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兄弟们,这是开玩笑呢,以前呀,在公司的派对上,宋总也多次拿别的女同事,开诸如此类的玩笑,其主要目的是想,让大家开怀点菜,而我呢,哪敢呀,我只是他的钟点工,时时刻刻都需提防着,哪些不入流的表现,会流到老总的眼睛,形成个针眼什么的,所以我自然是要在原则的问题上悬崖勒脚。”谢菲掏出一些小诬蔑,用大家甘愿相信的,花花公子与生俱来的,大家普遍认同的性情,来打击宋史本次发言的真实性。宋史笑了,而且是笑得很开心。
  “大家不知道我的性格,但欲穷千里目,请看谢菲的表现,现在我们已经在某些半缺半优的点上,产生了,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样说来,面对领导给我的认同奖励,我可以受之无愧或者是心服口服的承认,价格合理。”
  宴会在五个人大快朵颐和谢菲与宋史,你来我往地唇枪舌剑中,上演一片如火如荼。
  宋史依旧不疾不徐地,附庸绅士的微笑,仿佛他从来都不是商人而是私人。
  他给谢菲夹了一块海参。然后,他的目光赖在谢菲的脸上,想东想西。她真想拍死这道刺痒的目光,她有些残忍的咀嚼着那块海参,并伴随着拉紧上下眼皮的距离,碾过宋史的赖皮。宋史笑得更是开心。谢菲郁闷了。她嗖一下子,夺过宋史正在斟给每个人的茅台,毫不客气的,满倒了一杯。在此之前,滴酒未沾过的谢菲,第一次狭路相逢的,竟会是出身名门,大红大紫的茅台。除了辣和呛的感觉外,她还真的没喝出人老人家的真正价值。
  “世界晃了。”她伸出小手指告诉她的弟兄们。很认真。
  “对,对对。”赞同声无数,但是她觉得清醒,她终于明白,人家诗人李白,获得永世成奖并最终被奉为仙的真正原因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对。举杯消愁愁更愁,就更对了。而且必定是体无完肤的对,他在几千年前,已经尽述了喝酒的感受,让后人针对喝酒这一项,再无可说。你是商人,你可以将你的生意做得,让后世再无生意可做吗?你不能,所以,你这小子只能算做,彻头彻尾一小贩,比人家走街串巷,卖菠菜的,强点也不一定。人家赚钱,养家糊口,顺道美化环境,身体力行什么叫勤劳,赔了,却不至于自杀,这样又可推知,你是一个得意时,可以金卡买单,失败时,自由跳楼的金钱奴隶。你凭什么,来爱我呀,我,我压根就没打算被谁爱来爱去的,我很穷,也不漂亮,但我有骨气,我境界高,我书读得多,背后的罗锅可以作证。我只是站得低了一点。我不一定比你跳得低。对跳水时,那可能叫做退板。或者赛跑时,人家跑了,没叫上我一起跑,但是,我看见了,我会奋起直追,所以,我的爱只能发生在,我站上山冈时。你懂不懂,不,你不可能懂,因为你是一个只懂得金钱、权力的商人。你们只看中,成本利益。因为你没梳过辫子,永远不懂得,一个懒人留长头发的苦恼,而人家李白又一次说对了,这是三千烦恼丝,男人的烦恼太少了,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头发太短了。海参也不就是这味吗?人参也不是不好吃吗?时不时,还要用名气杀人,别怀疑80后孩子的能力,我们比你们年轻时早熟。”
  “对,对对,饭是你请的,但没对味,这个吃下去和从前的饭菜没什么差别,对没新意,还如路边的大排档,热火朝天的干劲十足,谢菲,我们不卖了。”
  “对留着小菲,下次再卖什么的,你这票生意砸了。”
  “那我自由了。”谢菲第一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挤出了包间,宴会的文雅风格被一瓶茅台弄醉了。末了,谢菲的兄弟们同流着合污的不认帐而且有死不赖账之嫌。宋史被铺天盖地的酒后真言,砸得晕菜。
  “宋,那个总,你也考虑一下我大婶。”小约她大婶搔首弄个姿,没想到,“头大路滑”她哧溜一下子,滑到了桌子下面。其实,醉酒对小约她大婶只能算做一个家常小菜。前几天,她还和另一个妖娆女生,醉倒在教学楼的洗手间里,造成了一定的如厕席位紧俏。寝室的全勤时光,她一向比谢菲还能充当败笔,但这一次她是第一个被茅台这种重量级的酒老大放倒的。只是,她的谢菲替补要求,很不凑巧的,被淹没在奔奔的:“我要跳舞,吃饭不如跳舞的歌声中。”
  宋史不得不电唤来两个办事员,分两车,将她们送回学校。
  “这一次,我没用商人的心思,它们只是历史的必然。”他轻声在谢菲耳边吹气。
  “什么必然啊,我学过自燃,爱,理性的爱情是会自燃的,不需要火柴你相信吗?”
  “我相信,因为我已经快要烧透了。”宋史言词凿凿。
  “去你的相信吧,去见大头鬼,只有混蛋才会相信我出身小偷,但我不偷心一颗也不偷,你有钱,你不缺钱,你缺精神,为省二毛钱,跑遍全城的精神。我讨厌有钱人,行所有不该行的事时,一气呵成,所以我讨厌有钱人,可我却想成为一个有钱人,不看任何人脸色的有钱人,成为一个让我自己看不起,讨厌的,有钱人。这就是我的虚伪,让自私也能绝望的虚伪。无药可救,病入膏肓却弥足珍贵的虚伪,因为我经常晾晒它们。”
  第二天,谢菲醒在床上时,她才发现原来睡觉可以这么舒服,只是她坐起身时,才发现头痛欲裂,平时吃药不见疗效,负作用却经久耐用,这也适用一酒精,这孙子。
  她隐约记得,她昨天说得口干舌燥。可是她的回忆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空酒瓶,对着一只酒瓶讲一宿话,她怎么对得起舌头和嗓子。
  咚咚门响了三下后,轻轻的开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挤了进来。
  “你好。”她爷们腔十足。
  “我香姐呢?”
  “那儿。”谢菲指了指,正在睡猪头觉,且姿势返祖的香树姑娘。
  “香姐,香姐醒了,小弟我业务繁忙。”香树哼哼着,表示抗议,可她只是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