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欧南眯起冰冷的眸,握紧的拳似乎要挥了过去。
  偏偏无渃和云逸一样,很喜欢欧南迫于知道的样子,吊着他的胃口。
  半晌,无渃才淡淡开腔:“想要她的身体好好的,给她一个月时间把身体养好,不然的话就不答应。”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但让人的心定了下来,他也明白她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激怒他。
  没准那支票就是假的,她就是要看看他提着心的模样。
  半晌,欧南才淡淡地告了别,然后离开。
  云逸醒来后,看到旁边的无渃半蹲在南窗下,光线温柔地打亮男人的轮廓。
  他手中捧着一些商业材料,大概是不喜,时而蹙着眉头。
  “醒了。”
  他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她的床边,“以后不要在这里睡。”
  云逸忙别过目光,仍然在想他的背后长了眼睛吗,能猜到她醒了。
  “唔,你一直守在这里吗?”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四周,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无渃面无表情地嗯了声,淡淡地道,“欧南走了,他还要回公司。”
  “我没有找他。”她微微蹙着眉。
  闻言,男人的唇角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转了话题,“我想请你帮我点忙。”
  “……帮忙,你不要说请。”
  云逸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她之前就拜托他帮了很多事情,现在身份转换他还这么客气。
  “不说请?”他抿唇浅浅道:“那求你帮忙?”
  “……”
  她抬头看着他,悠悠地说:“直接说吧,什么忙,我一定在所不辞。”
  “今晚有商业舞会,你和我一起去。”
  他这一出言倒是直接,也没有询问的语气,“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舞会……”
  云逸在唇边低低喃着。
  无渃见她稍疑的样子,便做了解释。
  外公去世后,安家的继承权全是他的,这就让安老先生的侄子们不乐意,毕竟无渃离开了安家很多年。
  再之他是混黑的,对商场不甚了解,光持股也没用。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三十岁也没有妻子,之前选定的妻子也掰了,有人传他其实连一个女友都没谈,这对家族没有一点利益可谈。
  简单来说,拐着弯子说他不是直男。
  所以无渃这次要带一个。
  云逸听到他对自己从未谈过一个女友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在她看来无渃除了脸色臭了点,嘴有时候毒了,其他都还好。
  “很惊讶吗。”他无波无澜的眸扫着她,“谈女友怪麻烦的,每天叽叽喳喳的。”
  “唔……那个。”
  云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到底是不是直男?”
  “直男?”
  “就是正常男性,不搞基那种。”
  他微微蹙着眉目的样子看着怪可爱的,尽管面上依然没有表情。
  等了很久,云逸的眼睛心虚地寻到了别处,忽然感觉到脖颈被喷出一团热气。
  “是不是直男,你要试吗?”
  半俯下身子的无渃动作再惊人不过,她刚转回目光就看到他鸡心领处的性感锁骨和喉结。
  第一次接触不同于欧南的男人气息,他给人的感觉很安定。
  一抹可疑的红晕旋在她的脸颊,嗓音低慢,“那个,我……阿嚏!”
  她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冲破了暧昧的气氛。
  再抬头看无渃,他明明是怂事者,却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是来调情的,可长的一张禁欲的脸依然淡淡的。
  放佛他才是被调戏的。
  云逸的心跳停了一拍,下一刻手忽然被温热包裹住。
  很快温热又抽离,无渃松开她的手,将旁边的外套扔给她,淡淡道:“起来了还不穿衣服,想冻感冒躲我的舞会?”
  “……”
  她哪有!
  这个男人说话委实不中听,连一句“入秋了天冷,多注意”之类的话都不会。
  云逸慢吞吞地穿衣下了休息用的小床,没有找到鞋子,想踩地去找时,无渃已经提着鞋过来。
  他没有把鞋放下的意思。
  她以为他要帮她穿,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抬眸扫了眼,似笑非笑着,“不是,我想说这鞋不合适你穿,太高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挺高的,所以不用穿?”
  “不是,是太矮了,穿了也矮还受罪,不如不穿。”
  “……”
  她略恼地瞪着,抬脚踢了他一下,却不想人正好从床上滚了下来。
  无渃刚把她抱回床,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欧南不知道云逸要睡多久,他急急地回到公司,把上午和下午的事情处理好,连午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
  其实不用这样子,只要雇人监视云逸的一举一动,随时告诉他就不用这么麻烦。
  但她那么爱自由,一定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他匆匆赶来后,推门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她穿了日系的薄衫,宽宽松松地耷拉在肩上,光着小脚摔在地上。
  而旁边的男人微微蹙着眉,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起来,稍作迟疑后重新放回床。
  两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门边,垂着凉凉的指尖,冷着一双眸对视的欧南。
  连空气都尴尬起来。
  无渃先打破了沉静,淡淡的说:“鞋子在这里,尽快穿好不要着凉。”
  云逸犹豫到底是哦声还是嗯声,不等她回答,他已经走了。
  欧南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床沿,以至于无渃经过时意味深长的看的那一眼也理解为挑衅。
  倒是云逸,不急不慢地穿上薄款毛衣,穿了鞋后站起来,随手摸了把卷发。
  她漫不经心的动作撩在男人的胸口。
  整理好后,她径直走向门口,笑眯眯道:“欧先生,让一下。”
  欧南眯起漂亮的眸子,底子里的那抹寒气再明显不过偏偏她还可以如此镇定自若。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刚才的事情再自然不过。
  “你不解释解释吗?”他的嗓音寒凉又低,“刚才的事情。”
  “刚才怎么了。”
  云逸爱上了要和他斗下去的爽感,笑吟吟的,“解释我为什么会摔在地上吗,欧先生真是无聊透顶,连我为什么要摔倒也要关心。”
  顿了顿,她又不怕死地道,“难道你真的爱我爱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以后我吃饭吃多少米粒还要向你汇报?”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男人出如平常的镇定,似笑着,似乎摸透了她挑弄的玩心,手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解释下他刚才抱你。”
  男人抱女人兴许很正常,但他们刚才的动作和情景,抱着她回床。
  光说就令人瞎想非非,更何况被嫉妒心占有欲爆满到百分之九九的欧南。
  “这个我不好解释啊。”她啧啧叹息,笑得眉眼弯弯,“我只能说,我不小心掉下床,然后他当然不好冷眼旁观。”
  “你是手残了还是腿废了不能自己爬上床,非要苦巴巴等着男人来抱?”
  “欧先生又是在向我讨教问题吗,那我告诉你我手的确残了,两只手都残了,至于腿没废可能是你施了善心。”
  她讥讽着,嘲弄着,“要不你弄出个车祸把我搞残,这样才对得起我恨得起你。”
  欧南的瞳眸一滞,回味着她说两只手都残了的深底意义。
  良久,才听到他低低笑着,吐出三个字,“恨得起?”
  云逸愣了下,方才说话太急才说出恨的字眼,她很快反应,“怎么,欧先生耳朵也聋了?”
  “叫我欧先生或者欧大少,那你叫无渃什么?”
  “……无渃……”
  她吞吞地说了两个字,察觉到男人浑身即将迸发的戾气,忽然闭口不语了。
  欧南不急不慢地将她困在怀里,皮鞋勾住了门,听得砰的一声本就狭隘的房间更小了。
  云逸被提到墙边,脊梁不轻地撞在墙上。
  劣质的油漆料同毛衣摩擦的声响和男人不悦的嗓音荡在耳边,“我不喜欢你这么客气地叫,换个。”
  她大脑来不及思索,要就被大手死死的揽住,密密麻麻地吻落了下来。
  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男人压抑很久的欲.火随着之前的不满一同爆发。
  云逸的双手被搁在身后,前身像是白兔似的挑着火。
  “……叫什么?”
  呼吸短促的欧南抽空低低地问着,冰凉的唇停留在她的眉心处。
  她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欧南!你……”
  她没来得及说滚开,他又狠狠地啄了啄小女人的唇,“再换。”
  “流氓。”云逸气急了。
  “这个,蛮喜欢的。”
  “……”
  她翻着白眼,忽然感到腰身冰凉,身子很快被妥托了起来,双腿盘在他的腰际避免下落。
  她很快猜到他要做什么,尖叫了声也没能阻止他后面的动作。
  很快进入状态的欧南温柔地亲吻着,邪邪笑道:“小云,你非要激恼我。”
  云逸瞠目瞪着。
  他不疾不徐地道:“不想吗,不想的话说点话哄我开心,或者把性子软下来。”
  “求软……”
  她刚吐出两个字,后面的音节就成了痛哼。
  半年没碰她,感觉比之前棒不知多少倍。
  他满足了却不满足,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地性感,“小云,你刚才说恨得起我。”
  云逸闭上眼睛,不去对视。
  “恨我吗。”他的手指掰过她的脸颊,“有多恨。”
  她看着没有要说话的样子,闭上眼睛任由大脑胡想。
  到底恨不恨。
  她想恨,又恨不起来,这个男人给了她温暖的爱,又把她一下子推向了冰冷的深渊。
  所以才说,【要不你弄出个车祸把我搞残,这样才对得起我恨得起你】
  不然,她心里也很纠结。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要回答,始终保持沉默承受着他的不算友好甚至粗鲁的解泄方式。
  “没有推开我,甚至迎合,你这样做算什么?”
  他的嗓音越来越蛊惑,让人心智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