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怎么泡,又没有温泉?”胡汉山等不及了,极力反对。
  西门豹也急,他急得的是自己的房子何时能够竣工。近一个亿的投资,一天的利息就是好几万,这样耗着,他可赔不起。胡汉山的这个疑问,倒是给了他灵感。如果能够把灰汤的温泉水引到城里来,钱景肯定不可估量。不过,当务之急,是把黄小林这个钉子户拔掉。
  想到这,西门豹说:“让她去泡个热水澡,我们先谈些要紧事。”
  秦可卿把套装脱掉,露出三点式,朝他们打了个飞吻,朝浴室走去。
  胡汉山的眼睛似乎被一根线牵着,直勾勾地看着性感的秦可卿,送她进了浴室。
  “胡局,如果事情顺利,等下你还可以去洗个鸳鸯浴。”西门豹敲了敲椅子的横方,提醒说。
  “对对对,洗鸳鸯浴。老弟,你要我怎么办,直说。”胡汉山把领带一解,松开纽扣。
  “明天,我要在工地看不到黄小林的房子。”
  胡汉山伸出手,说:“拿来。”
  西门豹从包里拿出几沓钱,抛到桌子上,说:“这是10万,事情成了,我再给你10万。”
  票子很新,看样子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一股特有的钞票香味进入胡汉山的鼻子中,令他精神一振。他拿起一沓钞票,使劲地嗅了嗅,觉得非常受用。
  胡汉山把钱收好,指了指浴室,说:“那她呢?”
  “今晚上归你。”西门豹很豪爽。
  “好。”胡汉山一跃而起,直奔浴室。
  西门豹一把拉住他,说:“你还没答应我。”
  胡汉山把他的手慢慢推开,说:“明天8点前,如果黄小林的破房子没从工地上消失,我从你胯下钻过去。”
  这家伙,还有点韩信的气度。再不答应,肯定影响他的积极性。“呵呵,”西门豹假笑了几声,“你办事,我放心。得了,我不啰嗦了,走人。”说完,他真的出了门,离开了野味斋。
  “发财了。”胡汉山双手一拍,乐得直跳。他蹑手蹑脚地摸到浴室门口,把耳朵贴了上去。可除了水声,什么也听不到。他轻轻地拧了下手把,发现居然没锁。
  “这个尤物,原来在等我。”胡汉山心中一阵狂喜,推开了门。
  大大的浴池里,秦可卿似一朵盛开的荷花,铺在水面。
  “大美人,我可以进来吗?”为了不破坏性趣,胡汉山小声地征求意见。
  秦可卿没有做声,用芊芊玉手在自己身上轻揉着。时不时地,她把双腿叉开,露出青草地。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用她的行动表明了她的想法。
  胡汉山一个虎跃,跳到浴池旁,就往里面爬。
  “不行。”秦可卿一声娇斥,凤眼圆瞪。
  胡汉山吓了一跳,急忙停止动作,呆站在那里。
  “咯咯咯,”秦可卿抿着嘴,“我是要你脱掉衣服。”
  一斥一笑,瞬息万变,把胡汉山糊弄得云里雾里,不知秦可卿是喜欢他去还是不喜欢他去。他麻利地脱掉衣服,就剩下遮羞的裤衩了。
  秦可卿指着他鼓鼓的那里,说:“怎么,在老娘前害羞,装孙子?”
  妈的,这哪里是什么纯情姑娘?胡汉山脱掉裤衩,如下山的老虎,猛扑上去……
  “快,快。”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把梦中的黄紫菲惊醒。油灯光怎么会这么亮?她睁开迷糊的眼睛,感觉房里的光很特别。
  “黄小林,请你马上带着家人离开房子。”一个人在门外用广播喊着。
  狼真的来了。
  黄紫菲一翻身爬起床,穿好衣服。门已经开着,黄紫菲跌撞着,摸到门口。
  黄小林站在门外,一手拄着柺棍,一手攥着油瓶。旁边,是一堆正在燃烧的柴火。因为上面浇油汽油,火烧得很旺。
  “黄小林,你不要固执,这样没有好处。”
  在探照灯下,一个人站在一个土堆上,正在用一个广播喊话。在他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十个城管队员,个个手拿警棒。几台铲车,开动引擎,等待指令。
  “胡汉山,你不要逼我。”黄小林嘶哑着说。
  “爸爸。”黄紫菲哭着出去,扶住父亲。
  黄小林用手一推,说:“快进去,带好弟弟。”
  “不。”黄紫菲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油瓶。
  胡汉山说:“黄小林,你不想自己,也得想想你的女儿。你看你女儿,长得多标致,你这样做不是让她跟着你受罪么。”
  可能是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黄小林转过头,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说:“紫菲,你进去。”
  黄紫菲摇了摇头,更加攥紧了油瓶。
  就在这时,一条水龙飞来,把黄小林旁边的那堆火浇灭。原来,趁他们父女分心的时候,胡汉山吩咐早就准备的消防车行动,把火浇灭。这下,他们没什么可以危险了。
  见对方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胡汉山一阵得意,说:“黄小林,我还给你一次机会,赶快带你家人离开,对你有好处。”
  黄小林心中哀号不已,屈辱的泪水从脸上滚落。突然,他就地以滚,滚到胡汉山的脚下,扬起柺棍就是一抡。胡汉山还没反应过来,柺棍已经击在了他的小腿上。
  “哎哟。”胡汉山一阵眩晕,几乎晕倒。
  “我跟你拼了。”黄小林又抡起了柺棍。
  还没等他举起,柺棍已经到了城管队员的手中。几双大手,狠狠把他摁倒在地。
  “放开我爸,放开我爸。”黄紫菲哭叫着,扑了过去。
  “打。”胡汉山一声令下,城管队员扬起警棍,砸向他们父女俩。
  黄紫菲痛倒在地,鲜血从脑门流下。
  估计打得差不多了,城管队员停下手,把他俩架起来,推到胡汉山的面前,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胡汉山从一队员中拿过一根警棍,挑着黄小林的下巴,说:“黄小林,你袭击执法人员,已经触犯了法律,老子饶不了你。”说完,他挥了下手,吩咐手下把他们带到一旁。
  “开工。”见没了阻碍,胡汉山命令拆迁人员动手,马上拆除房子。
  早已发动引擎的铲车听到指令,马上开向那几间残破不堪的房子。
  突然,危房的屋顶出现光亮。宋福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油瓶,说:“你们再动手,我就自焚了。”说完,她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浇油。
  见这个情形,拆迁人员急忙停止操作。因为早有准备,消防车迅速开至屋前,用泡沫水枪对着宋福珍,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胡汉山拿来话筒,开始喊话:“宋福珍,你赶快停止这种愚蠢的做法,与政府作对,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的喊话还没落音,宋富珍不停地朝下面扔汽油瓶。胡汉山急忙指挥拆迁人员撤退到安全地带。不一会儿,房屋前散满了汽油瓶,弥漫着非常浓烈的汽油味。
  “快,把这个情景拍下。”胡汉山急忙指挥随行摄影师抓怕镜头,到时候好控告宋富珍暴力抗法。
  摄像人员抗着录像机,从胡汉山那里扫描开始。
  这不是害老子吗?胡汉山气得走过去,“啪”地一记耳光过去,把摄影师打得晕头转向,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谁叫你拍老子,拍屋顶上。”胡汉山气急败坏地骂。
  摄影师明白了,急忙把摄像头对准屋顶,开始拍摄。
  一个火把打着跟斗,从屋顶下飞来,落在地上。“轰”地一声,汽油被点燃,迅速熳燃。顿时,黄小林家前,一片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消防人员急忙掉转水枪,正要朝火冲泡沫,却被胡汉山喝住了,说没有这个必要。黄紫菲挣扎着想逃跑,却被他们死死地揪住,动弹不得。
  胡汉山举起话筒,又开始喊话:“宋富珍,你听着,你这样做,是与政府为敌,与人民为敌,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与此同时,拆迁人员按事先的约定,继续推进,准备行动。
  胡汉山的喊话和拆迁人员的行动更加激怒了宋富珍,她举起油瓶,又开始浇汽油,并不停地喊:“你们再过来,我就自焚。”
  见母亲情绪似乎失控,黄紫菲急了,忙朝揪住她的哀求:“叔叔,放了我吧,我要去救我妈妈。”那两个人似乎没有听见,一直看着屋顶。见他们不松手,黄紫菲低下头,朝他们的手狠咬了一口。
  “哎哟。”其中一个痛得松开了手。黄紫菲趁机一挣,逃脱了揪住她的另一只手,开始奔跑。正在这时,黄爵也从屋里李出来。见火光冲天,那么多穿制服的人,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快,给我抓住他们,迅速带离现场。”胡汉山急忙命令。
  城管队员迅速行动,冲往黄紫菲姐弟。见自己的儿女受到危险,宋富珍更加愤怒了,她举起打火机,歇斯底里地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听到喊叫声,城管队员放满了脚步。
  “快,把他们马上拖走。”胡汉山再次命令。
  城管队员一拥而上,把黄紫菲姐弟抓住,一阵扭打,拖离房子。
  “放开我的孩子!”宋富珍点燃了自己身上的汽油,火“轰”地一声,迅速熳燃。顿时,屋顶上出现了一个火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