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又转头故意问土司道:“我们此次前来,怎么没见到夫人?”
土司说:“因她侄子和侄女之事,我已将她囚禁起来了。”
雪儿啐他一口说道:“好个糊涂的土司,你被个恶道耍的差点害死自己儿子不说,还要害死自己的夫人吗?这所有的计策都是那恶道所出,夫人的侄女是该杀,但是与夫人又有何干。更别说是夫人的侄子。一会等擒来恶道你就会明白。你先派人将夫人请回来与我们相见。”土司急忙起身喊人去放了夫人。
不大一会就见有人带了夫人过来,夫人还是上次那身穿着,只是身上的金银饰物已被全部卸掉,雪儿留意见这才十几天的时间,夫人却好像老了十多岁。进的门来也不吭声,先是看了眼墨麟和雪儿,又转头看向土司这才幽幽的问道:“你是想要杀我吗?”
雪儿听她语气幽怨心中也有苦痛,心想她受的这些罪多少与她有关,感觉十分的愧疚。忙站起来跑过去搀扶她说:“夫人别害怕,土司没有那个意思,我们两个也是来救你的。”
夫人没说话,还是幽怨的看着土司,土司看到自己的发妻憔悴至此也是心痛愧疚,走上前几步将夫人发间的一根杂草伸手拿掉,眼睛湿润的摇头说道:“你受苦了,咱们都彻彻底底上了那恶道的当了。”夫人这才张口出声,极悲切的哭了起来。
土司安排人带夫人下去洗漱更衣,夫人临走深深地看了看俩人。雪儿握了握夫人的手说道:“夫人收拾好还请回来,我今天让你看一出好戏,解解你心头的恶气。”夫人点头,转身急急的去到后面收拾。
雪儿又回来坐下问土司道:“想必我们这半个月的动静你也听说了吧?”
土司点头说:“既如此我就实说了吧,你们镖局周围都有我安插的眼线,你们几乎所有的行动,我这里都有禀报。”
墨麟笑着说道:“你既然得到了消息,为何没派人过问,难道真是尊了妹妹说的半月不能出门的话了吗?”
土司说道:“你们是四个人三匹马一起来到城里的吧?”
墨麟看了眼雪儿,俩人都是饶有兴趣的点头答道:“对。”
“我这小城虽然没有城门,也没有派士兵把守,但是每天有什么外人进出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土司停了下继续说道:“你们一进城我的手下就感觉出你们的非凡气息,我就暗中让他们时刻留意你们的举动,你们先是于一夜之间,凭空无端的带了两个娃儿来到身边,来我土司府轻轻松松的就医好了我儿子的病,又在不动声色之间洞悉了竹韵那妖女淫邪的本性,并决绝的制住她让我杀了她。”
“后来你们回去又在江畔以布幔拉起帷帐,还派了八十多人的商队出行等等,这种种迹象表明,你们绝非凡人。于是我这半个月一直在反思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怎样才能弥补以前的过错。对金丞那恶道我都无可奈何,就不用说对你们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一城之主,我要为子民着想,所以就吩咐手下不要去干扰你们的任何行动。”
墨麟听他话语真诚,虽有无奈但也不乏存了好些希望,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雪儿问道:“真不愧是一城之主,这么说竹韵的所作所为你也是知道的?”
土司刚想回答,却见屋门一开,夫人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俩人再看夫人只是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半点脂粉未施半个首饰没戴,知她也是着急摆脱这些年来的囚心之苦。
土司深深地看了眼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你与两位说说竹韵的事吧。”
夫人挨着雪儿坐下,点头开口无力的说道:“说起这事真是冤孽啊,少爷从小体弱多病,我这做母亲的是知道的,只因为我在生下他时受了损害,再也没能怀孕,几次劝土司纳妾他都不肯,就只好到处寻医问药,极力来医治儿子。等寻上那老道后,我们见他颇懂些法术,就抱了很大的希望,儿子的病也在他的仙丹医治下变得强壮起来。”
说到这里夫人停下来看着雪儿,雪儿明白就对夫人说:“夫人你尽管说,我这里没有忌讳”
夫人点头接着说:“我说的这种强壮不是那真正意义上的强壮,是指男人欲望的那种强壮,我做母亲的自是看在眼里,就对少爷身边的丫环下了死令,每天只允许白天过去照顾少爷,晚上是绝对不允许丫环私进少爷的屋门。”
“随着少爷吃下的仙丹越来越多,少爷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我正愁着怎么和老爷商量这事呢,那恶道又来献计说,少爷的病也是身边没有女人所致。于是我和老爷再向他请教,他推算了少爷的八字后说,竹韵以后可以做少爷的夫人”。
“我和老爷商量过几次,也觉得日后少爷娶竹韵,也与我们土司府招亲的原则不违背,于是就带了竹韵前来。”
说到这里土司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竹韵那孩子我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聪明伶俐,乖巧可人。没想到入府的第三天,她便一改温柔淑惠的样子,完全如荡妇般换了心智。终于在一天夜里跑进了她表哥的房内,勾引她表哥行了那苟合之事”。
“第二天我们得知了此事以后,震惊之余还有些欣慰,但也不能放手由着俩孩子胡来,就训斥了他俩。可他们白天还好,一到夜间就完全改变了心性。我暗中派人听取动静,发现从每晚的三次两次,慢慢的变成五次,七次。心里登时害怕起来。但为了名声还不能将刚进府的竹韵赶走,后来又转念想到,如果竹韵能怀上孩子也是件好事,虽然还未大婚,但是若真能怀上孩子再补办婚礼那也不迟。就对他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后来我渐渐的发现,少爷是越来越疲惫不堪,而竹韵却是越来越滋润亢奋,终于有一日,那恶道去后院看望少爷,却是走进了竹韵的房间,我派去的一个婆子,偷偷在他们窗子底下偷听了他们苟且之后的谈话。过来向我禀告,我这才得知,原来那竹韵两年前已去终南山修道,这个金丞便是他的师父。”
说道这里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雪儿听得不忍,拿一块擦脸的布子过去递给夫人,夫人稍微稳了下心神又哽咽的说道:“从他们的话里,婆子还听到他们说什么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修炼之法。我便登时大怒,金丞一走便带了两个士兵想要抓了竹韵,先把她关起来。却不料那竹韵甚是厉害,竟三下两下把我带去的士兵的脖子给扭断杀了”。
“我和老爷顿时没了主意,也曾质问那恶道,他却说我儿子命该如此,如果死了就过继我的侄儿即位土司。尽管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不如一天的卧床不起,却是毫无一点弥补和挽救的办法。打量着儿子眼看就要撒手西去,也就将一颗私心转移到日后培养侄儿即位的事上。我对不起我苦命的儿子啊”!说到这里土司夫人嚎啕的大哭了起来。土司也是摇头垂泪,雪儿急忙过去抱住夫人,墨麟却是一巴掌将一张檀木的长几拍掉了一角。
土司夫人哭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哭声,拿手巾擦了擦脸颊,突然突然跪倒在雪儿的面前开口说道:“姑娘,那天我见你制住竹韵的本事,让我们的士兵在院子里杀了她,我就知道你和这位少爷,绝不是这凡间之人,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和老爷,彻底摆脱了那恶道的束缚。”说完抬头迫切的看着雪儿。
雪儿急忙站起来伸手将夫人搀起。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请夫人放心,我已派人前去捉拿金丞,过一会就让你看我怎么收拾那恶道。”
夫人听了雪儿这话,脸上这才一丝欣慰闪过。走回去坐了又转头问土司道:“你将我囚禁不让我亲手照顾儿子,他现在咋样了?”
土司不好意思的说道:“正如他们来时说的那样,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土司夫人脸上这才将愁容去掉了大半,也端起茶来喝了一碗。
忽然听见院子里呼呼刮起了大风,雪儿笑着点点头,对三人说道:“来了。”
几人起身开门来到院子里,只见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片乌云,四个护法押着那恶道出现在几人面前。护法老大开口说道:“雪儿姑娘,您安排事我们兄弟已经做到了。”
墨麟问土司道:“你看清楚可是这个恶道。”
土司和夫人恨恨的说:“正是这金丞!”
金丞老道看了看土司和夫人,又看看雪儿和墨麟,开口笑话四护法道:“没想到你们堂堂四个老鬼,竟会为这么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儿卖命。”四个护法谁都没理他,只看着雪儿。
雪儿嘿嘿一笑,骂道:“好你个妖道,死到临头还想用这离间之计害人,一会就让你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墨麟开口又问土司和夫人:“你们可还有什么想问他的没有?”
土司刚想开口却听金丞问道:“你死个儿子有何要紧,你若愿意就把我娇滴滴的女徒儿送你几个,想要几个儿子又有何难,为什么处死了我最心疼的竹韵徒儿。”
土司登时气得浑身哆嗦,对墨麟和雪儿说道:“快施手段了结他,千万别让他再跑了,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雪儿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示意四护法将老道放开,开口笑着说:“妖道,我为你准备了个死法,你可想听听?”
那金丞知道难逃一死,但依旧嘴硬说道:“我终南山练得就是尸解成仙的法术,别拿死来吓唬我,有何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雪儿嘿嘿一笑道:“尸解?恩,这个主意不错,我现在就让你受个解尸之痛。”
说完对四护法说道:“那天,你们想撕了我哥哥,没能如愿,我今天就将这老道给你们如愿如何?”
四护法没有吭声只点了下头,只见黑气一散,转眼又是化作了三十二个分身,齐齐四面八方的将老道围住,伸出了六十四只干枯的手臂抓住老道身上各个部位,稍一用力就把个恶道攥的面容紫涨,但不着急,只等着雪儿的命令。
雪儿又开口说:“这老道修炼的可是采阴补阳的法术,他的血肉对你们魔界之人来说可是阴阳皆补的灵药,至于魂魄吗?还是散了吧。”
四个护法听了都是桀桀一笑,开口乐道:“您的意思我们明白。”说完六十四只手分别用力,登时将个恶道一下撕成了六十四块,随着一声裂帛似的响声,眼看着鲜血,内脏,皮肉崩的漫天都是。转瞬又见黑气一转变成了四张大口,将所有的尸块,血液尽数吞了个干净。四张大口忽的又变成四只大手,齐齐由四个方向向着中间一挤,登时如点个鞭炮似得一声响过,金丞的魂魄也已化归了虚无。
这所有动作四个老鬼故意做的慢慢腾腾,好让周围所有人瞧的清清楚楚。院里的仆人,远处的士兵能看的见得都是吓得肝胆皆裂,噗通噗通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多数人都已吓得昏死了过去。
土司夫人“哎吆”一声,被吓得就要身软躺倒,土司也是倒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子,强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雪儿一步飞跃,蹿到夫人身边将她扶住,手掌贴住夫人后心给她灌了些真气进去,这才又将夫人唤醒。回过头来对四护法说:“今天有劳四位了,雪儿谢过,我这里的事已经了了,你们就都回去吧。”
四个护法跪下磕头说道:“老鬼别过尊家和雪儿姑娘,有事尽管摇铃相唤”说完一阵黑烟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