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因為叫声小猫,他就会皮皮的喵一声,然后贴上来笑了笑,哭,还不是因為他突然吼过来,原本以為在梦裡可以甜一点,少痛一点,想不到更惨,居然还得被他抓起来打。
  烧到晕头转向的元兆昜根本分不清楚梦境跟现实,只当这梦不美了,想醒来了,他不要连在梦裡也被他荼毒。
  心慌的叶秋下手毫不留情,只是现在的他哪经的起这手劲,打没几下脸就肿了,再打,居然晕死过去。
  昏厥前他咬著嘴,用委屈可怜的表情看施暴者,眼泪滴滴答答落各不停,叶秋深信死爱面子永远臭著脸的元某人绝不可能有这种表情,还哭成这副德行,这要不是把脑子烧了肯定就是疯了。
  元兆昜的心情一直笼罩在浓浓悲伤中,他认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权势者,是不是只要不再付出,把那隻猫的绝情学起来就能快活点,下一秒,他认同这想法,谁都可以待他不好,就是不许自己也虐待自己,所以他决定改变,从今以后不再让人负他,只有他负人。
  首先,他要先去见贺守辰那个王八蛋,把那天吃的苦,这几天受的罪全让他体验一遍,接著拔光那隻猫的毛,在他身上捅回十次八次,然后告诉他不好玩了,最后再把他送给别人享用,相信白戈底下那票小混球一定会很高兴收到这份礼物。
  当然,要是那隻猫肯跪下来求饶,或许可以考虑饶他一条小命,让他做个专职宠物,高兴的时候挠挠他的猫毛,不高兴的时候就把他踢到一边,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作怪。
  以上,纯属元某人的白日梦,现在的他还在昏睡,守在一旁的叶秋被他脸上的诡异神情吓了好几回,哪有人都晕了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梦囈的,叫叶秋一颗心悬在半空定不下来。
  守著,盼著,天色由白到黑,又由暗到亮,看他总算稍微退烧,睡的安稳,二天未闔眼的叶秋终於耐不住疲倦,趴在床边睡沉了。
  元兆昜手一摊就碰上他的头髮,丝丝细细的毛髮有些冰凉,摸起来触感挺好,爱不释手的挼了挼,侧侧身,一看到叶秋的睡顏,昏睡时的振兴大计当场崩盘瓦解,他深情款款地凝视他,长长的睫毛,挺挺的鼻子,披散的乌黑亮髮,全都那麼好看,那麼迷人,叫他看的如痴如醉。
  当瞧见手腕上的纱布,才想起浴室的意外跟他的绝情离去,二道浓眉拧了拧,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因為能自由进出屋子的也只有他,不过,不是走的很瀟洒,还折回来做什麼。
  元兆昜怎麼想也猜不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隻猫一定误以為自己為情寻短,以他的绝情冷漠说不定在昏睡期间已经让他笑翻肚皮。
  脑筋一歪,怒火急速燃烧,甩开手上的头髮,从另一侧翻下床,这次醒来,身上的伤只增无减,原有的伤加上自己搞出的大伤口已经够惨了,两边脸颊还被打到红肿,他没胆子再砸镜子,也不想再搞出什麼乌龙来杀自己,所以他决定把这口气发洩在别人身上。
  头一转,凶狠的眼神直杀趴在床边的绝情鬼,这世上绝对没有人比这隻猫更该死,他缓缓走向他,停在他身旁狠瞪几眼,只是伸出去的手居然不是把他摇醒,或是赏他几巴掌,而是拿过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要是有那个体力,他真想抱他回床上躺好,看他睡成这样真叫人心疼。
  他承认,的确捨不得这隻猫受一点点苦,谁叫他天生犯贱要去爱他,轻叹一气,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一个绝对不会让人心软的大浑球。
  当他出现在白戈面前,白戈心急的问:「龙哥,你没事吧?」
  还以為他至少会带个阿二在身边,哪知道他竟然一个人开车过来,看他嘴唇都白了,白戈赶紧扶他坐下。
  比起上回醒来元兆昜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滚烫,只不过踩踩煞车油门正好牵动每条痛感神筋,才会一下车就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他端著白戈递上的水小喝几口,久未进食的肚皮发出咕嚕声,心裡一阵尷尬却故作平常。
  「上次你在元家交代的事,大致都查清了,只差姓贺的老子还没头绪。」白戈说话的同时已把苹果削了皮,跟著拿起桌上的小武士刀在果实上比画几刀。
  元兆昜惊叹,白戈的动作就像电影裡的杀手宰人一样,架式十足且乾脆俐落,不过收了刀,怎麼扒了皮的果实还完整立在盘上,当盘子递到他面前,想嘲问刚才难道是在展示宝刀时,大苹果突然像花瓣似的一片片整齐倒在瓷盘上。
  元兆昜差点哇出声,赶紧叉一块果肉往嘴裡塞,白戈的精湛刀法让他震惊到忘了食慾缺缺跟发飆这二件事。
  「元墘确实不清楚贺守辰的来歷,不过姓贺的绝对是有计画接近,这二天,我在元墘长出入的几各场所找到这个。」白戈将几个土豆大小的黑色物体搁在桌面。
  「窃听器?」
  「所以不排除有其他元家人被盯上,还有,这二人也有问题。」
  元兆昜看了看白戈递上的照片,脸孔不陌生,是他二叔身边的亲信。
  「就我看元墘这个人,他不糊涂,还很精明,就算不知道贺守辰的来歷,也绝不可能信他信这麼足,其中肯定有条引线或是别有内情。」
  不知情的白戈会如此揣测很正常,反观大致了解状况的元兆昜缓缓说:「没这麼复杂,姓贺的早在十二年前就盯上元家,一个存心復仇的人绝不会让猎物起半点防备心眼。」
  这话无疑是替元墘脱了罪,洗了嫌,他们不同路是好事,但一想到那隻猫还是刻意接近,心裡就有些许无奈:「姓贺的在哪?」
  「地下室。」
  元兆昜瞠大眼看看他这个武力部下,藏人不都是往山裡,铁皮屋,废弃工厂丢,怎麼这隻鸽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人放在车水马龙又人来人往的市中心。
  在他眼中白戈看到了震惊跟顾虑,不急不徐地说:「我的地方谁敢来搜,绝对没有比这裡更隐密。」
  这话让元兆昜想起他四叔也常常这麼大言不惭,哦了一声,即问:「你跟元一飞谁的势力大?」
  向来不爱说笑的白戈从不搭理元某人的无意义发言,今天却反常的说:「势力这种事哪有各準,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既然认了你,无论对方势力多大,背景如何,我就是你麾下的兵力,要是……」
  「行了,带我去见姓贺的。」
  白戈这话的用意是相挺,就怕他因為贺守辰的背景有所顾忌,偏偏元某人不懂其中玄意,非旦不动容,还后悔刚才的随口一问。
  来到地下室,白戈在宽广走道上停了下来:「先让你看样东西。」
  转进一间满满监控设备的房间,元兆昜很快就从电视墙上看到贺守辰,从画面上可以清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著,此时的他全身赤裸,正枕著双手躺在单人床板上。
  悠哉自若的模样让元兆昜怒火飆涨,差点呕出几口血,别人不知情倒算了,这隻鸽子明知道这浑球干的好事,竟然…头一转,决定先狠杀这隻鸽子再说:「你会不会让他过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