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都要哭了,你小子不会办事儿啊,随便给他哥差事让他先连干着带玩儿吗,要是老总姐姐问了,我还可以装聋作哑说不知道,不得罪人啊,领我这儿来,我可怎么好。
队长也不能决定,知道带他们去了项目经理那里,项目经理,差点儿没夺门而逃,老总吩咐了吗,见了他哥们绕着走,这要是,诶,对了,哥们,嘿嘿,这可是个排除异己的好机会呀,迅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赵吗”。
楚飞雪发现队长和电工班长一怔,黄建充满歉意的看了看自己,心里顿时起了疑窦。
“哪个”,电话那头传出了一个憨厚的声音。
“赵老弟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那不是缺人手吗”。
“哈哈哈哈,哎呀,经理呀,你可是及时雨活菩萨呀,我这忙的都快脚打后脑勺了,赶紧让他来吧,我挂了啊,忙着呢”。
经理眼睛咪咪成了一条缝儿,“嘿嘿,楚飞雪是吧,年轻人嘛,应该好好锻炼锻炼的,从基层开始熟悉一下环境,我跟第九队的队长老赵说好了,你到他那里去报道啊,好了,去吧,我去材料部谈点儿事情,就”。
楚飞雪明白,撵人了么,那还不走,最只剩了黄建去送他。
“建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有心事吗”。
黄建停住脚步,欲言又止,一跺脚冒出一句“哥对不住你呀”。
“哥,工作不是解决了吗,是我连累哥哥了”。
黄建苦笑,一拍楚飞雪的肩头“兄弟你不知道,九队被称为被人遗忘的地方啊,但凡有点儿本事的不愿意去那里,他们工资最低,干的活儿最累。
经理这招儿真狠那,他是想借你的事儿,一来不得罪你,二来说不定还能除了赵队长,赵队长好人那,憨厚耿直,说话不讲究方式方法,项目经理有心眼儿小。
你懂了吗”。
楚飞雪那化学脑袋哪能不知道呢,但是他决定了忍了,忍辱胯下亦何妨,韩信将兵走四方,卧龙草庐雄心在,勾践毕竟灭吴王。
楚飞雪想到这里赶紧的安慰黄建“哥,这说不定是机会呢,憨厚耿直的不陷害你,给你小鞋穿呢,不是比那些小肚鸡肠的人好相处吗,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黄建一听也对,也就不那么难过了“也是,找队长人挺好的,护短,对兄弟可照顾了,要不然也不会入不了项目经理的法眼”。
找队长果然是个豪爽的人,见了面二话没说,带着楚飞雪去领工作服安全帽手套靴子风镜,他们负责拆迁,这些必不可少。
黄建还要上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赵队长带着楚飞雪去一处拆房子的现场,突然烟瘾上来了,掏出一支烟,没火,急的只抓挠。
楚飞雪很想跟赵队长搞好关系,想到了火,突然感觉右手食指发凉,抬手一看食指的手套处居然出了一个小焦洞,楚飞雪差点跳起来,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
“赵队长我这儿有火”,楚飞雪笨拙的给找队长点找了烟,差点儿把人家眉毛点着了。
赵队长嘴角一勾“小兄弟,不会抽烟吧,小黄教你的”。
“是,黄哥说出来的烟酒不分家”。
“呵呵呵,那坏小子说的不对,这烟那,最好别学啦,真是烧钱那,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干粗活儿的人那,怎么到这儿来了,还得罪了那个死四眼,就是那个项目经理嘿嘿”,憨厚的一笑“我给他取的,他看我不顺眼,常常给我小鞋穿,我知道的,有事儿没事儿耍耍疯气气他,奶奶个熊的,就没过那么损的读书人,不就比我多认几个字儿吗,有啥了不起的,说说你怎么得罪他的”。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我打了老总的姐姐,就被发配到这里来了”,楚飞雪不想连累这个让自己颇有好感的人。
哪知道赵队长把烟头一扔,双挑大指,“兄弟是这个,咱穷人就是要活出个穷人的样来,感情昨天传疯了的打那个疯女人的小子就是你啊”,一拍楚飞雪的肩膀“安心,跟哥混吧,没人敢惹得了你,奶奶个熊”。
“呵呵,我什么都不懂,还请队长多多关照”。
楚飞雪被安排了去给摘下来的椽子门框装车,车来了就装,上半天还很好,小半天就变了。
骄阳下,拆迁现场出现了诡异的一面,前面一个黄色的安全帽,扛着椽子前面走,后面一个安全帽肩上扛着一只水壶,一只手拿着一只扇子,点头哈腰的给前面的黄色安全帽扇风,引来众人一阵阵的哄笑,
不用问前面的安全帽是楚飞雪,后面的是小志,看着众人嘲讽的眼神,楚飞雪无奈了,拉着小志到了一处空旷的已经没了门窗的房子里,“楚总,你到底要干嘛呀,我都说了,我要打工挣钱给我治病,你的建议我不答应,我不能平白无故受人的恩惠,摆脱,你看见都笑呢,不知道还以为咱俩那啥呢”。
“切,让们说去吧,老大,你是个人才,怎么埋没在这里搬砖头呢,赶紧回学校上学吧,我不是说了吗,就算是公司委培你的,恩,还发工资,给上五险一金,老大你说行不”。
“不行,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不能受这么大的恩情”。
小志弱弱的低下头,坏坏的笑笑“晚了,我已经派人把伯父伯母接到省城了,呵呵呵呵,你说说小志办事漂亮不,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在做决定呢”。
“不去”,楚飞雪气哼哼的离开了。只留下小志一个人在那里YY,白皙俊美的脸上露出看不出善意恶意的笑。
傍晚下了工,江叔打来电话说请他们吃饭。
就在他们从江叔家出来的时候,路过一片刚拆的废墟,楚飞雪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只见远处若隐若现的又亮光,“建哥,你看看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黄建也是劲儿的揉了揉眼睛,顺着楚飞雪手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眼花了吧”。
“建哥,你等等我,要是什么埋在地下的电线就不好了”。
处于对楚飞雪的绝对信任,黄建什么也没有说,俩人默契的蹑足潜踪过去,“哥就是这里”。
黄建茫然的四处张望,楚飞雪小心的找了好半天,哎,真是的,都说赵队长是铁刷子,他负责拆迁的工地雁过拔毛,果然是真的。
楚飞雪敢肯定东西在底下,就是没又趁手的家伙,“建个你有什么家伙吗,我感觉就在这里,弄不出来”。
黄建翻了翻衣兜,“哎呀,我居然把江叔家瓶起子顺手装兜里了,这个行不”。
“哎呀,哥哥,太好了”。
等楚飞雪欣喜若狂的,将发光的东西挖出来,俩人都卸了气了,居然是一颗灰不溜秋的种子。
俩人相视一笑,互相在对方胸前捶了对方一拳,楚飞雪把那颗种子装进了衣兜里,两人起身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四点钟天亮,天还没亮的时候,项目经理黄建的队长电工班长,就风风火火的来了,项目经理手里还拿着一份合同,一张银行卡。
众人还没睡醒呢,就被吵醒了,以为是叫加班,不禁埋怨起来“又他妈的加班啊,太可气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楚飞雪一看实在是没法在这呆了,这个小志实在是太可气了,大伙儿来了一天了,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想干嘛,只好收拾东西,我搬家行了吧,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辞别了黄建和众人拎着包往外走,好吗经理几个还一直追着,“飞雪呀,你就签了吧,赶紧回学校报道,这是人们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呀。
而且呀,年轻人那,不要这倔强吗,而且还是保送你和黄建两个人,你愿意你兄弟一辈子干苦力吗,还有啊,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几个就全都没活路了,四个老人呢,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就都要喝西北风了,兄弟咱么相识一场,你好意思让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看着几个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他明白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可是想到黄建可以,他不得不动容了,真兄弟好朋友,可能是改变兄弟命运的机遇,“好吧,我签”。
“耶”,几个人激动的差点儿跳起来,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赶紧找老总领那一个月的奖金去。
当黄建听到楚飞雪跟他说的事情的时候,足足呆愣了三分钟,哈喇子流的老长,大学,大学耶,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居然突然地,突然地砸自己头上了,“这是真的吗,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议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趴到地上呜呜痛哭起来了,但是,他还是很清醒的,他毕竟和楚飞雪不同,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闻所未闻,怎么可能突然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他想拒绝,但是,其他人一听,一起住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突然有了上大学的机会,真心提他们高兴的。
鬼子六眼珠子一转,率先掏出了工资卡,“小七,哥们儿知道你的难处,哥几个真心替你高兴,你不就是怕你是陷阱吗,知道学校要你,你的学费哥出了,反正我也是孤儿院长大的,没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