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斯重新排盘,执起一棋:「继续,我用这支让你。」
「要让就用兵,小孩都知道皇后最好用。」
「哦,还真懂点皮毛。」
整各上午,他们藉由棋局衍生很多话题,几个话题下来,有人不满了:「怎麼都是你问我,这样哪裡对等?」
「我的对等谈话是指用别的价值品来取代上床这件事,想知道我的事…」哈德斯对著棋局一笑:「等赢了我再说。」
一看到国王被拿走,输了一上午的元兆昜立刻翻起棋盘:「不玩了,这种小人游戏只适合你这种心机重的人。」
哈德斯不怒反笑:「你这个小鬼脾气不好就算了,居然还输不起。」
「谁输不起。」
看他翻回棋盘襬棋,哈德斯也跟著动手放棋:「冲动、浮躁都是权势者失败的最大主因,全都具备的你凭什麼继承元氏。」
「元家的事不用你管。」一看到骑士被吃,元兆昜咒骂一句,忍住翻桌冲动。
哈德斯向来不跟没有棋王称号的人对弈,今天却破例了,他欣赏他的学习性跟逻辑性,虽然输到脾气爆扬却不影响判断力,原本不用五分鐘就能结束一局,现在已经得花上二十分鐘。
谈话中,更不时用商人角度跟他交谈,他的应答虽然讽刺成分居多,哈德斯却听的愉快,某一局,哈德斯故意败阵,他开心抽走国王就说:「赢了,换我问你。」
「问吧。」从问题中可以得知一个人的想法,哈德斯就是抱著这样的心态让了他。
「其实夏恩不是你儿子对不对。」
哈德斯一愣,他的问题尖锐且触动尘封已久的记忆禁地,久久才平復内心撼动点头承认,之后的棋局哈德斯不再放水,不再让他探索自己。
这天,哈德斯收下他的哈利,认同了他的价值,隔天,他带来的竟是一个昏睡中的男孩,一问,才知道那是他堂弟,再问,才知道他很讨厌他堂弟,当下就让人把被迷昏的小男孩送回元家。
先是吉米,再是男孩,接连二天的价值物让哈德斯发现他有利己的商人特质,内心讚赏,嘴上却说:「你是把我这裡当拉圾筒,还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哈德斯抱著人往床上去,看他自动的把眼皮闭上不禁笑了,想了想便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嘴上:「亲一下就当今天的价值物。」
「不,做爱比较乾脆。」
哈德斯点点他的嘴:「这是在坚持什麼?」
「因為这是给我老婆亲的,你不能碰。」
「人小鬼大。」哈德斯大笑一声,打乱他的头髮:「起来,去把桌上的财经杂誌看一遍。」
元兆昜疑惑却不多问,立刻跑去用功,不过外语内文让他看的头大:「SecuritiesndExchngeLw是什麼?」
「证券交易法。」
「corportebond呢?」
「公司债。」
不懂的他就问,频繁的发问严重打扰到哈德斯,哈德斯闔上手上卷宗走向他:「搞什麼,骂安德鲁的时候不是很溜,就只知道骂人的话是不是。」
「我才十五岁最好看的懂。」
哈德斯想骂人,想扁人,更想把他抓起来掐圆捏扁,这话从他嘴裡说出来根本毫无说服力,一抽起他面前的杂誌就往他头上敲:「元兆昜,你今天要是没把这些看完就不准离开。」
哈德斯喜欢他的自知之明,即使没提到夏恩,他也不抗议不废话的翻起书本,哈德斯对他更有期待,期待他长大,期待他蜕变,而这份期待是在夏恩跟安德鲁身上所没有的。
元兆昜的问题还是很多,手上少了宗卷的哈德斯多了耐性,一整天,从公司股到货币匯率,哈德斯发现他对数字的敏锐度实在惊人,一不注意称讚一句,他竟然说:「没办法,麦金尔家太有钱了。」
「意思是我是你学习的动力?」
「错,我老婆才是让我学习的动力。」
哈德斯摇头轻笑,不再多说,直到晚餐时间,手机闹铃响了,那本杂誌却还有三分之一没读完,自知没有讨价空间的元兆昜压著头乖乖看书,哈德斯抽走他的书:「要去就去,明天再过来。」
接连几个明天让元兆昜又惊又喜,认识夏恩五年,这是头一次有这麼多各明天,不过每天的价值物让他很困扰,不管是狗王哈利还是最喜欢的超合金模型战士全都送给了哈德斯,就连好不容易得到的拳王波特士签名拳套也给了他,一个星期过去,被洗劫一空的元兆昜自暴自弃的说:「没东西了,屁股让你捅吧。」
「给我站过来。」哈德斯脸上有气,语气有怒,当人来到跟前就把他抓到椅子上:「做一份元氏上半年度的经济成长表。」
别人家的可能还有难度,自己家的哪难的倒他,一各上午就完成这项任务,下午,哈德斯又抓他下棋,谈的还是经济话题。
对於拿不出价值物还能不上床元兆昜只当哈德斯今天提不起兴,只不过往后二天也是相同模式真要担心了,他们的交易不是身体就是价值物,如今什麼都不用,叫他不禁揣测哈德斯的心思。
「哈德斯,為什麼不跟我做爱了?」他想不透,乾脆问了,哈德斯只是望他一眼。
「我没价值了?」
哈德斯一声不吭的把人抱上床:「白天在我这,晚上又去找夏恩,怎麼,元一展不管你了是不是。」
「我爸没空。」
「再忙也不能不管儿子吧。」
「你有什麼资格说我爸,你自己还不是也不关心夏恩。」元兆昜蹬起身子,气呼呼的说著。
「要是不“关心”他,你现在会在这?」哈德斯说话同时已把人拉到腿上,见他乖顺的躺在自己手臂上,哈德斯挠挠他的头:「元一展又要娶老婆了,对吧。」
头上的大手让元兆昜感到舒服,眨眨眼看著眼前的人轻应一声,慵懒的声音在哈德斯听来反而成了失落。
「大人的世界不难懂,谁我不敢讲,但是你一定明白。」
「是阿,谁我都懂,就是不懂你这个奸诈卑鄙的大人。」
「要是我有儿子,绝对不会把他养成像你这样,小滑头。」此时的哈德斯正噙著愉悦笑容梳理他的头髮,根本不像嘴上说的这样,而那双碧绿眸子裡除了宠爱、期待,还多了某种迅速滋长的情愫。
麦金尔家停留的第十五天,哈德斯告诉他:「明天不用过来了。」
他点头,拿起昨天没唸完的外文书到一旁,整各上午,他不专心,怎麼翻都是那二页,见他压著头转著笔桿,哈德斯叩叩桌面:「把笔放下,去吃饭。」
「哈德斯,你这麼有钱了,替你做事的人一定很多对不对。」
「想说什麼?」
「我家也很有钱,我爸就不像你这麼忙。」
「然后?」
「干嘛一定要走,你养这麼多人不就是替你做事。」
「说这麼多废话就是捨不得夏恩。」哈德斯拎起他离开书房。
「哪是捨不得,是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心理準备。」
「成功的人随时都能迎接状况,而不是等问题发生了才来準备。」
元兆昜一挣脱他就跑到沙发上,也不管哈德斯喊吃饭,现在就是没胃口、没心情,还有一点闹脾气。
看他咬著嘴,盯著电视银幕不说话,喊不动他的哈德斯只好走上前:「不认同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