其他女人亲热。”
她是个直性子,想说什么就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像其他女生无理取闹来表达自己的醋意。
关靖北勾起唇角,似乎在笑,可说话的语气却置人冷地,“我说过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当耳边风?”
他说话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处,惹得人痒痒却不能躲开。
“留在你身边当什么,泄.欲工具?听说你们要结婚了,那我岂不是人人唾弃的小三。”
“真聪明,很有自知之明。”他淡笑。
“你……”
许愿别过脸,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脸颊忽然被覆上了大手,紧接着将她的脸扳正,两人的目光对视,关靖北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怎么,后悔回来了?”
她回了个差不多的狞笑,“是啊,我在国外逍遥着呢,男模巨星小国王子都捧我为宝,早知道不回来受这个罪!”
话刚说完,她的腕就被狠狠地抓住,男人用的力道仿佛要骨头捏碎似的。
许愿忍着疼痛,一脸倔强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眼神深邃,凉得滴出水来,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兀兀地跳着,可见愤怒恼火到极端。
可他却没爆发。
许愿感觉到全身冰凉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他一把将她带人怀里,密密切切地亲吻她,同时两只手托住她的腰。
许愿像是预感到什么,疯了似的反抗,他却低笑着一句:“别挣扎,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顺从。”
“求你……不要……”她哀求,“我不逃了,不离开你……”
她要知道逃跑的后果是这样,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关靖北像是没听见似的,大手摩挲她的发,嗓音低沉得性感,“愿愿,我特别喜欢你求人的样子。”
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地拉开门离开卧室。
许愿早哭得两眼发肿,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冲了个澡,一件一件穿好衣服。
一下楼,就看到那个男人和唐宁恩爱的画面。
他正在给唐宁喂水果。
这种待遇,许愿都不曾拥有,和之前虐待她的行为成了反比。
她紧咬着牙关下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唐宁却没事找事,眼睛瞄了过去,“北,你昨天不是答应我,把花房的名字改掉的呢?”
“已经改掉了。”
“真的吗?”
关靖北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地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牌子如果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换。”
唐宁笑得眼睛眯起来,下巴扬高。
可惜,他们再怎样,许愿都面不改色。
她只觉讽刺,那个男人刚刚和她那个,又和其他女人亲热,真是恶心。
“许愿,切一盘水果过来。”关靖北忽然吩咐道。
许愿轻咬着唇,应了一声好字,才进了小厨房。
大抵是心不在焉,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着了手,顿时血滴就冒了出来。
她没太在意,用水冲洗了后又继续切。
最简单地水果盘拼好后,她重重地放在他们的跟前,冷冷地道:“请慢用。”
说完便要走,唐宁唇角弯出冷嘲弧度,“等等,先别走,我不喜欢火龙果,你给我重新换一盘。”
许愿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唐宁,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我只是不喜欢火龙果而已,你不给我换就让其他人换,哪里得寸进尺了?”唐宁顿时摆出委屈的样子,扑向男人的怀抱。
关靖北搂住她,淡淡地看了许愿一眼,“让其他人重新切一盘,你可以上楼休息了。”
许愿把盘子再次端起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她手指上渗着血,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腕,“这里怎么了!”
她微微一怔,不露痕迹地抽回手,“不劳三少挂心,不小心切的。”
她端起水果盘,轻飘飘地走了。
晚饭后,唐宁拿脚作为借口,不愿回去,关靖北并没有多说什么。
许愿经过主卧门口时,看到唐宁正倚在墙边,满脸挑衅地看着她。
许愿淡淡一笑,“未来的三夫人这是做什么,伤了脚还要费尽心思爬上男人的床吗?”
唐宁自知说不过她,识相地跳转了话题,狠狠道:“许愿,你最好不要再出言激我,不然我哪里伤了残了,三少肯定不会放过你。”
顿了顿,她又道:“就算三少知道是我故意伤害自己,但他绝对不会怪我,而是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
这是事实。
许愿也见识到了,那个男人只会怪她。
既然如此,她躲得远远的好了,哎,没人心疼的滋味真让人难受。
她刚转身,就看到楼梯口的男人,侧身站着,一手插袋,身长玉立,衬得高挑又伟岸。
关靖北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许愿,淡淡道:“早点睡。”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抱起唐宁进了主卧。
门自动关上。隔绝了门外站着的女人。
显然,他听到了唐宁说的话知道她是故意地,可没有一丁点责怪的意思。
脑海还在回荡他们恩爱离开的背影,许愿只觉呼吸一窒,眼眶一热。
许愿忽然发疯了似的跑下楼,左拐右转去了花房。
花房的牌名,只一个字:宁。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一个人蹲在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主卧里。
男人站在落地窗口,深邃的五官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立体而分明。
唐宁见男人似乎不太对劲的样子,一蹦一跳地过去,楼主他的腰,娇哼一声:“靖北……”
关靖北低头,看了眼搁在腰间的纤手,他不轻不重地拨开她的手,淡淡地道:“不要演了,戏到此为止!”
一股憋屈劲涌上心头,唐宁僵硬站在原地,眼泪汪汪的,“为什么是在她面前演戏……她是你的仇人,我才是你的恩人啊。”
“唐宁,有些事你做得过分了。”
他点了根香烟,凝着地目光停落在远处花房的一角,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果你是我的命,那她就是我的心。”
唐宁不够聪明,但她识趣。
虽然心中不满,她还是轻咬着唇,“我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问:“那我们的订婚礼……”
“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