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风波总算告一段落,阿诺德却发现那人总是能让自己会心一笑,分明是驍勇善战的男子,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不经大脑,这样的人又怎会有心眼,不禁对先前的质疑事件感到过意不去,更在窃取生化弹行动中,再一次对他的大胆作风感到激赏,甚至起了关心和担忧。
此时…那人竟然只為了一口酒而醉倒,看著卸下精锐面具且毫无防备的睡顏,还真叫人哭笑不得。
『他是我的人,不属於T-TO,更不属於尹洛斯。』
想起為他设下立场的宣词,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这麼说,而他為了挖角之事气愤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就算没有T-TO,没有汤玛斯家族,凭他阿诺德?芬克这名字就足以影响义大利暗层,何需倒戈。
但最令他感到无力的是,尹洛斯竟然肆无忌惮的在他床上品尝那人的味道,害他起了些怪异遐想。
虽说正处感情空窗期,可还没飢渴到对友人下手的地步,但,仅是瞥上一眼,竟又想起他脱口而出的难耐呻吟,脑中更闪过无数綺丽画面,撂下几句国骂,心裡已把尹洛斯骂透。
心裡有些元素在滋长,朋友之谊正悄然昇华,这份感情仍持续萌发中,却在当事人还没察觉的情况下,胎死在真相中。
看著手头上的资料文件,令阿诺德不敢相信的说不上半句话。
古德?威尔森,中美混血,美裔人士,年生。
隶属美国联邦调查局,反恐行动特别小组探员。
光这二行字,就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下方的功勋战绩全没心思再看下去。
从马赛返回佛罗伦斯当晚,就在侦测到不明飞行机后,阿诺德不禁想起CI无声无息潜入地窖的行径,一撇塌上脸色苍白的尹洛斯,嘆气摇头,再度交代家族医师乔治亚罗细心照料,人已往三里外的林子出发,半晌,该机驾驶总算出现,却想不到竟然会是他。
不假思索探出武器,眼前这人实在可恶至极,枉费自己曾经几度对他卸下心防,惯用的改造型枪枝抵上熟悉的人,内心既气恼又愤怒。
不愿相信这人真是官方派来的间谍,但事实摆在眼前,在马赛对他手下留情只因尹洛斯中弹必须急返,但现在,毫不迟疑地连开二枪,那人竟然完好无伤,才发现自己的心在动摇。
经过一夜长谈后,更确定内心的波动实在不单纯,毫无曖昧的举动竟让他感到眷恋,甚至开口挖角这名FBI反恐探员。
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阿诺德将这异样当作惜才之情,将情不自尽的举动当成戏侃他的恶意作弄。
没想到面对他竟然可以如此稀鬆平常,甚至感到愉悦,更将尹洛斯完全拋之脑后,直至翌日,组织传来CI动向后,才甘愿让那人返回华盛顿。
听著来人的报告,查看手头上的文件,接二连三的烦人事件理应让他恼怒,此时内心却是平静,胎死的情愫已无息地復燃。
「根据资料显示,CI确实盯上我们,从窃取得来的情报看来,与约国帕格里斯见面的人就是他。」
说者一指资料上的字样,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映入阿诺德眼帘。
亚歷?山卓?
惊人的记忆力令他想起约国之行曾看过这名字。
还未做出反应,旁人又道:「间谍之事也是由他传送消息,这人应该就是负责收集我方情报的干员。」
不假思索的道出:「杀了。」
「是。」
对敌方毫不留情是阿诺德一贯作风,例外也仅仅对那人而已。
思绪一转,想到此人害T-TO损失一笔生意,还有那晚的挑明之战,让他改口道:「留下活口。」
一旁的人应声表示了解,这道命令无疑是要自己动手。
这段日子下来,亚歷也略有头绪,至少已知道名叫阿诺德?芬克的男人确实和T-TO有关,正因如此,再度来到佛罗伦斯。
就某方面而言,今天可说是他的幸运日,才刚来到市区不久,世界各地无所不在的登徒子又找上他。
毫无进展的苦闷情绪总算有发洩之处,睨著打扮人模人样的败类,亚歷如往常般的勾起嘴角,内心兴奋不已。
男人将那笑容当作应邀的靦腆,迫不及待的搭上他,附耳一句:「想去哪?」
「附近就好。」
宛如天瀨之音的嗓音令男人雀跃万分,开始想像此人激情时的音调,急躁地拉上他往后方小巷去。
来到阴暗一角,亚歷暗嘆这些人真是不解风情,连上旅店的花费也想省,不过对他而言倒无所谓,上旅店只是让这些人有舒适的昏睡之地罢了,既然这人选择冰冷地板,愿意与野狗共渡一夜,倒很乐意成全他。
男人的手搂上他的腰枝,俊美之人保持微笑,缓慢地解开袖口上的釦子,偌大的拳已握的喀喀作响,霎时拉上男人的衣襟,礼貌的说道:「Goodnight,Mr。」
根本来不及让男人反应,眼前一黑,已和地板来各亲密接触。
前后不到一分鐘,亚歷很满意这突来的娱乐,却对这人不经打感到失望,无奈人早躺下,对无反应的肉体,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优雅的整好衣衫,习惯性的拍拍手掌,离开这案发现场。
但才踏出小巷,却发现站在一角旁观的男人,笑,只因对他嘴边的雪茄有印象。
对亚歷而言,这巧遇实在令他大感神奇。
眼前这男人在圣吉米那诺酒馆旁的暗巷见过,如今却又在佛罗伦斯这城市相遇,他实在想不出,除了缘分这装饰词,还有什麼能形容现在的情况。
若是他知道此人就是正在调查的军火贩子,肯定会用自己的信念『罪恶果真无所不在』来形容这段巧遇。
如上回般的问到:「同伙?」
别说亚歷不能接受这巧逢,连阿诺德也不相信,才刚来到市区停好车辆,又让他遇见这种戏码,而且主角还是同一人。
轻哼一声,讽道:「我认识的人眼光没这麼差。」
这人绝对是俊美非凡、英姿颯颯,这话仅是个人喜好在作怪。
对这句话,亚歷一笑置之,并不奢望他的朋友喜欢自己。
「根据医学报导显示,大量饮酒和吸烟容易罹患阿兹海默症,我看…」说著,人已来到他面前,睨著那根偌大雪茄续道:「你还是赶快替自己加买保险吧。」
「呿。」
他阿诺德只担心被作掉,轻笑一声,对他吐上一口浓厚之雾。
这无礼之举已让亚歷不悦,上帝也站在他这头,惩罚似的下起倾盆大雨,连躲避都来不及,那根碍眼的雪茄已被打湿。
亚歷不在乎这场临时大雨让自己湿透,只因那人的模样比自己狼狈,手一挥,勾起令他看不顺眼的笑容,迈开步伐离去。
阿诺德嘖声,将啣在嘴角的溼透雪茄一扔在地,看著越亦大的雨势,感慨世界之大竟然遇见这带衰之人,身一转避雨去了。
可惜不知道他的衰运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