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直接临门一脚!
楚瑜彻底惊呆,低头看了一眼下身,痛苦却没有喊出来的习惯,只是无声地张着嘴巴,一脸狰狞地用手一捂……
凤轻也惊呆了,原只是吓吓他,怎么真的踢上去了?
“你……你……没事吧?”凤轻急得不行,医者该有的冷静一时间烟消云散,手忙脚乱地连药箱都不知道拿。
楚瑜快痛疯了,自然说不出话,捂着下身,违心地摇了摇头。
只看他的表情便是有事了,凤轻左右一看,这才想到药箱,连忙打了开来,从中拿出消炎药和止痛药。
“快……快……”凤轻直接上手,抱着医生治病救人的态度,意欲扒去他的裤子。
贴着车身偷听的轩辕拓一时反应不过来,听得一声急促的快……快,着实一惊,不顾行路的马车,直接跳到了杉木马车上。
这个动作十分危险,楚瑜是练过的,自然不会摔着。
轩辕拓就不同了,马车颠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两位马夫都吓了一跳,四匹马也着实一惊,因为行路很快,差点翻了马车。
站稳了脚,轩辕拓也没有犹豫,抬高了脚一踹,直接将马车门踹开:“丫头,你住手!”
凤轻先是吓了一跳,只见外头直行的风景一览无余,有种美剧惊险场景的既视感,拿着两种药便愣住了:“你干什么?”
还好没扒裤子……楚瑜暗暗侥幸,转念一想,不由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他们马车里发生的事?
强忍着痛意,透过车窗一看,只见靠的很近的紫檀木马车,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两车便擦上了。楚瑜微微一惊,用内力压住痛意,抬眸瞧了轩辕拓一眼,这家伙为了偷听,居然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要知道如今行路之快,马车又不是容易控制的东西,一旦两车相擦,互相有了斥力,后果不堪设想。
幸而紫檀木马车的马夫和杉木马车的马夫都是技艺精湛者,驱车技术可谓京中一流。
见主子翻了过去,紫檀木马车的马夫才赶紧偏道,以免真的发生两车相撞事故。
瞧出楚瑜强压着的伤势,轩辕拓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马车门,然后手指打了一个圈圈:“丫头,你不能看,转过身去。”
凤轻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两种药,一脸无知地转身过去:“你们男人的事情,你们男人解决吧。”
什么叫做“你们男人解决”?楚瑜暗暗一惊,下意识排斥,空出一只手来一挡:“你出去,本侯自己来。”
他正脆弱,轩辕拓自然尽情欺负,手覆在止痛药上,却没有拿出来,而是掠过直接拿了消炎药:“瑾侯何必扭捏,这种事情我们男子最清楚,没人帮忙根本不行,怎么可能自己解决呢?”
要知道消炎药水的刺激性,若不先用止痛药止痛,那么消炎的过程,甚至比撕心裂肺还要痛苦。
深知消炎药水的厉害,楚瑜抓紧了裤子,换了一脸严肃,眉间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痛苦:“本侯不必你瞎好心,滚。”
冷冷一个滚字,伴着瑾侯爷平时的威风凛凛,轩辕拓却有恃无恐,顺手拿了消炎药出来:“虽说本王比你小,但咱们少时相识,如今也算是老朋友了,老朋友之间不必客气的。”
谁跟他是老朋友?
楚瑜脸上掠过一分厌恶,冷冷抬眸一眼,眸色一沉到底,再次强调了一句:“滚。”
轩辕拓低低一笑,伴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伸手往他的腰带而去:“这种伤最不能误了治疗,你是自己脱裤子,还是我替你解腰带?”
被一个男子这么问,不由全身起鸡皮疙瘩,楚瑜不自在地捂着下身,依旧是一脸冷意:“本侯让你滚!”
他依旧这么固执,凤轻听得无奈,随即劝了一句:“这种伤真的不能耽误,我虽然不是男子,但多少了解一点,你快点上药吧。”
“本侯自己来。”楚瑜的语气又冷了一分,空出一只手,想要抢夺消炎药水,他的宝贝可不能给别人看了。
仗着他伤痛在身,轩辕拓起了耍玩的意思,故意躲开他的手,一副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说:你抢不到吧、抢不到吧?
瞧出了赤裸裸的嘲笑,楚瑜内心气愤到了极点,却不能乱了内力,只能隐忍着:“快给本侯……”
见他越来越痛苦,轩辕拓得逞一笑,故意将消炎药水藏在身后。他不怕楚瑜告状,毕竟是自己抢不过人,以他的爱面子程度,不可能告诉丫头。
如此一来,轩辕拓更是有恃无恐:“瑾侯还这么客气,真若耽误了治疗,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巴不得他落下病根。让他欺负丫头、让他占有丫头,活该断子绝孙,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
在心里用了最恶毒的诅咒,却不能宣之于口,仗着丫头背对着,轩辕拓的表情一分不掩饰,言语还是谨慎小心:“本王也是担心你,你何必这般抗拒呢?”
这家伙,是既不打算治伤,也不打算让他治伤!
瞧出了那点小九九,楚瑜内心更是气愤,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随即挑眉一笑:“你为何要担心本侯?”
忍着巨大的呕吐感,楚瑜勉强问了这么一句。
短短几个字,轩辕拓便惊住了,没想到这么恶心的话,他也能问出口。瞧这蠢蠢欲动的龙眉,瞧那炯炯有神的凤眼,每一分灵动都在暗示着什么。
轩辕拓一阵反呕,差点把早膳全部吐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
话还没说完,楚瑜便见缝插针地截断道:“咱们什么、我什么?你不是倾慕本侯多年么,还说什么老朋友,老朋友有变着法吃豆腐的么?”
轩辕拓听得一惊,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知何时已经处于被动状态:“本王什么时候吃你豆腐了,没有证据,你可不能瞎说,本王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说话间,眼神朝后一瞥,真怕丫头又误会他们的关系。
瞧出了他怕,楚瑜更是进了一步:“那好,本侯就满足你一次。”
听一个男子说出这句话,总觉得全身冒冷汗,轩辕拓下意识向后躲了躲,浑身不自在地问道:“满足什么,什么满足?”
楚瑜嘴角一歪,给了一个“你明白的”表情,随即解开腰带,像是要卸下裤子。
意义一变,轩辕拓便有些接受不了,原想不给他治伤,让他成为半残废,如今算怎么回事?
“你……你……别这样……”轩辕拓抗拒了一句,意识到自己的抗拒过于暧昧,再一次瞧了丫头一眼,不由红了脸。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要算计楚瑜,却被人算计其中。
凤轻只是乖乖背对着,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便默认了男男的感情,轩辕拓瞧得无奈,连忙解释了一句:“丫头,这些都是瑾侯胡说的,我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凤轻无奈一笑:“你们的事情我懂,快治伤。”
什么叫做他们的事,他们有什么事情?
轩辕拓听得更是无奈,转而想要解释,突然受了临门一脚!
“啊!”轩辕拓可没楚瑜的忍耐力,遭受了男子最不能承受的痛意,自然痛得大喊出声。
这一喊可好,外头又是一声“护驾”的声音,一行马车又停了下来。
云千柔一事之后,众人还有一点耐心,如今再一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怎么回事啊,原本打算午膳之前赶到靖州城,晚膳之前赶到清心寺,如今这样耽误下午,时辰来得及么?”
“今年是凤世子护驾开路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这一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故?”
“就是啊,莫不是凤世子仗着凤家的权势,便故意无法无天,将皇上的命令也视若无物?”
“可不是嘛,我听说最近凤家可傲了,凤世子更是目中无人,连瑾侯爷、陌王爷都敢得罪。”
“凤世子护驾不利,应该接受惩罚吧?”
流言蜚语一传,很快传到了凤泉耳中,传到了紫檀木马车和杉木马车中。
凤轻听得不悦,打开车门便要破口大骂。
见状,楚瑜也不拖沓,一把将“重伤”的轩辕拓推了出去,又轻轻一推凤轻,转手反锁上车门。
迅速给自己上了药,止了痛、消了炎,下半身才算挽救过来。
被推倒在外的轩辕拓就没那么好受了,毕竟男子与女子的力道有区别,若说凤轻只是轻轻一踢,那楚瑜这一踢真的是用了力道的。
感受着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轩辕拓一时失声大喊,表情狰狞一如方才的楚瑜。
凤轻根本不理会,冲着那些风言风语的人,便是破口大骂:“你们若是有本事,你们也去护驾开路啊,在后面享受着别人的成果,凭什么说别人的不是,凭什么说凤家的不是?身份低微,也敢数落凤家的不对,你们有几个脑袋,经得起砍么?”
“丫头……”轩辕拓勉强地唤了一句,像是拼尽全力求救,凤轻却好像没听见,只顾跟风言风语的人吵架。
心一沉到底,为何这种时候,她偏偏一点也不关心?
想着方才楚瑜出事,她的那种急切,简直让人妒忌,轩辕拓也想不了太多,很快痛晕了过去。
侍人很快发现主子,瞧出他的症状,连忙将他扶上了马车,请来了跟随的太医,马上开始急救。
吵了一番,凤轻终于得了空,转眸已经不见轩辕拓。
她也没有在意,只一心盯在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
“什么人?!”
“什么人!”
侍卫们立马阻拦,禁止那人靠近,随后便听那人喊话:“轻儿,我是长姊啊!”
凤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