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能力被慾望彻底支配,元兆昜只剩本能追求,这晚,他体验到男女交媾的欢愉,男人后穴的美妙,但无论底下的人是谁,他看到的全是夏恩。
  看他在其他人身上奔驰,哈德斯是吃味的,当他在男人体内释放,哈德斯便把人撤走,抱起正享受事后欢愉的人,抚摸仍然坚挺的性器。
  药物唤醒慾望,抚慰助长慾火,他一次又一次的宣洩,直到吃不消的闪躲拒绝,哈德斯才停下动作。
  「需要重温一下这裡的滋味吗?」哈德斯的手指来到他的穴口打转,回应的却是急促喘息,看他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哈德斯抱起他往浴室去,大力刷他的皮肤,就是要抹去其他人的痕跡跟味道。
  再回到床上,哈德斯小心呵护的搂著他,吻著他的手、他的肩、他的眼,当吻上他的嘴角,脸上立刻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气愤的眼神,强烈的抗议,全是為了夏恩,哈德斯怒了,钳住他的手腕强吻了他,他抵抗的越厉害,哈德斯就越想侵犯这块禁地,哪怕已经被咬到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直到底下的人不再挣扎,哈德斯才鬆开他的红肿手腕,啐出嘴裡的血沫。
  一切从狂暴恢復平静,被忌妒吞没的哈德斯才稍微恢復理智,看他掉下眼泪,跑了出去,哈德斯啐了一口赶紧追上。
  「站住!回来!」追人,是哈德斯生平第一次,哪怕此时只披著浴袍,哪怕追一个小孩有多可笑,哪怕四周纷纷投以异样眼光、议论四起他也不管。
  踏出饭店,一各路口、几台车辆挡住他的方向,等路上的车停驶了,对街的人已经不在了,哈德斯后悔莫及的站在原地,任由晚风呼呼吹扬浴袍下襬。
  「哈德斯!你一定要站在那裡丢人吗!」
  哈德斯头一转,找到他的位置后便像盯著猎物似的一步步走向他,一拉近距离便将人扯进怀裡。
  「哈德斯,我恨你,就算夏恩不喜欢我,我也会努力让他喜欢我,夏恩说我脾气不好,我会改,只要他不喜欢的我都改,夏恩不喜欢在下面,我可以,就算夏恩以后喜欢的是别人,那也是我的事,你凭什麼让我背叛他…」他挣脱他,他又抱紧他,激动的言语在黑夜中不停激盪。
  「你们全都当我是小孩子,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我爱夏恩,我喜欢夏恩,第一次见到他就好喜欢了,就算有其他人比夏恩漂亮我也只会喜欢他,你知不知道嘴巴的吻是我最重要的宝物,我可以不要哈利,不要模型战士,不要拳击手套…不要我自己,你怎麼可以拿走我最重要的东西。」
  「是我不对。」低头认错,也是哈德斯的生平第一次,要是可以,哈德斯真希望时间能倒流,因為夺的不是一个吻,而是否定了他的努力,毁了他的勇气,如今,才知道那个只会欺侮人的孩子真的受伤了。
  「今晚的一切我会牢牢记住。」
  「好、好,你记著,让你记著,长大后给你报仇。」
  「怎麼办,要是夏恩不喜欢我…」
  「不会的,夏恩会喜欢你。」
  「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哈德斯紧紧搂住他:「我知道你每天很早起床,每天学很多东西,忙到没有时间出去玩,没有时间交朋友,还知道你不想被当成小孩,你想赶快独当一面继承元家,还知道你想要……」
  突然,哈德斯被抱住,压抑的哭泣声全闷进胸口。
  元兆昜好惊讶,哈德斯真的都知道,元兆昜也好感动,哈德斯的每一句话都在认同他的努力,不过他没忘记要这麼努力全都是因為元氏比不上麦金尔家,留在手腕上的疼痛就是因為太弱小挣脱不开才会被强吻,他恨自己比恨哈德斯多,满腔的愤恨不甘瞬间成了一口狠咬。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倒你,一定、一定!」
  他大力咬住哈德斯的胸口,哈德斯也任他咬著,直到十年后,这口咬痕仍留在哈德斯身上,他的不甘心更深深刻印在哈德斯心底深处。
  往后的几个月,哈德斯更常飞来见他,元兆昜也努力朝著打倒他的目标前进,乍似一如往常,他们的眼神却不同了。
  此刻,哈德斯正忙著替他的拳头上药:「又跟谁打架?」
  「李海昇家的废物,他说我臭屁,我就打他了,结果被我打没几下就哭了,要不是看在他们家跟我们家有往来,我一定把他打到像小狗一样在地上爬。」
  哈德斯浅浅笑著,听他说这几天在学校的事,家裡的事,当他说到:「等我成了当家,一定断他们后路。」
  「就我所知你们元家只传直系,就算你已经是最优秀的孩子,也要等元一展死了才能轮到你,你想过那还要几年吗,还是你想过了,有杀元一展的打算…」
  「哈德斯!」
  「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等你真的掌权了,说不定我已经死了,你的夏恩也老了,这就是现实,难道你还没看清楚。」
  元兆昜从没想过最大的阻碍会是父亲,就算事实如此又能怎样,总不能……
  「杀了他,你就能早几年拿到元家。」
  一闪即逝的想法被準确道出,元兆昜吓的跌坐沙发上,哈德斯栖上:「别怕,我可以帮你。」
  「不要!不要!他是我爸,你不能…」
  哈德斯拢拢他的肩:「放轻鬆,我只是建议,你说不要那就不要,来,先吃饭。」
  哈德斯的眼神太认真,根本不像是一个建议,直到上床就寝才明白哈德斯的真正用意。
  「下各月我会带夏恩一起来。」
  算算日子,又一年了,元兆昜喜悦的应了声,哈德斯笑了笑便问:「想不想每天见到夏恩?」
  「想。」
  「不想杀元一展,又想天天见夏恩,做我儿子吧,做我儿子麦金尔家的一切全给你。」
  「不要。」拒绝,是因為夏恩就要离开麦金尔家了,更因為:「我的敌人就是麦金尔家,就是你,為什麼还要做你儿子。」
  「因為我比元一展还要了解你,还要疼你,元家能给的,麦金尔家绝对只多不少,财富,权势,夏恩,很诱人吧。」
  「现在求和会不会太慢了。」
  「这不是求和。」哈德斯的碧绿眸子因慾望而迷濛,更有对他的喜爱迷恋,心疼欣赏。
  这样的眼神元兆昜看过无数次了,嘴上发出鄙视的轻哼,身体却紧贴著他,还自动的把哈德斯的手臂拉过来当枕头用。
  他讨厌哈德斯,想打倒哈德斯,可是跟哈德斯在一起的时候好轻鬆,哈德斯还是唯一了解他的人,打从那晚之后他要生气就生气,不想看书就不想看书,还可以打哈德斯,只要哈德斯在就可以任意妄為。
  哈德斯也确实给了他任性跟撒娇的权利,还想给他孩子应有的快乐,人生最大的喜悦,协助他完成心裡的希望。
  元兆昜只知道自己在哈德斯心裡有了价值,只要哈德斯眼中还有慾望,就表示可以继续任性,还可以得到很多从未有过的温暖。
  就因為这样,当哈德斯碰他的时候,他不讨厌,还很高兴,有一回,他又问哈德斯為什麼不跟他做爱,哈德斯说:「你不是说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会有后遗症。」
  元兆昜听的好高兴,当时的胡说瞎掰哈德斯竟然也记得,当下有了被重视、被在乎的感觉,话锋一转又怪他抢了那各吻,哈德斯却是噙著浅浅笑容凝视他:「你还不知道吗,你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