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雪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笑意不明的弧度,他只草草的说:“你处理就好。”便挂下电话,重新把手机放回置物柜。
  “怎么,感兴趣?”蔚雪岩问。
  “呃……我只是好奇。”凌青咬咬下唇,心里懊悔不已。这算是什么事儿,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好奇,偷听别人说话还真的是没道德的行为,而且偷听的还这么明显,女人,你到底还要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毁多少次形象才甘心?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凌青还是无法克制自己,说了一堆酸溜溜的话,她一手搭在脖颈后,不好意思的样子面向从容淡定的蔚雪岩,问道:“你……未婚妻?”
  刚才是他的未婚妻打过来的吗?电话里的人是不是打过来问蔚雪岩:老公,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还在忙?
  凌青想到这里,恍然大悟地一拳含在一掌中,心里想着刚才他回复了一个“嗯”不正好落座了吗?很多人都是为了不想说谎,又不知道该怎么向妻子解释什么,只好敷衍了事,这样的话……凌子一记鄙视的眼神扫过蔚雪岩,又在心中竖起一个中指,对自己说:凌子!你TMD岂不成了蔚雪岩外面的女人了?
  其实这是太看的起自己了吧,凌青?
  后来蔚雪岩说了“你处理就好”,是不是说他的未婚妻再问他婚事的安排和婚纱照什么的?凌青又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着眼前这个男人和另一个美丽的女人幸福地相拥在一起,幸福地微笑,幸福地生下一个宝宝,幸福,幸福啊……凌青垂首嫉妒羡慕恨中,也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过着这么幸福的日子的!
  oo唉!
  “是阿烨打过来说公事,你见过他的,我的同事。”蔚雪岩淡淡地浅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关于自己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会想要去澄清,想要去解释。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
  “同事?”凌青眸子一亮,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这位优雅的男人,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一个脑儿问道:“黑社会也有同事么?”
  蔚雪岩扯扯嘴角,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又无奈地叹口气,耐心地说:“凌小姐似乎对黑社会有偏见?”
  黑社会就必须要打打杀杀,一定要说自己的手下,而不能说是同事了吗?阿岩说同事还不是为了让凌青减少一点儿戒备嘛,也不看看凌青这女人,一见到他就跟见到罗刹一样害怕,他这不是为了让自己比较亲切一点嘛!
  “呃,呵呵……”凌青意识到自己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有点儿不像话,只好傻呵呵地笑着,不做任何回答。
  蔚雪岩也是沉默地一路开车下山,车内又是一片死寂,不过还好的是车窗外的风景很美,凌青扭头看着车窗外匆匆从眼角边流逝的风景也不觉得百聊无赖,甚至凌青还惬意地哼起了歌儿。
  凌青随意地唱着许嵩的那首《在那不遥远的地方》,直接忽略了前面,唱起高cháo部分:“在那不遥远的地方,埋着你的梦想,散发出微小的光芒,那是属于你的土壤,等着你去开掘宝藏,就算一路跌跌撞撞,在那不遥远的地方,有我为你鼓掌,坚强是你一贯形象,瞄准属于你的方向,放开手去追逐希望,心中的某个地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是什么歌?”蔚雪岩想找个话题和她说说话,刚好。
  “不知道。”凌青想也不想地开口,可是在说出口的下一秒就懊悔的想去死!凌青啊,人家可是一个国际首榜通缉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去挑战人家的权威?你是有几条命给你不经大脑儿的话折腾?
  蔚雪岩面色无波澜地说:“哦。”继续专注地开车,别再希望他会没事找事的找话题了!
  凌青感觉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散发出不温暖的气流,赶紧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也是听贝子唱过,你不知道贝子这女人就只会唱唱歌哄孩子睡觉……”
  “嗯,没事。”蔚雪岩面容柔和,又重新勾起了笑靥。
  这男人……凌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了,刚才还这么的面无表情,现在这会儿又像是一个绅士,面露出无害的微笑,这男人虽然很变化无常,可是真心是凌青心目中的老公人选啊!老尼姑就是太容易感动,自从发现这个男人能在她未说出请求时,他便可以率先提出保证,她的心就沦陷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了。知道么,温柔很该死的!
  “要是真的没事儿就好了!”凌青哝哝嘴嘀咕,想到什么似的礼貌一问:“蔚总的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蔚雪岩抿唇点点头,开口说:“叫我蔚雪岩就回答你。”
  原本欣喜的凌青顿时额前出现黑线。
  “蔚总的……蔚雪岩……蔚雪岩……蔚雪岩?”凌青不断地呢喃着蔚雪岩的名字。
  蔚雪岩黑线满头,无奈地说:“你不必这么一直说。”
  深怕别人不知道“蔚雪岩”这三个字似的。
  “不是啦,我只是想要说的顺口一些,蔚雪岩?”凌青此刻知不知道自己很像一个傻子?
  “好吧,你要问什么?”蔚雪岩言归正传,看来他真的很不适合调qíng。
  “嗯……其实你的名字挺好听的,蔚雪岩……”凌青继续喊着他的名字,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谢谢。要问什么?”蔚雪岩的耐心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凌青知道自己不该再这么挑战人家黑社会大哥的极限,咳了一声清润了嗓子便开口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个问题很严肃吧?无缘无故带她到山顶,她既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谁,带她来这里耍浪漫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看日出。”蔚雪岩瞄了她一眼,心中佩服地想着这个女人终于是发现不对劲了吗?
  凌青不相信地问:“就这么简单?”
  蔚雪岩进女厕
  凌青知道自己不该再这么挑战人家黑社会大哥的极限,咳了一声清润了嗓子便开口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个问题很严肃吧?无缘无故带她到山顶,她既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谁,带她来这里耍浪漫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看日出。”蔚雪岩瞄了她一眼,心中佩服地想着这个女人终于是发现不对劲了吗?
  凌青不相信地问:“就这么简单?”
  “你想有多难?”蔚雪岩反问。
  “我……”凌青无话可说,难道站在上层阶级的人儿都是这么漂浮不定的吗?
  凌青可不喜欢这么漂浮不定的男人,于是乎给满满一百分的男人扣了十分!
  蔚雪岩从百分百的男人减低到九十分。
  “很多事需要理由,但是有些理由不太好说。”蔚雪岩看着凌青碎碎念,又开始不想她误会自己,于是解释道。
  难道要和凌青说清楚去山顶的目的吗?那她吓死了怎么办?与其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一个叛徒,还不如惬意地说来看日出,再说,看日出也是蔚雪岩一直都很想做的事情,也没有说是骗人的。想想,蔚雪岩需要为了解决一个叛徒千里迢迢冒雨来山顶吗?不需要,只是为了趁此机会来山顶看日出,真的!
  “哦。”凌青再笨再傻也知道他不是为了看日出这么简单就对了。要知道这个男人是黑社会的人,还是黑社会老大呢,什么事情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这是凌青唯一能想到的。
  “到了。”蔚雪岩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
  凌青深呼一口气,也解开了安全带,这时候脸色突然煞白。
  蔚雪岩看了她一眼,担忧地问:“怎么了?”
  “我……”凌青刚想说,可是又闭嘴了。这种不经大脑说话的坏习惯还是要改掉!
  蔚雪岩明白她这是什么心思,微笑道:“凌青,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原味的,不需要特意改变什么。”
  原味?凌青嘟着嘴斜睨着他,心中好像在咆哮:我又不是食物,原什么味儿呀!
  不行了不行了,凌青两手摁在腹部,痛苦地咬紧下唇,艰难地说:“我憋了好久,想……想尿尿!”
  这一路上都没有松懈过,这会儿看到美食就在眼前,眸光一亮身t就放松了下来,此刻就好像绝了堤的水坝,要泄洪了!
  蔚雪岩微笑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他什么也没说,自己先下了车。
  “喂……”凌青把所有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就在凌青认为这个男人是见死不救的人,要给他大打折扣的时候,只感觉身子被人横抱起来,双脚悬空。
  “呃?”凌青自然地把双手圈在蔚雪岩的脖颈,瞪大眼睛看着他。
  “带你去厕所。”蔚雪岩淡淡地微笑,没有感觉很丢脸,一进大酒店就非常熟悉地走向女厕所,注意,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女人,进了女厕所!
  在厕所等着的若干女人都皱着眉头看着蔚雪岩和凌青,有些女人刚从厕所坑里出来,打开门,看到厕所内居然站着一个大帅哥,都忍不住尖叫出声。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内急。”蔚雪岩微笑地解释,无懈可击地成功插队,让一位大妈级的人物主动让坑给凌青。
  凌青二话不说就从蔚雪岩的怀里跳下来,冲到坑里,关上门解决三急。
  “谢谢。”蔚雪岩微笑地面对比自己矮了三十cm的大妈,优雅地道谢后便自觉地走出去。
  惹得大妈和厕所内的女人都不再抱怨这个男人突然来女厕,反而爱慕的目光泛滥一片。
  凌青舒畅地走出来,尴尬地向门前依旧等着的女人道谢,可是她们似乎不太喜欢凌青。
  有嫉妒的眼神,有愤恨的眼神,有不满的眼神……
  凌青不理解地走出去,看到蔚雪岩还站在女厕门口等着,老脸一羞,双颊一红,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蔚雪岩对那些女人的解释,他刚才说凌青是他的“女朋友”!OMG,一个完美的男人要是有一个没什么品味,总是丢人的女朋友,那个女人绝对会是众人的抨击对象。
  但是如果他不这么解释,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去女厕,除非有什么特殊关系能够得到别人的谅解,不然凭什么让别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算了,凌青又不是没有丢脸过,她笑呵呵地走到蔚雪岩身边,伸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吃饭去吧。”蔚雪岩很自然地扬起笑容,左手牵起凌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一路走到餐厅。
  凌青不好意思拒绝,也很害怕这里会不会有他的未婚妻的眼线,眼珠子慌乱地四处扫射,就是害怕被人误会。
  这种感觉,真像凌青是蔚雪岩外边的女人!小三?这两个字突然蹦出来,彻底让凌青从自己的梦幻中挣脱出来,甩开蔚雪岩的大掌,埋下头解释:“蔚雪岩,对不起,我不是小三。”
  害怕了。凌青害怕这个称呼,害怕这个身份,害怕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会如何的发疯……
  蔚雪岩扭头看向凌青胆怯地后退一步,她的手藏在身后,好像深怕他会抢着牵一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沁着她的冷汗,会意地点点头,温柔地说:“是我该说对不起。”
  语落,蔚雪岩率先走进餐厅。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凌青杵在原地进退两难,和他一起共进午餐?可是她凭什么呢?离开或许是最好的,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永远都不要有交集,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如此想着,凌青惆怅地转身离开,走出酒店的大门,却不巧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凌青缓慢抬头致歉,抬头一看,这男人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