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办法,凤轻只好去找楚瑜,到了反门口便是粗鲁一踹。
  只听“砰砰”两声,楚瑜微微一惊,抬眸只见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粗着嗓子凶悍一句:“说,他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他故作不懂,浅浅一笑,一派悠然的坐姿。
  凤轻挨着坐下,却摆出一副臭脸:“少装糊涂,本郡主实在好奇,你赶紧告诉我!”
  听着命令的语气,楚瑜一个挑眉,自顾自地玩弄着手中的玉器,语气亦是一派悠闲:“如果没记错,我已经将方法教给你了吧?”
  方法……凤轻微微一怔,想到那个方法便是一脸嫌弃,勉强配合了一句:“好吧,我不是好奇,而是关心你。”
  短短十几个字,说得直想吐,她什么时候讲过这么肉麻的话?
  楚瑜却不满意,撇着嘴摇了摇手指:“太违心了,一听就是假的。”
  本来就是违心的话,听着当然假了……凤轻暗暗无奈,面上则是挤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继续肉麻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一刻都不能不关心你。”
  “只有一句?”楚瑜显然还不满意。
  就这么一句,她已经忍不住要吐了,他还想要几句?
  见她笨笨的,连甜言蜜语也说不好,楚瑜只好做了一个示范:“在我心里,你占据所有位置,我对你的感情超越生死,至死不渝。你是世上最美貌的男子,文武双全、细心温柔,而我只是区区无能女子,与你相配什么都不算,但我有一颗真心。我保证从今日开始,对你关心周到、关怀备至、专心专一,相守一生一世!”
  其实他也没有经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她便无师自通了。
  听完了一长串流利的甜言蜜语,凤轻顿时干呕不止,简直比吃了奇怪的午膳还要恶心。
  楚瑜倒不觉得,一脸不理解地瞧着她,轻轻给她拍着背:“害喜还这么厉害?”
  “哪里是害喜?”凤轻立马反驳,忍不住呕了几声,才继续道,“我是被你的话恶心到了!”
  有这么恶心吗?
  他也讨厌恶心的东西,若这话真的恶心,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既然说出口了,说明这话不恶心,那她为什么说恶心?
  干呕罢,凤轻已经虚脱,半倒在长椅上,一脸的憔悴:“一定要重复完这段话,你才告诉我做了什么?”
  楚瑜依旧难以理解,只当她的干呕是装出来,依声点了点头。
  果然是变态……凤轻在心里暗骂,面上则是强颜欢笑,语气更是僵硬无比:“在我心里,你占据所有位置……”
  将那段话重复了一遍,凤轻心头的重石一放,整个身子垮在长椅上。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还不如一剑杀了她算了!
  楚瑜倒是听爽了,发自内心地甜甜一笑,语气也伴着一分幸福:“他的手段比云氏兄妹厉害一些,从苗川找了几条剧毒小蛇来,植在病患体内,想趁着我医病的时候杀我于不备!”
  苗川是一个信奉巫师、奉行巫术的国家,所谓剧毒小蛇原本是无毒的,只是被施了某种巫咒,所以附有剧毒,还可以植入人体。
  这种巫术一般是用来以毒攻毒、行医救人的,苗川国法规定,若有人拿巫术害命,诛杀不赦!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凤轻听得一惊:“既然是苗川的东西,你怎么确定是他植入的,而不是苗川中人有心害你?”
  楚瑜嘴角一勾,并不隐瞒:“苗川有国法约束,不会拿巫术害命,更不会将巫蛇交给外人。除了苗川公主的钟爱,你那位世子哥哥,凤泉!”
  没想到凤泉的英明还传到了苗川,令其公主对他痴迷钟爱?
  凤轻半信半疑地一笑:“你是说哥哥向苗川公主开口,才得来了巫蛇,以此杀害你?”
  楚瑜笃定一笑:“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凤泉的行迹,他这些日子去过哪里,是不是提前得知了医者会的活动。”
  说话间,拿出一本册子,交到她手中。
  这本册子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凤轻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回凤国府时,偶然瞥了管家的册子一眼,图案跟这本册子一模一样。
  “这是凤府的管家册?”凤轻确认地问了一句,一手拿着册子,另一手翻到了专属凤泉的一页。
  他果然去了苗川,也去了麟州,不过都没有多留。去苗川是为了找公主,去麟州只说是游玩。
  前日,他随楚瑜二人之后离开,走了水路往麟州而去,先他们一步到达麟州。
  看到这里,凤轻微微一惊:“哥哥早到了麟州,却没有告诉我,也没有与我碰面?”
  楚瑜冷冷一哼:“他忙着打听我负责的病患,急着植入毒蛇,自然没空与你碰面。”
  怪不得她一写信回去,他便出现了,原以为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还为他的关心而感动,敢情早就到了。只是从那个客栈,移动到另一个客栈罢了!
  被人耍弄的感觉并不好,凤轻苦笑一声,慢慢合上了册子:“看来刘伯对你挺好,凤府的管家册,居然给你一个外人看。”
  一听外人二字,楚瑜的脸色一冷,假咳了几声,强调道:“凤轻你听好了,从你睡了我的那日开始,我便是你的夫君,不是外人了!”
  张口闭口便是她睡了他,也不知道害臊!
  凤轻撇撇嘴,脸色虽不好看,心底似乎没有抗拒的意思:“好好好,不是外人就不是外人罢!”
  楚瑜冷着一张脸,显然有些不耐烦:“不单不是外人,还是你的夫君。”
  “好好好,我的夫君……”凤轻随口应和了一句,疲累地合上双眼,打算就地睡一觉。
  合眼之际,突然袭来一股暖意,随后便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强烈地感觉到一阵危险信号,凤轻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他的脸咫尺之距,惊得连忙双手抱胸:“你又干嘛?”
  只见他嘴角一勾,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既然是夫君,你是不是应该做一点服侍夫君的事,以示诚心?”
  服侍……脑中浮现一些限制级的画面,凤轻更是一惊,双手抱胸更紧:“我又没病,跟你示什么诚心?”
  “害羞了?”楚瑜依旧邪魅一笑,原就完美的五官,在此刻更加动人。
  被他一句问话问得面红耳赤,凤轻吞了吞口水,愣愣地瞧着他,不经意间心下微微一动:“你之前不是说,现在这种情况不能服侍吗?”
  楚瑜眼角一弯,慢慢凑近她,有意无意地在耳后轻轻吐了一口气:“现在允许你服侍本夫君。”
  “嗯……”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凤轻被自己一吓,讶然捂住发出怪声的小嘴,猛地摇了摇头。
  不知何时,他的语气变得分外温柔,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连冰川都为之融化。
  他怎么像个精神分裂的人,一会儿清冷得置若冰窖,一会儿又温柔得春暖花开?
  服侍,要怎么服侍?
  就像一个多月前那样?
  可当时的她,并不是现在的她,哪里知道如何服侍夫君?
  虽说这具身体已经没了初次,但她这个灵魂,还有现代的身体都是原装出厂的,随随便便给了他,不是很亏?
  想着,凤轻空出一只手,弱弱地比了一个五:“让我服侍你可以,起码这个数。”
  楚瑜瞧着一笑,退了一步坐回自己的位置,点头应声:“这个数没问题,服侍吧。”
  见他向后一仰,做出一副享受状,凤轻又是一愣:“你这是……等我主动吗?”
  楚瑜理所当然地一笑,合上双眼,全身轻松:“你伺候我,自然是你主动。”
  这种事情,还是初次,居然让女子主动……
  凤轻哭笑不得,望了一眼门窗,仔细上前锁好,便听他催促道:“好了没?”
  “快了。”凤轻满是尴尬地答了一句,一边说道,“我可提前跟你说好,我的技术不行,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五千两也是一分不能少的!”
  楚瑜合着眼睛一笑:“放心吧,说好五千两就是五千两。”
  这么一说,怎么有种卖身的感觉?
  没了声响,他又是一声催促:“好了没?”
  “马上就好。”
  凤轻斗胆上前,轻轻抓住他的腰带。正想解开,突然被他大手一握:“你做什么?”
  问罢,楚瑜才睁开眼睛,顿时双眼发愣。
  这么一说,凤轻也是一阵发懵:“不是你说允许服侍的吗?”
  奸计得逞,楚瑜暗暗得意,面上却还是清冷无比:“天底下怎会有你这么龌龊的女子?我说的服侍,只是替本夫君洗个脚而已!”
  什么,她龌龊?
  丫的,老虎不发威,他真当她是病猫啊?
  凤轻左右一看,抓起一样玉器,便是狠狠一摔:“变态,只是洗个脚,你刚刚还离我那么近?”
  说着,一指依旧绯红的耳朵,“还往我耳后吹气、各种暗示,结果只是洗脚,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十足的大变态!”
  楚瑜一脸无谓,事不关己似地哼唧一声:“女子以夫为天,本夫君想怎么暗示是本夫君的自由,你听错了只能说明思想龌龊。”
  好,她思想龌龊,全世界就他一人最纯洁!
  他个死变态,威逼利诱加上坑蒙拐骗,看遍了她全身、占尽了便宜,还好意思说别人龌龊?
  凤轻气得咬牙跺脚,目光锁定在几件玉器上,看样子价值连城,摔了正好解气!
  提前瞧出她的心思,不等动手,他便是巧笑一句:“五千两的买卖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