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牙不但忘了自己是人形,还忘了对方人多势眾,只记得他们被诺尔打到灰头土脸的狼狈样:「来来来,要打就打,让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吞下肚。」
嗷呜~嗷呜~~
兀娑是兽,即使是有智慧的兽,也敌不过天生兽性,一看到人类亮出武器便张牙虎爪发出狼,进入备战状态。
「抓住他们。」
「等等!」兰斯迅速把皇牙拽到身后,摸出信函:「我是来送信的。」
伍兹眼尾一勾:「全都抓回去。」
「你这个人怎麼不讲理!」
白闪闪的利刃一指向兰斯,银色影子迅速飞向敌人,咬住男人持剑的手。
「兀娑,放开他。」兰斯急忙抓住银狼尾巴,见牠齜牙裂嘴发出嘶吼,不禁想起昨晚疯咬诺尔的情景,赶紧解释:「牠控制不住自己,牠绝对不是故意的。」
兰斯说对了,兀娑这回的攻击与意志无关,而是咒术发动,即使兀娑不想当敢死先锋队,也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红龙生性喜战,银狼都动口咬人了,没道理闷著看戏,伸伸懒腰,晃晃二条腿,决定兽态大快朵颐。
同一时间,名叫杜的金髮男子翻身下马,手一举一落,锋利剑身朝银狼直直劈落。
「啊!」小路惊叫一声,想不到刚睡醒就看到口中叼著猎物,尾巴被抓著的兀娑即将被分成二半。
「不能杀!住手!!」出声的是一路急奔而来的夏利。
杜停下了剑,皇牙停止兽化,唯一停不住的就是小路的落雷,轰隆隆的打在兀娑身上,看到兀娑恶狠狠瞪过来,小路整各身体都凉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路好怕兀娑会扑过来咬牠一口,赶紧又飞又跳的躲回兰斯怀裡。
「伍兹,这些人不能杀。」终於赶上的夏利撑著膝盖猛喘几口气。
要是只有夏利,伍兹会坚持把人抓起来再说,偏偏同夏利而来的是整支军队。
「到底怎麼回事?」伍兹的视线转向来到旁侧的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只给他一个手势,伍兹便会意的退到一旁。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没事吧,先喝点水压压惊。」夏利一面赔罪一面从马上卸下水袋,递给兰斯和皇牙:「镇上正在演练,没把你们吓著吧。」
夏利脸上堆著和善笑容,语气更是客气,小路偷偷探出头,惊吓的再回到兰斯怀裡:「兰斯,怎麼…这麼多人。」
是呀,这人也太多了吧,白衣男子后头少说百来人,左右二侧还有大批军力接近,这是要抓什麼珍禽猛兽呀。
兰斯看似冷静,心裡早慌了,喝几口水顺顺气,才道:「我是来送信的,既然你们镇上在操演,那我改天再过来。」
「呿,再怎麼练也是这样子啦,白费力气。」没能大快朵颐的皇牙很不满。
对方可是军队,军队吶,这隻兽真是不知死活,心跳差点停止的兰斯赶紧捂住皇牙的嘴,皇牙反手一拍:「别碰我,丑人!」
「你叫谁丑人,臭嘴怪。」小路拉开兰斯的衣服吼了回去。
「臭…臭嘴怪……」皇牙连忙呵出几口气闻了闻:「哪裡臭了!你这颗死毛球。」
「毛髮是泰鷌的地位象徵,你这隻臭嘴怪懂什麼。」小路蹿了出来,得意的展现一身黄毛。
「死毛怪!你真的是活腻了!」皇牙双臂一张,化身红龙,开大嘴朝小路咬去。
小路啊的一声,银色影子已将小路叼离危险区域,落空的上下二排牙齿发出响大碰撞声,银狼一落地便吐出小路,转回人形:「别把本大爷扯下水!」
要不是那该死的咒术,兀娑绝对会当个旁观者,红龙甩动长颈低吼一声:「哼,迟早吃了这颗毛球。」
兰斯快要哭了,这三隻兽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见军人满脸惊吓,手上武器停在半空,自知劝不动皇牙的兰斯只好先将小路塞进怀裡。
「别伤了和气呀。」很意外的,居然有人敢安抚气头上的皇牙,这人正是夏利。
皇牙望他一眼,夏利不是丑人,也懂察言观色,年纪还不大,恩,果然符合奴隶标準。
夏利推著喜乐笑容:「先喝点水。」
「恩。」水袋来是时候,正好可以漱漱口,灭灭口气,皇牙咕嚕咕嚕几口下肚:「决定了,就你了,以后你就当我的小奴隶。」
「呵呵……」夏利笑的好开心,皇牙也乐,想不到收奴隶这麼简单:「我叫皇牙,小奴隶,你叫什麼。」
「我叫……」夏利步伐缓缓的回到白衣男子身旁:「我叫,你去死啦!」
「全部抓起来!!」
白衣男子一声令下,伍兹拔刀上阵,杜的白剑回到兰斯眼前,铁剑撞击声和士气吶喊声响彻云霄……
「啊!又怎麼了?」
「我都说我是来送信的阿!」
小路叫,兰斯急忙解释,一张密罗的网子準确捕获半空中的银色影子,兀娑狼一声,落回地面动弹不得。
「兀娑!」兰斯发出惊呼,身体突然晃了几下,景象变的模糊。
「兰斯,你怎麼了?」小路咬著手指,不懂兰斯怎麼摇来晃去。
「我头晕…想睡……」碰一声,兰斯硬是拿脸去撞地面,隐约听到:「先把聂斯狄亚绑起来。」
聂斯狄亚?诺尔…兰斯努力睁开眼皮,以為诺尔来了,想不到整票军人居然是朝自己而来。
我…我只是来送信的……
兰斯被綑绑,护主心切的小路发出嘶嘶电击声,还没酿好攻势就让一张网子捕的正著:「放开我!放开我!」
唯一能动的皇牙怒火中烧的狠瞪白衣男子,牠怒,牠气,可不是為一人二兽,而是:「你们全都瞎了,冯大人哪是那个丑人!」
地面刮起一圈旋风,红龙现身,势必要将贬了诺尔的人类大口吞下。
二片厚实羽翼一拍,便能吹起强风,刮起落叶,当庞大身躯从半空摔落的情景可想而知,大地震盪,泥地立刻猫出各洞。
红龙眨著眼,竖眸裡充满疑惑,怎麼会这样…怎麼回事…為什麼动不了…还…好想…睡……
「早知道你们这麼笨,就不用这麼大费周章了,还想让我做你的小僕人,作梦!」夏利踩著红龙爪子,开心的笑了。
「做的好。」白衣男子摸摸夏利的头,十分讚赏,头一转:「把他们全带回去,毕基,通知下去,招开紧急会议。」
「是。」毕基军长拉起马绳,迅速离去,其他人手脚俐索地将红龙捆绑起来,一票人浩浩荡荡的返回釷瓦基。
立了大功的夏利满脸得意的走在前头,后头是声势壮大的部队以及被捕获的一人三兽。
「抓到大魔头聂斯狄亚了!」
「抓到大魔头聂斯狄亚了!!」
城镇裡,不实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村民、军人纷纷来到东面村口,列好迎接队伍。
天大喜讯阿,他们和族的斗争终於看到胜利火花,釷瓦基终於可以一雪前耻。
这份耻,来自死对头聂斯狄亚,也就是诺尔。
最常和族交战的便属釷瓦基的军队,釷瓦基也是族军团长聂斯狄亚最爱光临的地方,他老兄三不五时就带一票小弟来找碴,脑筋歪的时候还单枪匹马闯进来,每回都把釷瓦基的将士弄得士气低迷才满意离开。
外界说,釷瓦基让聂斯狄亚耍著玩,不用外界说,釷瓦基的每一个人也这麼认為,毕竟每次交战,釷瓦基的伤亡总是最低,还受大魔头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