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西山到溪源湖并不算远,陈觉民满心愉悦,脚下生风。
  溪源湖畔风纷飞,有女翘首望少年。
  陈觉民远远的便望见了阿玲正垫着脚,张望着前方,眼中满含期待,期待着一个亲密熟悉的身影。可她却依旧张望着乌山县里袁家的方向。
  陈觉民不觉感到好玩,悄悄的搬运起气血,不着痕迹的渡过花草,声息轻如飘风,奔向阿玲的身后。
  “阿玲。”
  待到距离只有一步的时候,紧紧的一个拥抱,将阿玲拥入怀中。垂下头,能够望着阿玲的脸庞上已染了一团彩云,羞涩诱人。
  “觉民哥,你来了?”
  阿玲轻轻出声道,短暂的羞涩之后,不屈的挣脱了他怀抱。
  陈觉民怀中的热情,令阿玲不知如何是好。
  随后陈觉民笑着从纳物锦囊中拿出了一本书,递到了阿玲的手上。
  “《药丹调配基础》?”
  阿玲惊喜的叫出声来。
  这可是一本关于炼丹师真正的书呐,虽然仅仅是这一本关于炼制“药丹”的书籍,可也令阿玲如获至宝。
  要知道丹药虽然对于修士而言,分为上,中,下三品法丹,还有更高阶的灵丹。
  可这些丹药都具有辅助修炼,起死回生的神效,极为宝贵,难以获得,更不要说凡人可以使用了。然而这些品阶下面还有个身为“卑贱低微”的品阶,那便是“药丹”。药丹这个存在中,少有的一些辅助修炼的丹药,也只对于先天十步内有效。
  余下的诸多种类的“药丹”,其实都是为百姓治病疗伤之用。
  可以说普通百姓世界能够接触到的,最昂贵的丹药,便是“药丹”了。所以药丹虽然低微,但却是最广泛的一种丹药,同时别瞧“药丹”低微,需求量也是世界上最多的。并且地位卑贱的丹药,还是所有炼丹师的起点。
  成为一个炼丹师,这个梦想,阿玲可永远都不会忘记。
  陈觉民也不敢相忘。
  说实话虽然陈觉民炼丹术不怎么样,也拿不出手,但对于《药丹调配基础》这种书籍,还是烂熟于胸的。不过要他像修炼功法一般,甚至可以反指点别人,那可就说笑了,根本不可能。
  炼丹之道,同样广博无边,陈觉民哪敢夸口。这本书籍也是他从夜校中带出来了。以他助导的身份,拥有将这类不太重要的书籍带出夜校的权利。
  阿玲珍重的将书籍捧在手上,望着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问道∶“觉民哥今天来的方向怎么不一样?”
  “而且不以前早了很多,还没穿袁家的衣服。”
  听了阿玲的话,陈觉民摸了摸她的头,想不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确实,以往的陈觉民都要比现在晚半个时辰到这,并且身上穿着的当然是袁家的服饰,而乌西山与乌山县当然是两个方向。
  而现在陈觉民一身青衫,是在夜校中康广义给他添置的,落在阿玲的眼中帅气了十分,当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女对于美好与漂亮的东西,总是第一眼就能够发现。
  “还是被阿玲发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在袁府了。”
  陈觉民答道。
  阿玲听了则惊讶与惊喜之余言道∶“我就知道觉民哥很厉害!”
  她抬起了头,天真的望着陈觉民∶“觉民哥去实现自己了梦想了对不对?”
  “对!”
  陈觉民笑了。
  阿玲也露出了一抹茉莉花般的甜美∶“阿玲也要去为了梦想努力了。”
  说罢,阿玲就拿出了书,坐在岸边的青草上,翻看着。
  陈觉民惬意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上,叼着这根狗尾巴草,望着阿玲。
  如果对于从前的他而言,在湖畔读书是个很重要获得知识的渠道,可有了一世重生的积累,这些书读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溪源湖还真就成了纯属约会的地方。
  陈觉民看着阿玲,不禁在心中感到天灵根的玄妙。
  这段时间阿玲显然没有放松修炼,并且与《玄女御天书》极为契合,短短的时间都已经达到了先天四步的修为,比陈觉民仅差两步。
  有这两步的差距甚至只是因为这本功法,更为注重神魂的修炼。
  可以说现在阿玲的神魂已然超越常人,才能够镇压住另一位隐匿潜伏着的存在。
  而寻常人在觉灵境之前都无法接触精神力,可阿玲从先天境就开始蕴养神魂,不知到了觉灵境之后,精神力会有多么恐怕。
  并且神魂壮大,就算无法化为实质性的精神力,但也在隐藏中还可以带来诸多好处。
  神思敏捷,悟性变强,直觉超人等等等等......
  就连陈觉民这样的重生者都不禁有些羡慕∶“天灵根就是好啊,简直就像无时无刻都服用着入道金丹一样,并且《玄女御天书》这门功法果然不愧是老佛爷的藏书,真真是神妙。”
  对于这门连他都没有参悟透的功法,陈觉民还是极为期待这门功法的威力。
  可同时望着望着,陈觉民却发现今天的阿玲有些古怪。
  首先阿玲面色就异常憔悴,浑然没有往常的样子,并且神色不安,好似有话想说,却又没找到时机。
  这装模作样可完全无法躲过陈觉民的眼睛。
  内心中咯噔一声,陈觉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只得用目光望着,就那样望着,等待阿玲的开口。
  他已然做好了准备。阿玲被望着,望着,感受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回过头来,微微张着朱唇∶“觉民哥,觉民哥。”
  “嗯?”
  陈觉民静静听着。
  “我缺三百两银子,我缺三百两银子救命。”
  说到这里,阿玲红肿的眼睛,留下了泪来。
  她也是鼓起了十分勇气,丢下了所有的脸面。
  陈觉民帮她抹去眼泪,惊问道∶“要什么救命钱?”
  三百里银子,陈觉民有吗?
  说实话直接拿银子还真没有,不过腰间锦囊里十几块元石,随便拿出一块也足矣。
  真正的问题是救什么命,又发生有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一场约会,怎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