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该来的躲不过,今天要是换成那个低能弟弟把当年这件事翻出来肯定没这麼简单,如今找上门的是姓贺的,虽然讽刺,还真得感谢祖上有灵。
  「带路,我去见他。」
  白戈引领他来到囚禁贺守辰的房间,门一开,裡头的人浅浅一笑:「你来了。」
  元兆昜气定神閒的坐到一旁,将贺守辰打量一遍才说:「很爽吧,看不出来你是个天生骚货,我看应该还没满足吧,需不需要让人照三餐宵夜伺候你。」
  比嘴贱,元兆昜自认一流,这还只是皮毛罢了,喝醉后的功力更上一层,当然,这是后头那隻鸽子跟一票逃逸而去的友人说的,心裡也清楚现在绝不能跟他提光碟的事,免的让他认為握有一张好用的王牌,所以刮刮他的尊严,踩踩他的面子才是此行目的。
  「元老闆…不,兆昜,你都让我操过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这麼叫吧。」
  元兆昜牙根一咬,冷著音说:「嘴长在你脸上,爱怎麼叫是你的事,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我喊你一声娘货吧。」
  「当然不介意。」贺守辰坐起身子,冲著他一笑:「对了,我在美国西岸有座私人小岛,岛上武装严密,隐私度极佳,绝对适合渡假,找个机会过来让我招待你。」
  「听起来不错,不过人忙走不开,我看这样吧,我这裡虽然不是什麼小岛,但也算静謐,你要是喜欢就乾脆长住下来,我一定善尽地主之谊款待你。」
  「呵呵,当然好,不过也得常常见的到主人家才行,不然我这个客人哪有脸留著。」
  「我绝对会让你想走也捨不得走。」元兆昜被后头的白戈轻推一下,歛起没营养又没意义的交谈:「说吧,找我什麼事?」
  贺守辰弯起双眼,看看四周,看看白戈,最后将视线落回他身上:「我想你应该不是怕我对你做什麼吧。」
  从他的眼神跟言语已经知道他想单独谈话,元兆昜挑眉轻哼,状况再差也绝对比他强多了,再说这不到十坪大的空间密不通风,裡头也没有任何危险物品,他身上还是赤裸,更让监视设备监控著,是有什麼好顾虑,想了想便示意白戈离开。
  「我在门口守著。」
  白戈这话让元兆昜的胆子增大几分,门一关,贺守辰便说:「可惜,要不是这床太硬会折腾你,真想完成上回的遗憾。」
  元兆昜脾气虽然暴跳,但还不至於被他三二句惹怒:「我总算知道你最大的武器不过是那张嘴。」
  贺守辰的双眼引领他的视线来到已经硬挺的男根上:「是吗?」
  瞥见它的反应,元兆昜真想把它割了,他从不认為自己是会令男人起性慾的人,无奈姓贺的不但起了反应,还用炽热猥琐的眼神揪在他身上不放,让他起了阵阵恶寒,倏地起身向外头的白戈要了件裤子,丢给床上的人:「穿上。」
  「果然是善尽地主之谊的主人家。」贺守辰套上长裤,扒扒凌乱的头髮:「这样好多了,可以把我对你的渴望隐藏起来。」
  见他沉著脸,贺守辰笑了笑又说:「既然都是生意人,不如谈笔交易吧,你来见我不就是為了那张光碟……」
  「错了,我来,是看看你还有没有命让我玩。」
  「哦,那还不过来。」
  任君享用的大方之姿让元兆昜有些不悦:「急什麼,想被操不怕没机会,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我没兴趣玩半残的人。」
  「呵,想不到我的敌人竟然是这麼可爱的人。」贺守辰就张开双臂的姿势走向他,一坐定就勾起他的领带:「质料很好,不过在我面前就算你穿的再好也是赤裸。」
  元兆昜的眼神一过去贺守辰又说:「我指的不是身体,是你这个人,因為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的人。」
  说著,他忽然站起,弯下身子捞起他的手:「我為那天的事向你致歉,為了表示我的诚意,所以我留下来,用这几天所受的屈辱抚平你的怒气,不知道这样你满意吗。」
  「你说呢,我完全感觉不到你有丝毫受辱,反而挺享受。」元兆昜早就把手抽回,点燃一根菸再说:「还有,别再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更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不要以為真的请你来渡假。」
  「哈,还以為你这几天应该把我查透了。」贺守辰笑的狂,悠悠坐到一旁,盘起双腿:「既然这样我们来打各赌,要是我能从这裡离开就陪我吃顿饭,如何?」
  绝对相信白戈的戒备,只不过今年流年不利,再加上累积不少阴沟裡翻船的经验,元兆昜实在不想冒险,何况对方还说的信心十足。
  「不敢?」
  「是没必要,我元某人向来认命,你要是走的了也算你的本事,我就当在路上被一条疯狗啃了一口。」
  「呵,难道就不怕那条疯狗啃上癮。」
  「没牙的疯狗有什麼好怕。」
  「没牙吗?」贺守辰的十指相互敲击著,笑了笑:「这样吧,陪我吃饭的附属品就是那张光碟,我想这对一个走在路上的人来说就像一张百元美金那样诱人,你说是不是。」
  「没错,不过我不缺美金,况且那隻疯狗嘴裡要是吐的出美金也已经被关在笼子,只要找个专业驯兽师就能撬开牠的嘴。」元兆昜轻吐一口白烟,才稍微动了动弹弹菸烬胳臂就被拽著,同时感觉到一阵高温透过衣服传来,想也是,受到那种待遇哪能快活,拿开他的手更证实现在的他跟前几天的自己一样,心裡一阵快意却又有些同情:「说再多也没用,或许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就会放你走。」
  元兆昜再望一眼便离开,厚重带锁的房门一关便对白戈说:「多派几个人看著,还有,给他找个医生,再给他一套衣服。」
  白戈的眉头一蹙,想来元老闆的爱心给错人了:「姓贺的有说光碟在哪吗?」
  「只有废话。」元兆昜有些好奇他哪来这麼大自信,正要问问,几个浑球吆喝著大哥迎面而来,看他们一个个浓眉粗眼,面目狰狞,向来以貌论实力的元兆昜彷彿吃了安心丸,倒也不问了。
  「怎麼那些浑球不叫你白鸽了?」回到一楼客厅,元兆昜嘴一张就是令白戈答不上的没意义问题,白戈习惯且自然的转移焦点:「晚餐在这吃吧,我让人弄点东西过来。」
  「不用,要回去了。」
  「找个人送你。」是不免强,但一想到他来的惨样,就是不放心。
  「行了,死不了。」
  元兆昜此时的心情说坏不至於,说好谈不上,只能用平静来形容,返回途中,即使踩煞车油门的动作又牵动他每条痛感神筋,但只要想想贺守辰的凄惨就不觉得疼,跟他相比这点伤简直是小儿科。
  他从不认為自己有宽广胸襟,更不自认好人,只不过刚才废话的某一瞬间,竟然有些感触,想想,要不是元家愧对他在先,也许他的人生就不是这样,以他那种坚持执著的性子来看,说不定还能混个杰出青年奖,想是这麼想,可没有放他的打算,要是老实点把光碟交出来或许还有的商量。
  一下车,又是满头大汗,一到门外,就察觉到些微危险气氛,钥匙些微碰撞,发出一丁点声响,门板就被拉开,左脸颊立刻被狠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