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早起的人睡眼惺忪的慵懒的贴著话筒,裹紧被子贪恋床褥中的温度,乾咳几声。
  『病了?』
  说话的是远在世界某处的尹洛斯,又一声燥咳,威尔森慵懒说著:「都要怪阿诺…」想起昨日的谎言,赶紧改口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体健的人把病因全数推给阿诺德和亚歷,只因昨晚开溜,老天爷大方地赏他一场豪涛大雨。
  夜晚的气温低的吓人,二邸距离虽近,但在浑身溼透后,后悔步行前往的閒情逸致,返回住邸后不是换下一身湿衣服,而是和尹洛斯聊了快一各小时的电话,说是閒聊,不如说是报告行程,当然昨晚的意外插曲全被他省略去了。
  吸进一口冷空气,又是乾咳又是喷嚏:「没事我掛了。」
  『恩,多休息。』
  几天下来总是要自己发怒才甘愿收线的人,今天竟会如此乾脆,威尔森当他还有良心,结束通话,一翻下床,照惯例进浴室盥洗,小小感冒阻止不了他的小赌计画。
  开门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目光一撇,镇定的人心跳漏了一拍,卡在喉间的水呛入气管,岔气猛咳著。
  「你…咳咳…咳…」
  来人正是阿诺德,尾随在后的是俊美非凡的好友亚歷,对威尔森而言,这两人已被列入黑名单中。
  「还好吧?」
  阿诺德上前為他拍背顺气,严厉的神情,态度却是十足的关心和担忧。
  拒绝他的热心,刚跨步离开浴室,亚歷已递上一杯水给他,咕嚕几口下肚,怒瞪眼前这两人。
  操!果然是瘟神。
  想到差点被漱口水呛死,这口气还真是难以下嚥:「什麼事!」
  气势凌人的一问,想也知道阿诺德是為了昨晚之事算帐来的,要是示弱或道歉不就承认自己不对,好歹自己也算受害者,看向始作俑者,不禁嘆气。
  「你们谈吧。」
  阿诺德搁下一句,宛如在自家般的往一旁坐定,视线却紧盯著他们的举动。
  亚歷看著多年至交,抱歉的话不知道如何开场。
  想起昨晚的事,威尔森浑身不自在,想不到他会这麼大胆,巴不得问他昨晚搞什麼,无奈这空间还有各阿诺德,咳上几声,道:「说吧。」
  沉默被打破,亚歷一本正经的道:「昨晚的事绝对是意外,你同意吗?」
  威尔森频频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说法,却好奇的附耳一问:「你昨天吃错药?这麼飢渴。」
  这问法对威尔森来说算保守了,吐在耳际的气息却令亚歷想起昨晚之事,尷尬的红著脸,羞赧的不发一语。
  他的神情被不远处的阿诺德看的正著,反观邻近的威尔森毫无察觉的低声一句:「阿诺德没满足你阿。」
  「去你的!」
  突来的一拳,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打散亚歷的窘境,如往常般的踹上一脚,揪起口无遮拦的人:「他X的,不想死就闭嘴。」
  挨揍的人举手投降,嘴上忙著滴咕却咳上几声。
  亚歷一手按上他的额头,咒骂道:「Shit!你这样还想出去。」
  「手痒…」咧嘴一笑,面对好友倒也坦白。
  「本来要去哪?」
  「拉斯维加斯。」
  听到这答案,亚歷一翻白眼,额角的青筋暴跳,再朝他打去:「找死阿你。」
  「喂,是你我才老实说的,再动手别怪我反击。」
  完全无视这警告,对他,修养、基本礼仪早就殆尽:「来阿。」
  秉持美人是用来疼的原则,让他从以前到现在只有挨揍的份,对这好友根本就下不了手:「我不跟你计较!」
  说著口是心非的话,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出门去了。
  亚歷的粗暴表现让一旁的阿诺德看的嘖嘖称奇,刚才的羞赧更被他收进眼裡,和稍早之前简直判若二人。
  在看见那人离开的举动,阿诺德一追上前:「这样就想走了?」
  贴近,才发现他的体温高的吓人,不禁暗咒自己竟然没察觉到。
  「就说是误会…」
  扯抓在手腕上的力道颇大,威尔森不禁发出求救讯号:「亚歷,你…解释一下吧。」
  亚歷耸肩微笑,上前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突来之举让威尔森重心不稳,赶紧搂住差点被撞倒的人,曖昧的动作让阿诺德不满,使上劲再将人拉进自己怀裡。
  看著妒火表露无遗的人,威尔森不敢相信这人醋劲这麼大,拉高音量澄清:「阿诺德,绝对不是…」
  天地旋转,一股力劲将他推入床中,保暖的被子已覆盖在他身上。
  「你又误会啦!」
  不安於睡的人猛地起身,回想刚才的举动,道:「我保证以后跟他保持距离,也不会再打他主意。」
  虽然和亚歷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面对阿诺德的妒火,威尔森真怕了,嘆气,发现亚歷也怒气盛盛。
  天阿…现在是怎样?看著互瞪的两人,威尔森真是一头雾水。
  「给我好好躺著。」阿诺德发出命令,将坐起的人推回床褥。
  白痴、状况外、个性冲动、说话不经大脑,全都符合自己的好友威尔森阿,想这男人突然答应自己的要求,昨晚又大為动怒,现在又这般紧张,难道真的是他?
  这麼想的同时,阿诺德先声夺人,怒道:「你刚才又想干嘛?」
  「阻止他出门,不然你以為呢。」亚歷再度勾起嘴角笑容,如往常般的回著。
  两人都不发一语,亚歷试图从中看出端倪,阿诺德压根儿不信他的说词,稍早他们贴近私语时,心裡早不是滋味,刚才的曖昧相拥,让他的怒火更压抑不住,目光打在亚歷身上,拉起毫无戒备的人烙下一吻。
  亚歷不敢相信的张大眼,威尔森不假思索揍开身上的人,猛地跳起:「銬!你们两个有病阿!」
  昨天是亚歷,今天是阿诺德,当他白老鼠阿,他X的,果然是瘟神…
  撂下一句,虽然很想再骂上几句,逃命已是优先选择。
  「阿诺德!」亚歷咬牙怒唤。
  「你不是想知道。」
  果然…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要替他承担这人的爱,真要為了这男人跟他翻脸,凭什麼,这人算什麼,虽然那人白痴又没大脑,但毕竟是生命中无法抹灭的好友了阿,亚歷又气又恼,一咬牙转身离开。
  下楼,状况外的人正在客听徘徊不定,瞥见亚歷一张臭脸,忍不住抱怨几句:「你们到底怎麼回事,别动不动就拿我来做实验。」
  说这话完全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他可不想被尹洛斯那醋罈子逮个正著。
  朝大门离去的亚歷,对他的发嗔颇有意见,方向一转直接送上一拳。
  不同以往的警告之举,扎实且力劲颇大的一记,让威尔森跌入沙发上,不明就理的望著他。
  亚歷栖身而上,想到那夜所受的苦,揪起他的衣襟,再一记重拳打上那张刚毅迷人的俊顏。
  一抹腥甜在口中炸开,再不反击真当他好欺侮,身子一弹将施暴者反制在下,高举的手却停在半空,气愤的道:「够了你!」
  面对多年好友还真下不了手,发现刚下楼的阿诺德,赶紧从亚歷身上离开。
  阿诺德面色铁青,亚歷扬起一抹笑容,扯上好友道:「想知道怎麼回事吗?」
  「不就是拿我当实验品。」
  「你真是状况外。」
  阿诺德不在乎他拆穿自己的感情,反而感谢他的多事。
  亚歷諂媚的勾上他的颈子,嘴边的笑容充满蛊惑:「因為…我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