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就那么希望许古安出现吗?
他也希望,只不过不是她那种希望,他想要致对方死地。
敌三次犯我,能不反击吗?
“孩子生下来之后呢,你对秋葵的态度。”他平静地问,“还是嫂子。”
“说真的,我一直挺喜欢她的,虽然憎恨讨厌过,但并不妨碍那种欢喜。”
“你在我面前说喜欢其他女人?”
“怎么,难道你要我说喜欢其他男人?”
“……”
再一次的神逻辑。
等秋葵换好衣服再下来,许愿在后花园绕了一圈,期间关靖北不止一次让她膝盖疼就少作。
许愿故意似的,就要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我送你们去医院吧。”关靖北淡淡说,尽管不喜欢秋葵。
许愿正要拒绝,男人已经晃荡车钥匙去车库倒车了。
站在身侧的秋葵一脸羡慕嫉妒,“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他对你那么好。”
“刷存在感,不行吗?”
“……”
她们坐上关靖北的车去了医院,后面跟了两个壮汉保镖,一同去的妇科室,差点吓坏了一男一女两个妇科医生。
秋葵做了最基本的孕检,结果和之前做的差不多,只不过胎动比较明显。
“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磕着碰着。”女妇科医生蛮友好地提醒,“再过一阵子就要生了,可不能出差池。”
“谢谢医生……”许愿一边道谢,一边看着跟天文数字一样的单子,“那个,她今天摔倒在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做个深度检查,不过对胎儿不好。”
“那……算了。”秋葵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我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都还好,不用做检查。”
孕妇都这样说了,许愿也没在坚持,谁都知道更深度的各种检查危害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检查没做,但医生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近些天多留意留意。
许愿便以这个多留意留意,给秋葵当理由,让她在别墅里住上一段时间。
“这么大的地方,我住着怪冷清的,虽然有二姐,但她和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哎,要是住城堡的话,指不定更无趣。”
秋葵知道许愿说这番话没有炫耀的意思,她需要炫耀什么?钱势?她这辈子就没缺过,不稀罕炫耀干吗?
但心里还是空空的,说不出来的羡慕。
“为什么选择我陪你?”秋葵闷闷地问,“你这么活泼,不应该有更好的朋友吗?”
“没有,除了钟意就没有了。”许愿像是讥讽,“我离开云城的几年里,和朋友们早就不来往。”
刚回来,许家落魄成那个样子,谁还愿意和她做朋友。
秋葵明白了,她就是个陪伴。
“我们去明月喝酒吧?”许愿忽然提议,像是为了庆祝秋姑娘孕检正常,但忽然想到孕妇不能喝酒,一下子又焉掉了。
秋葵抿了抿唇,“我可以陪你去。”
“你不应该回去休养吗?”
“从怀孕以来我就一个人照顾两个人,休养个屁。”
许愿闻言咯咯笑起来,就喜欢小姑娘出言不逊的说话风格,和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
不过她对这些方面到底不成熟,对方同意,她就屁颠屁颠拉着人去明月喝酒了。
后面的两个壮汉保镖想着要不要通知三少呢,前面走着的许美人回头一笑,笑得那个倾城啊,“你们告诉靖北吧,就说我在明月。”
“许小姐……”
“然后我也会说,是你们两个人带我来这个地方的。”
两个保镖急了,“话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
“车是谁开的?”许愿问。
“我们……”
“那不就得了,你们开车带我来这个地方,难道不对吗?”
保镖渐渐意识到,跟女人讲逻辑是行不通的,他们只会被她越绕越糊涂,最后听命摆布。
许愿嫌一个人喝得不热闹,秋葵又不能喝,不然两人还能一决高下,没办法,她只能拉着两个死气沉沉的保镖喝。
“这不行……”两个保镖坚决死守底线。
“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加起来,和我比赛猜拳,我输的话喝一杯,同时给你们每人五百钱,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道。
死守底线。
“八百……”她循循善诱。
底线还需要加固……
“一千二。”许愿撇了撇嘴。
“好吧。”
两个保镖勉强答应不仅是因为钱,还有更主要的原因——他们两个男人猜拳会输给一个女人?
秋葵在旁边捧着大肚子坐着观看,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偶尔起兴致偶尔觉得乏味。
她眼睁睁看着许愿怎么把那两个保镖喝倒在地,还手舞足蹈地要和他们猜下一轮的拳。
好厉害……
但很快,她也发现了猫腻,许愿出老千。
“愿姐……”她叫了一声,觉得有些不太好,让两个壮汉颜面尽失。
许愿无所谓地笑了笑,随着音乐,过来的步伐也跳动起来,凑在她耳畔低喃:“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哈哈,我和靖北是出老千的高手。”
秋葵猛然想起,之前为了拍戏去的乡村,他们玩牌,关靖北一个人独赢。
她那时就怀疑,只是没说出来。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里的牛郎。”许愿虽然出老千但也适当喝了些酒,意识还算清醒,但格外兴奋。
秋葵知道牛郎什么意思,她怀着身孕也无法胡作非为,跟上脚步也是为了看着许愿。
倒头来,倒成了小妹妹看管大姐姐。
许愿嘴上说得好听,但真正入了场,看到各种各样,小鲜肉,肌肉男,温雅绅士等各种男性后,腿就软了,干坐在沙发上喝饮料。
秋葵把自己的那杯牛奶送到她嘴边让她喝了些。
“小秋啊,你知道我把你一直带在身边是什么原因吧?”许愿忽然问,很认真。
秋葵愣了愣,而后点头,她不是傻子,甚至还有些小聪明,怎会不知道。
不聪明的话,是不会被许古安选中替他做事的,更不会混迹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还怀了个种子活到现在。
“我也不怕你知道,反正我们各取所需,甚至目的都一样,我想你的孩子能好好的,我想哥哥能因为孩子的出生而出现——你不也是吗?”
秋葵这回没点头,她不止是想这个,她想那个男人能爱她,一点都好。
有男人过来打断许愿苦恼恼的思绪,手很白很漂亮,有弹钢琴留下的茧子,身上散发着文人的气息。
“小姐,需要什么吗?”男人微笑着问。
如果搁在大街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在明月工作的男女,都是能拿得出手的,不是那些站街的。
许愿斜眼看着男人漂亮的手伸到她的脖颈处,恰到好处的没有延展,和润的美声让人着迷。
“你叫什么名字?”许愿的身子仍然一动不动,“真名。”
据她所知,这里的人是不会用真名的。
“汤姆,你信不信?”
“不信,假名。”
“哦,你说得对,我的真名叫做李狗蛋。”
秋葵笑出声。
许愿只是微微加深了唇畔的弧度,对于接近她的男人,不管她抱不抱有好感,结果都挺惨烈的。
关靖北一向温文尔雅,对于处理情敌可是从不心慈手软,只需几秒钟他就能知道她在明月的所有的动静和说的话。
对于这个李狗蛋,许愿懒得伤害他,说了几句让他滚开的不雅词汇后,安心地继续喝牛奶。
没想到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男声:“女人喝酸奶的样子很诱人。”
这句话让她一下子就喝不下去了,回过头,冷冷瞪着对方,却发现他长得挺不错,不,或者说有些熟悉。
面容和关靖北一分相似……也许是错觉,这个李狗蛋很臭美地留了遮盖一半脸颊的刘海。
如果是别人可能是杀马特混混造型,但他另一半的脸很英气,和非主流完全沾不上边。
“报上真名的话,和你喝一杯,怎样?”许愿忽然就想知道他是谁了。
男人笑,“报上假名的话,喝半杯,怎样?”
“你还和我讨价还价了。”
“你早就做好要和我干杯的准备了。”他笑起来,露出唇角略显稚气的虎牙,指了指她手上的杯子。
许愿喜欢聪明的人但不喜欢比她聪明的人,比如眼前这个,聪明得让人讨厌。
本身想赏个脸喝一杯的她非要较真下去,兀自把杯子里的液体一扬而尽。
“给你们变个魔术,怎么样?”男人微微笑着。
不管她们同不同意,他已然走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张扑克牌,展现在她们两个人眼前,又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两枚硬币,放扑克牌的下面。
接下来便是变魔术的时刻,他开始移动两张牌,当着她们两个的面掀开,最后发现两张牌下面硬币消失了。
再移动,有一枚硬币返回了。
秋葵皱着眉看了很久也没看出猫腻来,“你的掌心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男人说着张开手心,并没有硬币。
“还有一枚硬币呢?”许愿提出了两个人的疑问。
“哦,还有一枚,消失了,他们本身就是同一枚硬币,你信吗?”
当然不信。
然后号称李狗蛋的男人不再给她们提问的机会,旋身再次来到他刚才站的地方——
那个离许愿挺近,手臂枕在沙发椅垫上,说话勾搭的方式就像一个花花富家公子那样调戏女人。
许愿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