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这种时候最会哄人,不管女子是无理取闹也好、不是无理取闹也好,他总能挑出最好听的话:“那个婆娘算什么端庄貌丽?在我心里,只有心肝儿你最貌丽,也只有你才配得上端庄二字。”
夸完,又露出了本性,“心肝儿,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太想你了,快给我吧!”
“呵呵呵,讨厌……”女子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句,顺势轻轻给了他一拳,像是打人,又像是撒娇。
这种富有女人味的女子,季墨最是喜欢,每每看到就会把持不住。也不顾周围可能有人经过,直接与她上演荒地大战。
瞧着近在眼前的肉/搏战,凤轻羞愧地别过眸子,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若是别人就算了,偏偏是凤菱的丈夫,姐姐待她不薄,她却不能帮她。
想着,突然灵光一现,凤轻随手抓起一颗石头,往不远处的池塘远远一抛。
只听扑通一声,季墨与女子皆是一惊,都以为有人来了,下意识穿好了衣裳才四下观察。
见两人故作无谓,就像平时的游玩一样,一时间,好像荒地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周围有人,季墨才松了一口气:“应该是鱼的声音,咱们继续。”
只是鱼的声音便吓成那样?女子嗔了一眼,故作生气地捶了捶他的胸:“你再怕什么,是不是怕你那位凤大小姐看见?哼,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她、没有我!”
“怎么会?”季墨狡辩一笑,轻轻抓住她的雪肩,柔声哄道,“我不是怕那婆娘,只是怕别人看见咱们亲密,对你的名声有损。”
女子半信半疑,质问的眸子斜睨过去:“真的?”
对付女人,季墨很有一套,笃定地点了点头:“我若对你说一句假话,就叫我不得好死!”
他倒大胆,句句净是假话却还敢发誓,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自然。
这种人,迟早遭了报应!
凤轻暗暗诅咒,却见女子深信不疑,一副热恋中女子的样子,甜甜一笑依偎在他的怀里:“夫君,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可好?”
听着“孩子”二字,季墨的眸色一变,不过一瞬又转为笑脸:“好啊,你想在哪里生?”
明明是一句表明心意的话,被他一答,却成了纯粹的欲望。
女子有一刻的失落,不过还是配合着躺下,任他欺在身上,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凤轻来了兴致,又丢了一块石头过去。
只见二人惧意不减,再一次爬了起来,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欣赏风景。
暗暗捉弄二人,凤轻兴致勃勃,一边掩嘴偷笑,一边想着下一步计划。
两人依旧是四下张望,断定又是鱼的声音,才双双放心下来。
“哼,你又在怕什么?”女子虽说嗔怒,但也怕他们的事情曝光,该有分寸的地方还是会有分寸,不然她也不会被宠爱这么久。
知晓她是识大体之人,季墨依旧是哄,好声好气地笑着:“心肝儿别生气,看来今日日子不对,老天爷不让咱们亲近……”
话还没说完,女子便是一阵恼怒。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哪有将人挑起来,又狠心放在一边的道理?
没等她说什么,季墨便想出了解决办法:“别急嘛心肝儿,这样吧,我马上去醉仙楼开一个上好的厢房,咱们去厢房里再慢慢亲近!”说话间,手指一勾她的下巴。
这还差不多,女子满意笑笑,随后又是嗔怒:“招惹了我,一个厢房就想解决么?”
季墨还算懂她的心,马上提出了补偿方法:“大不了从现在开始到酉时,我都陪着你,还有银钱方面,你只管说一个数!”
一听银钱,凤轻便是恼怒,他是入赘之身,用的不就是凤府的钱?
凤国公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让这么个男人进了门,不仅背着姐姐乱来,还养着这个女人!
随手折下一片柳叶,凤轻马上有了主意,用柳叶在地上摆出“本小姐发现了”六个字,然后悄悄地离开。
周围平静无风,季墨去开厢房,正好看见那六个字,吓得直接软瘫在地上:“啊!是她、是她!”
女子听得一惊,连忙闻声而来,瞧着那六个字亦是惊愕不已:“咱们来往一向秘密,她怎么发现的?”
“不……不知道……”季墨吓得话也说不清楚,愣着一双桃花眼,手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放。
女子稍显镇定,想了一会儿才劝道:“说不定是哪个孩童的恶闹剧,不是凤大小姐,你只管放宽心想想,若真是凤大小姐发现了,还不跑出来跟你拼命?”
季墨一想,也对,若真是那个婆娘,一定会大闹天宫、搅得人人不得安宁。
可事事都有万一,万一那婆娘转性了,这次想要慢慢玩呢?
季墨放心不下,只能爽约了厢房之事,急急地跑回府。
刚好碰上回府的凤轻,季墨下意识怀疑:“你去哪儿了?”
见他一脸急色,背叛二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凤轻呵呵一笑:“我的行踪,还要向姐夫一一报备?”
“你究竟去哪儿了?”季墨不依不饶地问道。
凤轻凝视一眼,突然阴下脸色,神秘兮兮地吓唬道:“我……去了京城外……”说着,一挑眉像是示意,“姐夫你呢?”
京城外?!是她?
季墨一吓,下意识退了一步:“你……你真的去了京城外?”
见他被吓住,凤轻才释然一笑:“当然是假的,我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听罢这话,季墨才松了一口气,没去就好。刚安下心,又一次揪了起来,不是她又是谁,不会真的是凤菱吧?
季墨隐隐不安,转而问向管家刘仁:“大小姐今日出门了么?”
怎么突然关心起大小姐的行踪来了?刘仁暗暗奇怪,也没有多问,只应声道:“请姑爷稍后,老奴马上去查看。”
刘仁的办事效率很高,在季墨等来,却觉得这段时间无比漫长。
见他煎熬难耐,凤轻笑着搭了一句话:“姐夫关心姐姐,是因为爱姐姐吧?”
“自然……”季墨回答得却不自然,偶时拿出汗巾,擦擦额上的虚汗。
凤轻故作明白地点点头,话里有话地问道:“但若有一位比姐姐更美貌的女子出现,姐夫会选谁?”
“更美貌的女子?”季墨暗暗生疑,疑惑地问了一句。
凤轻应声点头:“嗯嗯,不光更美貌,而且更有女人味,更懂男子的心。最主要的,若是出现一个最懂姐夫心、懂得讨姐夫欢心的女子,姐夫选谁?”
越听越是心虚,季墨擦汗的次数更加频繁,擦汗的双手跟着不停颤抖:“轻儿,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真搞不懂这些男人,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凤轻暗暗想着,面上依旧是笑:“是啊,既看见了,也听见了。”
季墨微微一怔:“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故意一个停顿,让他陷入史无前例的恐慌,随后便听刘仁回报:“回姑爷的话,大小姐今日哪儿也没去,一直待在府上。”
凤菱没去,那留字的人是谁?
季墨沉思片刻,见凤轻要走,连忙追问道:“你究竟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凤轻止步,却不回过头,故意让他紧张的心砰砰跳一会儿,才转而一笑:“看见姐夫问姐姐的行踪,听见姐夫说爱姐姐呀。”
“就这些?”季墨一脸错愕。
凤轻则故作无辜地点点头:“是啊,就这些,不然还有哪些?”
总觉得她知道什么,却不敢当众点明,也不敢再单独约见,只能放了她走。
与此同时,清莹将绿石像送去了陌王府。
听说是丫头差人送来的东西,轩辕拓喜出望外,收拾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大堂。
见到清莹,他连忙换了一脸严肃,按着皇祖母的吩咐,不能给她们好脸色看。
“何事?”轩辕拓的语气一冷到底,不看她一眼,径直向座位走去。
清莹也不看他一眼,只一心奉上绿石像:“回陌王爷的话,这是三郡主送给您的礼物,她说若是哪里惹得您不高兴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果然就主动来哄了,轩辕拓满意一笑,转向绿石像一看,不由僵了面色:“这是何物?”
不知何时,绿石像已经改成了绿帽子像。
绿石还是原来的绿石,只是清莹有心,找能工巧匠重新雕刻了绿石,做成了绿帽子的样子。
早在古代,就有绿帽子这个词,轩辕拓自然它的意思。
感觉到他突然改变的气场,清莹暗暗得意,面上依旧恭敬:“回陌王爷的话,郡主说这是绿石做成的帽子。素问王爷喜欢帽子,郡主有心,便让人做了一顶玉帽,特地拿来让王爷收藏。”
好一个绿帽子,既否定了三年前的感情,也肯定了她背叛的事实!
在下人面前,他不能失态。轩辕拓心里催眠着,硬生生地摆出了一个笑脸,亲自接过绿帽子,还要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这块绿石雕工精致,十分难得,本王收藏了,你替本王谢谢郡主。”
“是。”清莹欣然一应,多问了一句,“这么说来,王爷原谅郡主了?”
她并非想要撮合他们,而是想问清楚了,也好叫他不要缠着主子了。
谁知他摆了摆手,故作神秘地一笑:“想让本王原谅,你主子还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清莹暗暗疑惑,却没有多问,而是耐心等着他自己回答。
只听轩辕拓顿了顿,打量了她一眼,才宽心说道:“你只管这么回话,她若想知道缺了什么,今晚晚膳之后,约见月光湖岸!”
今晚、约见、月光湖岸?这不是变相的幽会么?
清莹暗暗一惊,面色有些挂不住:“奴婢斗胆问一句,王爷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