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变乖了。
她可以任劳任怨地做好女佣的工作,晚上也可以把那个男人伺候得好好的。
乖得快让人认不出,她曾经是个骄纵大小姐。
书房里,听到一阵敲门声,关靖北从笔记本上移开视线,淡淡道:“进来。”
许愿端了三杯咖啡,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大叔,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关靖北放下手中的工作,视线不离她身上。
许愿在男人的注目下,一杯杯地把咖啡端上大理石桌,边解释:“上次你说不喜欢黑咖啡了,我特意换了其他的,这是焦糖玛奇朵,摩卡咖啡,还有卡布奇诺。”
顿了顿,她脸上笑容加大,“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以后我每天都煮给你。”
关靖北望着她的,毫无虚假成分的笑,愈发的触目惊心,胸口像是被堵着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唔……没想干吗啊。”她端起咖啡,递到他手中,“你尝尝,我个人觉得玛奇朵比较好喝。”
关靖北接过咖啡,又放下,腾出的手抓住她的腕,强行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许愿,据我曾经对你的了解,受了委屈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像这样卖力讨好。”
许愿身子震了震,很快换了个大大的笑:“你都说是曾经的了解了,现在你根本就不懂我,对不对?我的目的一直很清楚,要你放过许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你还能做什么?”他的语气淡了几层。
她狡黠一笑,忽然凑过身,唇贴近男人的耳边:“你说,女人和男人能做什么,我能把我能给的都给你。”
“所有?”
“所有。”
“生孩子呢?”他淡笑,把她怔住的神色尽收眼底,“我可以稳住许家的股份,等你怀孕后再把产业交到你手上。”
许愿想都不想,就说了个好字。
关靖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不信人可以改变本性,在他的认知里,许愿不像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掉自己的人。
而且她说过,她爱玩,二十五岁之前不会要孩子,绝对不会。
“靖北,唐宁在楼下等你呢,你现在下去还是喝完咖啡再下去?”
许愿清脆脆地嗓音打破关靖北的思路,他微微一顿,端起玛奇朵浅啜了口,“让她等着。”
许愿便先下楼了。
她走到沙发处,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礼貌道:“唐小姐,三少说很快就来见你,让你等会。”
唐宁乍听只觉意外,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许愿吗,这个态度……端正得根本不像她。
虽然疑惑,但唐宁还是趾高气扬了一番,絮絮叨叨说着三少如何如何待她好。
许愿只微笑地听着,不插话,也没有过多的神色变化。
一天下来,她始终保持笑眯眯的。
晚上,又回应男人的热情,她配合得很好,以至于关靖北在耳边低喃问:“愿愿,你这样是为何?”
许愿闭上眼睛,口中说出的话像是飘忽已久才落下,“我想过了……今时不同往日,父亲去世哥哥失踪,你又那么恨我,我没有可以依赖的人继续嚣张下去。”
五年前她是云城最骄纵的大小姐,父宠兄爱,还是第一财阀关三少的女友,没有人敢得罪她。
现在,完全变了。
关靖北听她屈于现实的叙述,心微微一搐,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继而她又道:“嗯……其实,我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抽空带我去父亲的墓园看看。”
这个理由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起初,关靖北还纳闷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这个理由抛出后,他就觉得很正常了。
往后的几十天过得平淡,大抵是因为许愿的乖巧,她也不用被惩罚做女佣的事了。
每天需要动手的就是煮咖啡给那个男人。
唐宁的脚自从好转后,隔三差五地来城堡看望。
周五的傍晚,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三楼有个仿英式的小客厅,藤椅藤桌,两个女人对面坐着。
“你不会有耍什么花招吧?”唐宁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警惕起来,“我告诉你许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再爱你。”
褪下女仆装的许愿身着及膝红裙,上套深蓝背心,又披了复古披肩,端正坐在那里像欧洲十八世纪的贵族小姐。
面容姣好,唇和眼点了彩,她整个人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养尊气息。
许愿笑了笑,拈了块玛德莲,“不自信的女人才会想方设法地对付情敌,而不是试图抓住男人的心。”
间接地说她不自信?唐宁见对方始终从容淡定,心中浇了烈火般:“别以为我会听进你说的话,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许愿嗯了声,等嘴里的糕点嚼完后,才笑道:“你不想见我,我又不想见你,对吧?”
唐宁疑惑地望着。
许愿又补充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两个合作。”
“怎么合作?”
“你助我逃跑,我离开城堡后保证不会再勾搭关靖北,而你又能和以前一样得到他。”
唐宁面露诧异:“你……会这么好心?”
“好心?你想多了吧,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看到他。”
“那你之前回来干什么?”
许愿冷笑一声,她是为了许家回来的吗?不是,她真的想念那个男人了,想见一面。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她呆在这里,看他和其他女人亲热,然后订婚,是不可能的。
唐宁犹犹豫豫,她在掂量许愿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你能离开,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能做什么?”
她知道自从许愿来了后,城堡内外多了一半的保镖。
许愿神秘地笑了笑,在唐宁的耳边低喃出几句话。
说完后,她正要回到自己位子上,忽然看到唐宁手上格外耀眼的戒指。
几乎是闪电般快地速度,许愿抓住那只手,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这是什么?”
戒指是鸽子血宝石,从外形来看,雕刻精致,是个价值不菲的饰品。
唐宁的手被弄疼了,又抵不过对方的力道,她忍痛喊道:“你干什么!滚开……这戒指是我的!你再不松开我要喊人了。”
许愿陡然松了,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手。
这个戒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五年前的某天,是戴在她自己的手上。
唐宁却以为这戒指是关靖北和许愿曾经的定情信物,想到现在在她的手指上,不免得意,“这戒指是靖北送我的,许愿,你既然决定离开他,还留恋什么?”
外面的雨拍打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声响,扰乱了许愿的思路。
她几乎是克制不住冲动,握住唐宁的腕,“我不要戒指,但是把它摘下来给我看看,就一眼。”
唐宁以为她耍什么花招,大叫一声,拼命地挣扎。
许愿见她一副跟被强了似的挣扎,不免恼怒:“只是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