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两个秀美的文字静静的卧在这张白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陈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将这张纸握在了手中。
  阿玲去了哪里,说实话,陈觉民有些猜测,但不敢保证准确。
  更何况阿玲同样有着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在经历了夺舍与踏上修炼之路后,她身具天灵根,渐渐的拥有了一丝丝力量,随着力量的逐渐成长,她亦越来越有了勇气。
  依照陈觉民的猜想,阿玲很有可能在昨夜发现自己前去乌山县后,跟随自己一路到了县城里。
  可如果这样,也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阿玲为什么没有出现,阿玲为什么不直接找到自己,甚至拦下自己,而是留下了这一封信。
  还有阿玲的境界,就算有所突破,也最高不到先天五步。
  就算是再妖孽,也不可能打破规则,潜入乌山县与罗永等洞元境强者交锋吧。
  陈觉民现在不仅心里不安,更是极为担忧。
  可到了最后,还是只能够化为一声叹息。
  走到神庙的大门前,站在山石上,陈觉民注视着一夜未眠的乌山县。
  现在,换作了他在这里守候。守候一个曾经守候他的人。
  “唉。”
  叹了口气,陈觉民开始利用丹药疗伤,修炼......
  乌山县的公鸡,则扯开了嗓子,想要唤醒乌山县的人们。它又怎知道,整个乌山县,早已惊醒,不过从它扯开嗓子打鸣的那一刻起,乌山县再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陈英雄”三个字了。
  因为现在陈英雄坐实了就是那个陈刺客,已经在乌山县里成为了一个不能够提的禁忌。
  每家每户的百姓们,不得已只能够将家里陈英雄的长生牌给收到了柜子里,不过暗地里说起这事来时,依旧会悄悄的竖起一根大拇指。
  要知道陈英雄冒着天大的危险,几经浴血杀戮,可就是为了百姓们好。
  乌山县的每一位百姓们,都深深的将这一份恩情记在心中。
  不敢忘记有一个人,舍死忘生,愿意做一次英雄。更不敢忘记,这个人姓陈。
  再说了,莫说陈英雄剿灭了那三个帮会,就刺杀县令罗永这货,本就是一件义举。县里的百姓们虽然大多目不识丁,但心中可分明的很,这罗永贪赃枉法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简直就是一个人人憎恶的狗官。
  若是罗永身为一位洞元境修士,身为凡人的话,恐怕早已经被百姓们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实在不敢想象,假如这个世界没有修炼一途,没有各个境界的强者,没有毁天灭地的神通,人人到老都只会是一个凡人的话。
  现在的中华仙国都将会变成何等模样。
  想想就令一些人恐惧,令一些人兴奋。
  而在乌山县中,罗永发动了全部的力量,搜寻着陈觉民的信息。
  要知道陈刺客只是惊鸿一现,便从此离去。
  当初就算罗永再恼怒,可凭借着他手中县衙的这群人马,真是极难寻找到有关陈刺客有用的信息。
  但这陈英雄可不一样,连日来在乌山县内活动,不说他杀了几个人,烧了几条船,就说他吃过了几个包子,点了几盘菜,这可都留下诸多痕迹。
  这些痕迹联系很快就被罗永的手下给搜寻了出来,并且与陈刺客三个字联系在了一起,发动了整个县衙的力量,抓了不少人到班房里,在皮鞭加酒肉的情况下,可挖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更何况现在陈英雄就是陈刺客,哪里还要考虑什么安稳民心,罗永直接许下重赏,但凡提供信息者,赏白银十两,信息正确者,赏白银一百两。
  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未敢有人进县衙通风报信,只因街坊邻里那要吃人的眼神,实在不好受。
  毕竟有些人没良心,可大多数人还是知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要做。
  但自从某个酒家的跑堂瞧瞧溜进了县衙,又抱着一大袋的银子笑嘻嘻的出来,然后很嚣张的撂下了一句“老子不伺候了”,继而回家迎娶村里一枝花,踏上了人生巅峰。
  在这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流进县衙里,但凡进去的,就没有空手出来的。
  这些人里有长水河旁的渔夫,河边山上的樵夫,等等等等......
  当然县衙里的人也抓的一手好人,例如收过陈觉民买路钱的倒霉县卒,例如某家逃出来的猪仔等等,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纵然引起了民怨,丧心病狂的疯狗县卒,就像一群疯狗毫不顾忌。
  特别是那为陈刺客传话的小娃子,更是成为了他们的重点目标,根本不可能......
  好吧,俊娃子因为惊醒的早,亲耳听见了罗永的嘶吼,然后很干脆的逃跑了。
  谁也不知道这小娃子这么滑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反倒是幸免了余难。
  随着时间一天两天的过去,罗永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距离挖出陈刺客真正的藏身之地,就仅差一步。
  终于在第三天的午时,罗永手中握着一封信件,哈哈大笑,朝着低下跪着的一个县卒拂袖朗声道∶“去取五十两赏银。”
  “多谢大人。”
  “等等,再派人去山上探探,毕竟过去了几天,会不会逃了,若是逃了,再继续追踪。”
  “遵命。”
  这县卒退了下去,只不过待到了三个时辰后,又前来在此禀报。
  “大人,那刺客并没有逃走,反而一直呆在河神庙里,好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什么?”
  “废物废物,你们竟然打草惊蛇了。”罗永好不容易找了陈觉民的藏身之地,生怕他逃了,当即大怒,甩出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破片溅起,刺得那人惨痛。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但是那刺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逃走,一直都在河神庙里。”
  “嗯?竟然是这样。”
  罗永神色沉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最后摆手令那县卒退了下去。
  而最近的乌山县好似一直都平静不起来,最近陈英雄刚刚被打落成为陈刺客,再也没有人敢明里议论。不过可没有少掉白天唠嗑的热闻,这不最近两天乌山县里的“厉鬼”闹的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