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菚和龙圣泽来到圣洁养老院的时候,正碰上刚要出去的张松院长。“张院长,你看到疯姨了吗?”
“噢,是南菚和圣泽呀。怎么,圣泽没事了吧?你问疯姐,他到龙沼河去了。”张松院长放下自行车,腆着大大的将军肚,用手一指东边。
“走!”木南菚和龙圣泽出了医院到现在,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龙圣泽也是个内性的男孩,他相信木南菚所做的一切。所以,木南菚不向他解释,他也没有必要去问。
两个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龙沼河。一个老柳树上,骑着一个老人。她看到木南菚和龙圣泽跑了过来,招手对他们“咿咿”地叫着。呵呵,疯姨正坐在那棵老柳树的树杈上,向她求教呢。
“疯姨!”木南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把疯姨从大树上弄了下来。疯姨的手中拿着一只肥得流油的螳螂,对着木南菚笑着。
木南菚扶着疯姨坐在河滩的沙土上面,和她对视地笑着。她们的眼中都充满着泪花,“小——菚。”疯姨竟然用手指着木南菚。然后她又把手指向了龙圣泽,“小——泽。”
龙圣泽和木南菚对愣了一下,又同时摇摇头笑了。龙圣泽前些日子都成了圣洁养老院的常客,疯姨能叫上他的名字也不为怪。只是,疯姨第一次这样指着人明确的叫那个名字,还是另木南菚她们俩个吃惊不小。
木南菚伸手拽过疯姨紧紧拿着螳螂,把她那双凤残老茧的手狠狠地握在了手中,她真想时间就此停止。木南菚此时非旦不再躲避疯姨的胡言疯语,相反她还一哼一哈的和疯姨“拉起了家常”。木南菚把疯姨的老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稚嫩的脸上,恨不得用自己所有的泪把疯姨干裂的脏手温回从前。
过了许久,木南菚站起身来。从疯姨的手中把螳螂拿了过来,一抛手把螳螂扔在了掉了一半叶子的树上。木南菚拉着疯姨手,慢慢把她扶起,她们顺着石头梯子来到了河边。
清澈的河水冲洗着疯姨脏亏的垢手,散去的波纹中难以照出她风霜的老脸。正如木南菚曾经写过的一首歌:
风霜卷走了岁月,河水再也照不出原来的样子。在水都老了的时候,我们还会年轻吗?亲爱的母亲呀,我在苦苦追寻着你。可是你在哪时呢?看着遥远的天空,望向深邃的地狱,原来你就在我的身旁。你那温柔的笑脸,你痴笨语言,竟让我与你天天擦肩而过。我再奉献着爱心,我的爱心又奉献到了哪里?原来,我最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与她那么的遥远。
龙圣泽惊奇地发现,被木南菚简单地收拾了几下的疯姨,竟然长得和木南菚那么惊人的相似。
木南菚静一手拉着疯姨,一手拉着龙圣泽。她把从疯姨那里听到龙圣泽却听不懂的故事象翻译一样,慢慢地讲给了龙圣泽听。
三个人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暖暖的阳光让她们一点也感觉不到深秋的寒冷。他们望着蓝天,他们望着河水,他们看着龙沼河大桥上川流不息的匆匆世人。一时间,他们感觉到——他们是那么的幸福。就连疯姨,也傻傻地笑着。
“疯姨,就是你妈妈?”
木南菚幸福地笑着,她一翻身把龙圣泽压在了身下,“圣泽哥,我们订婚吧,让我妈妈来见证。”
龙圣泽点点头,“嗯,我听你的。”
木南菚张开口,突然在龙圣泽的鼻子尖上用力咬了一口。
“哎呀,你——”
龙圣泽爬起身,向逃跑的木南菚追去。木南菚也不跑远,只是围绕着疯姨转圈子。疯姨被他们两个逗得哈哈大笑,看着龙圣泽笨笨的样子,疯姨几次想帮他抓到木南菚,都被这个狡黠的小姑娘给跑掉了。
“妈,他还没过门呢,你就相着他昂!”木南菚跑出了老远,然后到疯姨附近一闪,对着疯姨扮个鬼脸,又跑掉了。
龙圣泽红着老脸,“看我抓到你,不收拾你。”
“妈。你看他知道你内心是相着我的,有你在,他抓到了我也不敢收拾我。”说着,木南菚一蹦,“哎呀!”她大叫着躲开了。
“怎么了,南菚?”龙圣泽几步跑了过来。
木南菚刚刚跑到的大树下,躺一个人,一个和疯姨洗漱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流浪人。
流浪人动了动身子,慢慢从大树根部站了起来。原来,这个人除了长相猥琐,身着邋遢之外,还算得上是个身体正常的人。
木南菚定了定神,向老人靠进了几步,证明他并没有对人攻击的危险,“老伯,你是哪里的呀?我是圣洁养老院的,你如果没有地方住,可以去我们圣洁养老院。我们圣洁养老院可是刚刚翻建好的小洋楼,可漂亮了。”
老人的手中纂着一大把土,他把土散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圆形花本植物。老人把手中的黑色圆疙瘩对着木南菚一举,“我叫爱之花。当两个真心相有的遇到一起,他们会为真情伤心地哭泣。他们哭泣的泪水落到这个爱之花的果实上面,就会有一株世上最美丽绿茎从里面长出来。三年后,在绿茎的顶端就会开出一朵白色的九瓣花。”
呵呵,原来又是一个疯老人。世间的花,哪有九瓣的?木南菚想着,突然一愣,他和龙圣泽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艾之华!”
“哎!叫我干什么?”猥琐老人高举着那株爱之花的果实,愣愣地看着木南菚她们。
木南菚仔细看着这个猥琐老人,从年龄上看,他还真和传说中的那个神医艾之华差不多。在和老张头说的那个情况一比较: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这个人,竟在会是胜华佗神医艾之华!
“神医,你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吗?”
猥琐老端祥着他手中的爱之花,“我说过的。只要这个世间真爱的两个人相遇,他们真爱的眼泪会让这株干枯了百年的爱之花发芽,开花。只要用九瓣花其中的一片放在那个人的嘴中,包治百病。”这个艾之华,说道起来竟象一个跑江湖卖假药的骗子。
龙圣泽看了眼木南菚。木南菚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神医,你把这株爱之花送给我们好吗?我要为我的妈妈治病。”
没想到艾之华随手就把这株爱之花果料扔给了木南菚,“给你。这果实多的是,只是能让它长茎开花的,这世间少之又少。”说着,他竟头也不回地唱着爱情歌走了。
人人都说爱情好,只有金钱忘不了;人人都说爱情真,要想娶我开大奔;爷我自幼破红尘,只寻爱情不寻人;伸手摘得王母桃,探臂能取阎罗脾;金钱与我如粪土,男人无爱才最苦;若是寻得爱花开,铺天盖地皆我来。
听着艾之华不伦不类却又慷慨真情的疯语,木南菚放好爱之花,和母亲、龙圣泽一起走回圣洁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