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香树,因为,我家门前,有一棵香椿树而得名。这是我父母给予我,唯一的,至今还算得上,是称心的东西。
借光了所有的亲戚,我在堆高的债台上,触到了大学的手臂。它的手凉凉的,没有温度。它似乎并不欢迎我。因为我自我感觉,一直不是个招人爱的小孩,但我希望,我会是个招人爱的女人。于是,在我的青年时代,总是充满自信,我相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但不是人人的命运)。我抱定了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决心,但是,当有一天状元、榜眼和探花,总是大方的,分些美味,给陶山外的学生时,我得到的金榜,略显狭长。众生皆醉的目光中,我被人挤进了一所二流大学。这已经是我青年时代的全部努西,所能到达的高度。它并没有让我一鸣天下知,我总是感觉,它配不上我,很遗憾那只是感觉。它除了收钱的积极性和所有学校一样高涨外,其实,我只是说其实,我真的,再没有,从里面发现什么偏优的点了。
我有些累了,一看书眼睛和脊椎双双抗议,它们毫不客气的酸楚。我知道,它们受够了,这样没日没夜,没回报的苦日子。它们开始向我索要,我大多付诸于口头的幸福。我的愿望忽然变成了不劳而获。我梦想着有一天能顺溜的嫁给官二代或富二代。于是我每次出门,都化很浓郁的妆,就是那种,让眼睛远看,放大四倍,近看,也有两倍的浓妆。
我不确定在它变大的同时,我的世界能否变亮。但是我不得不时常想想,寝室对面那个叫续含亭的女孩。就是在面对她时,我会产生好多、好浓,呛得我喘不过气的负罪感。她的家很穷,她偏要不知羞耻的,把自己的属性大方的和所有人分享。知道我有多怕穷这个字吗?没有什么比一日三餐,馒头沾盐花,都供不上顿,更能让人体会到穷的真实含义。可那时候,我能捞到吃时,就吃得很香。我撑起小手,努西的围饰着我的出身。我不愿任何人,向我投来近乎怜悯垂泪的目光,更害怕有人锋利如刀的刻意鄙视。于是,我微笑的告诉她们,他们,我的父母是家乡县城里的公务员,人民的公仆,我的结束句总,会是如此的谦虚、谨慎。其实,他们以破烂和借钱为生。续含亭与贫穷的抗争让我震惊。那天她勇敢的捡回了100多只流浪的矿泉水瓶。要知道,学校也是同龄人的江湖,她用自己的西量挣了十元钱是她让我开始鄙视我自己的。我发誓,我必定要用一种大气的方式,酣畅淋漓的完成,我的咸鱼翻身梦想。现在我已经打算,用科学,不谨慎的装扮,走出我人生的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