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墘爷说的当然没错,不过前提必须元老闆认同,要他答应恐怕就有难度了…」握著电话折返的贺守辰冲他笑了笑,又把手指伸进他体内:「我看我就直接说了,你要什麼我很清楚,如果元老闆能死於意外或是突然失踪,这结果你应该满意吧。」
  元兆昜脸上的神情是痛苦是疑惑,那头的元墘不知道说了什麼,只听到贺守辰又说:「这种事当然有人做,墘爷只要点各头出各声就行了。」
  元兆昜想笑,乍听他二叔似乎正在跟姓贺的商讨该不该杀了自己,当体内的手指快速抽动,再无暇去听他们谈些什麼,薄弱的神智彻底被疼痛侵蚀吞没。
  「还不承认你很可怜,我随便几句元墘就动摇了。」一结束通话,贺守辰笑著把手上的血往他脸上抹。
  即使意识逐渐不清,元兆昜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因為在他身上的是个疯子,而这个疯子还是个变态,从割他皮肉那刻,这人的男根就一直保持挺立,所以元兆昜相信今天绝对会被先姦后杀,然后闹上社会版面,丢尽元家的脸。
  他没想过这种死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应该说是从没想过会被那隻猫以外的人压这麼死,对象是个美人倒算了,偏偏是个筋肉男,他很后悔稍早怎麼没抢了那把刀把自己刺死,搞的现在死后还得丢人现眼,遭人非议。
  「高烧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敏感…」贺守辰把自己的火热跟他的垂软一同握住套弄,这举动令他反呕,更磨著被烧灼的皮肉。
  只剩痛感的元兆昜再不满,再有意见也没力回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跨间的男根也很争气的不做丝毫反应给他,贺守辰停下动作,钳住他的脸:「怎麼,跟我做爱这麼没感觉?是要把你灌醉才行是不是。」
  见他怒了,元兆昜有些得意,下一秒,双腿却被高举分开,看他扶著男根贴上来,这分小小窃喜也跟著瓦解,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单音,伤势惨重的密处已被狠狠贯穿撕裂,抗议警告瞬间成了无声悲鸣。
  「搞清楚,这世上只有我会对你好,你的医生情人要是对你有情,就不会跟元墘说你是多心甘情愿献身给他,还洋洋得意你有多担心他,你一定也不知道是元墘从中引线让你们认识的吧。」
  发现他双眼闪过惊愕跟质疑,贺守辰轻笑一声:「说到这个就好笑了,他先扮月下老人,再来批判指责你,之后又关起门跟迷惑你的人一起取笑…」
  「废…话…要杀就…杀……」他不相信,也不想去信一个疯子,偏偏坚定的信念在疼痛加持下动摇了。
  「看看你被他糟蹋成什麼样子,还在想他跟你玩真的,既然你只对他有反应,那这裡也不需要了。」贺守辰狠狠地往他的男根一掐,底下的身体立刻痉挛颤抖,看他脸色大白,身体冰冷,才赶紧鬆开它:「听清楚,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其他人弄坏,更不喜欢我的东西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再让我知道你想著别人就别怪我把它毁了。」
  「听话点,我会把你当筱楨一样疼,不会再让人伤害你,欺骗你,至於那个医生…」他舒口长气,眼中似乎真有几分真情跟惋惜:「把他忘了,一个不懂珍惜的人不值得去爱,知道吗?」
  「…疯…子……」
  「我这个疯子是你们元家养出来的,十二年前我人生正好,家裡称的上富裕,因為你们,妹妹死了,母亲病倒,父亲找上你们却一去不回,你说我是疯子也没错,因為只有疯子才会对敌人產生仇恨以外的情愫。」
  「观察你的第一年,我想的是该怎麼利用你把元家击垮,第二年我忌妒你,忌妒你一生下来就有的光环,羡幕你的庞大家族,第三年我对你好奇了,一个什麼都不缺的人為什麼身边没有伴侣,朋友还逐渐离去,我猜,或许你比元东合畜生,后来才知道我错了,原来什麼都有的你跟我一样孤独可怜,第四年,我想了解你,亲近你,所以我找上有企图心的元墘……」
  贺守辰就像找到知己似的侃侃而谈,说话时仍不忘摇晃身体,他说的愉悦,动的舒坦,还不时吻吻底下那张苍白颤抖的嘴。
  元兆昜不认為这是性侵,而是一种杀人方式,他知道自己正濒临死亡,此时只能像隻躺在解剖台上的青蛙静静等待最后终结。
  忽然,他想起总是按在头上的那隻手,不是父亲,而是二叔,不过世道是现实残酷的,一成了当家,那隻手就不再了。
  他有些感伤,心有些刺痛,闭上眼,竟然还想起曾经跟叶秋在底下这张大床上的温存,寧静夜裡听他耳语的甜蜜,可惜,唯一一次拋开面子尊严去爱一个人,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句不好玩了。
  也是,是真的很不好玩,就因為成了当家,比父亲还像父亲的二叔变样了,就因為成了当家,才要承受这种报復,就因為成了当家…
  他不敢再想,无形中却认同了贺守辰的可怜之说,身体被激烈贯穿,进入心肺的氧气急速稀薄,他平静接受,希冀死亡快点来终止心裡的痛。
  当一滴為自己悲哀的清泪从眼角涔出,耳朵听见熟悉的声音,身体的摇晃跟著停了,他微微张开眼,有个人影朝他飞奔过来,停摆的脑袋认不出那张慌张惊恐的脸是谁。
  来人是白戈,他手上的枪口指著从他身上退开的人,快速拉起被单将他的身体裹好才吆喝门外的人进来把贺守辰压走。
  见他意识不清,嘴唇泛紫,白戈心急的一声声叫,元兆昜的耳膜被他吼的阵阵刺痛,双眼缓缓一眨,总算看清楚身边的人是谁:「白…」
  「对不起,我来晚了。」白戈脸上有满满的自责,元兆昜不这麼认為,倒觉得他来早了。
  模糊的视线一看到门边的元墘,他突然好想笑,这个几年不曾上门的人竟然来了,这不是被通知来看笑话是什麼。
  几分鐘前的伤感瞬间转成了恨,不管贺守辰的话有几分真,现在的惨况,自己的悲哀全是当家二字造成的,这点无庸置疑,就算没有贺守辰,打从坐上当家位置,他这个二叔早就想扳倒他了。
  从这一秒开始,他的心态不同了,没死,任何人就别想再覬覦属於他的一切,他眼中闪著得意,為自己命不该绝得意,為元墘的失望得意,但他哪知道元墘老人家是真的前来关心慰问的。
  有谁会相信跟伤风感冒绝缘的元兆昜是真的病了,元墘信,所以来了,谁知道刚到门口就看到白戈的大阵杖,一进屋,更不敢相信二隻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可惜元兆昜的双眼早因疲累闔上了,意识更陷入昏沉,不但没看到元墘老脸上的担心气愤以及洒了一地的食补汤,更没瞧见他拼了老命要给贺守辰死的狠样。
  夜裡,他忽然醒来,他不问被安置在哪,不管身体的疼跟痛,一看到白戈就说:「姓贺的手上有我的光碟,想办法让他交出来,还有,好好款待他……」
  看他边说边陷入昏睡,白戈赶紧说:「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
  元兆昜轻应一声,白戈办事向来不需要详加说明,只需要特别提醒:「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