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们懂啊,重点不在因什么而死,而是如何帮靖北洗清冤屈,他倒好,进去了,烂摊子我们帮收拾。”
“如果是因为药物的话……那肯定不是死亡当天吃的,胃里没有检测出,而是从血液里检测到的,也就是说,至少几天前甚至几十天前服用,然后致死。”
“是这个理,但问题是现在科技检查不出那药到底是什么玩意,如果能致死,又是因为什么致死。”
“那不就简单了,既然药不是当天服用的,那靖北不是没罪?”
“我的大小姐啊,你醒醒吧,人家怎么知道那药是不是靖北让阿Wing服用的?AW集团董事长咬定是他的罪,你有什么办法?”
许愿每说一个,就被明仔反驳,最后她也没有办法,托起下巴,抿着唇嘀咕:“好麻烦啊……”
如果是普通人死了就算,私了或者找人顶包,但偏偏是身份特殊的阿Wing。
关靖北又犯有打人的前科,所以这罪名落在他身上有一半的合理性。
晚饭后,许愿回到别墅,安静得很,一个人坐在床上,想念起可以挑逗男人的日子。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仍然精神饱满。
按照计划,许愿带了几个人去阿Wing的暂住处,向邻居了解情况,又进屋子勘查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忙了一上午,也没找出有用的东西,她匆匆吃了午饭,又找人要了之前在病房的手机和平板。
“这两个东西已经找过了,没有保留有用的痕迹,就连通话记录都被删了。”明仔笑她,“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看看靖北呢。”
“被删了?能复原不?”许愿蹙着眉头,似答非答,“有时间再去看他。”
“应该能吧,要找专业人员,我帮你找几个吧。”
“集团里有专门的IT,我找他们吧,省事。”
许愿便又带着手机和平板去大厦,虽然没有对这两个东西抱有希望,但她想找找通话记录里有没有关于许古安的。
如果他们两个联系的话,不就可以找到许古安了吗?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问他。
把手机和平板交给专业人员,他们看了看,表达的意思也简单:可以复原信息,但需要时间,而且未必能找到有用的。
“如果你想复原通话记录的话可以找移动公司,他们那边都是有记录的。”有个人好心提醒道。
许愿道了谢,又去了移动分公司。
大抵是因为没有名号,前台小姐听说她的要求明确表示不可以,需要本人的身份证才可以查询记录。
最后没办法,许愿只好把明书寒喊过来,他认识的人多,走后门。
明书寒过来,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工作人员恭恭敬敬把阿Wing的号码通话记录打印成单子,送到他们手中。
“这个有用吗?”明书寒捏着薄薄的纸。
许愿把纸拿过来,当宝贝似的收着,“当然有用了,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呢。”
“你是想找你哥的吧。”
秘密轻易被当场拆穿,许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是这个意思,但并不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许古安。
只是想找到许古安,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所作所为。
“他不会出现的。”明书寒单手插在裤兜里,淡淡地道,“他下次再出现,会带给我们一个巨大的轰动。”
“为什么?”
“现在平白出现对他有好处吗?”
好像没有。
明书寒似笑非笑,跟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不能得到你,他有出现的必要吗。”
“可是,他……他……”许愿一时语塞。
“事实很明确了,许古安想悄无声息把靖北弄进去,然后再出现在你面前,得到你。”
“你别逗我了。”许愿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没有好话,“怎么可能悄无声息,他已经暴露了,而且靖北是不可能困在里面。”
“如果定案的话,除了越狱,怎么不可能困在里面?”
“那……那不是还有越狱嘛……再说,我哥他,既然让自己假死,那他还怎么出现在我眼前?”
明书寒薄唇抿着,看了她十秒钟,修长的手指摸出了香烟静静地点燃。
烟蒂叼在唇畔上,好半晌,他嗓音微哑地道:“如果,以另一种身份呢?”
许愿哑然。
另一种身份,什么身份?
摘下面具吗……他会是谁?
许愿不敢再想下去,和明书寒匆匆离开了移动公司,一齐回到律师事务所,发现多出两个人,成文和关琯。
“关琯姐。”许愿叫了声。
关琯勉强露出一个笑算是回应。
明书寒对关琯没什么好感,目光淡漠地扫了眼后,面无表情地坐下。
“我已经找明律师分析过了,靖北这案子,不是没可能取胜,虽然几率很小。”
关琯到底是见过世面相对成熟的,说话也一针见血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奔了主题。
“首先,阿Wing的死很蹊跷,不是手刃,多半可能是药物导致,但药物却不明确,也就是说,就算上了法庭,对方也无法指证靖北是用什么作为工具杀害死者。”
“其二,靖北虽然揍了阿Wing,但他并没有上诉,何况靖北给他请了三个护工,也请了导演帮他,防止影响微电影的进度,医药费也照样城堡,说明已经私下和解,并且关系不错才如此。”
“其三,阿Wing之前火了的微电影有我的一份力,以及投资,我是靖北的二姐,一家人,既然如此,也可以证明靖北和阿Wing还是有合作关系的,这就排除了许愿参加阿Wing的新电影拍摄,靖北嫉妒他而将其杀害的动机。”
关琯把几个重要的点分析完毕后,眼神淡淡地在他们之间掠过,“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愿伸手端起茶杯,有些失落,在某些方面,她还是没有关琯强的。
同样是分析问题,她说的点都被明仔排除在外,关琯的却得到赞同,她们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明仔见他们都赞同点头的意思,最后做了总结,“如果这几项被法官认可的话,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一个人如果没有杀人动机,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最重要的还是拿出证据证明不是凶手。”许愿下意识地补充。
明仔点点头,没好意思说,她说的是废话。
“那我来找证据吧。”许愿有些局促,她其实是这个事件里最大的联系。
他们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互相对看,似乎都认同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忽略她。
最后,还是关琯打破尴尬:“不仅是你,我们一起寻找,我会把所有有可能的证据都翻出来。”
其他几个男人点点头,这是自然。
“要不你们都住这里算了,所里有招待房间,挺不错的。”明仔提议。
男人们自然没什么问题,关琯直接摇头拒绝,却是拿许愿当幌子:“靖北让我照顾好她,这丫头娇惯得很,认床。”
她这样说,明仔自然也不会强求,打着哈哈,“这是自然,许大美人还是回去睡吧,女人很麻烦的,大冬天的也要开暖气洗澡。”
关琯微微一笑算是带过,最后是她带着许愿一起离开的。
对于关琯,许愿抱着几分敬佩,但心里多少还是不太畅快,低垂着头,闷闷不乐。
“去靖北那里看看吧,我托人把你带进去。”关琯说道。
许愿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他。”
关琯没有坚持,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一辆车,车里的人很熟悉。
不知怎么,关琯心里忽然紧张起来,打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些哆嗦,明明要回去的方向却反了。
“怎么了关琯姐?”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愿问道,偏过头,看到后面的车,隐约看到温华的脸。
原来如此。
关琯却强装镇定,“今晚我去你那里住,行吗?”
许愿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点点头自是同意。
然后她们的车就顺理成章地往打错了的方向开去,错开了和温华的车一个道上的机会。
回到别墅,关琯已然冷静下来,淡淡打量了别墅的构造,偏暖风,一看就知道自家弟弟专门送给女人的。
“关琯姐睡客房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许愿走过去,递过去一杯醒过的红酒,微微笑着,“红酒助眠。”
关琯没有拂了她的意,目光却瞥见她光溜溜的手,讶异,“你不喝吗?”
“不太想喝。”
关琯没有多问,喝完了酒,在许愿的带领下去客房睡觉。
要说真正有公主病的应该是关琯,没受过苦的贵小姐,未必会很娇气,但要求很高且苛刻。
但因是她提出来这里睡觉的,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呢。”许愿俯下身,替她拉了拉被沿。
关琯挑剔的目光在周围扫了扫,虽然环境符合她的标准,但不太喜欢暖色调的房间,她喜欢古典,冷贵。
“我没有换身睡衣,你替我拿一套过来吧。”关琯最后提了个要求。
许愿看着佣人准备好了的睡衣,蹙了蹙眉,没有多说什么,亲自取了套自己还没来得及穿的睡衣,才让关琯满意。
“还有要求吗?”许愿语气平淡。
“没有了,你也回去早些睡吧。”
闻言,许愿松了口气,转过身,却感动胃中一阵恶心,忙用手掩饰。
关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走过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被鱼刺卡着了。”
“鱼刺?今晚没吃鱼吧……”
许愿打着哈哈笑,“没吃吗,我明明记得有啊,那个,不多说了,我好困的。”
说罢她作势打着哈欠出了门。
关琯却锁眉深思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