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逼不得已才坐上团长之位、就算运气差在对战抽选抽中籤王,一个团长居然对自己的队伍出战策略没有嘴的餘地,这麼不「人」道的事也只有那个妖魔鬼怪做得出来。
  「大哥,你这样排真的很奇怪,这组合太诡异了!為什麼只有四个人出场?出战人数最多不是五人吗?」
  「啥?」
  在前往场地途中,慵懒地抽菸的大哥在我漫长抱怨后只回了那个「啥」。
  「我好歹也是首战要上场的人,少抽几分鐘菸跟我说明一下应该不麻烦吧?」
  更何况手边没有队伍资讯、官方也保密,在没有对手资料的情况下制定策略,每支队伍的胜率大概都差不多。
  大哥摘下烟管搔搔后颈。「比赛有两种进行模式,其一為死斗,其二為挑战,我们第一场就要打死斗模式,全部击倒才能赢,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手气差的人害的,好麻烦啊。」
  「再多一个人反而安心不是吗?像邱比?阿飞?雪爸或雪花?」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提了几个人他就拒绝几次。「模式就是选择基準啊,有些人在挑战模式才能发挥作用,还是你觉得我们首战就会落败?」
  「我没这麼想啊!」
  「那就对啦,好牌和王牌留晚点用準没错,至於雪花,你都知道她这麼黏雪爸了还想拆散他们?雪爸那个应该也不想看到女儿在死斗模式裡打打杀杀的吧,爸爸会难过的喔。」
  「好啦好啦,我思虑不周嘛,你下次早点跟我说不就好了,省得还要听我发牢。」
  「不会啦,看你急得跳脚是我的乐趣之一。」
  首战还没开打我就已经想开杀戒,如果这是大哥刺激我的策略那他的确成功了。
  「对了,那响子姐姐呢?」
  「她是──鬼牌吧?」
  大哥是这麼说,可是他瀏海下的影似乎更深更暗难清。
  点点人头,如此一来第一战上场的人就是我、柳生大哥、剎那大姐,还有……洛因。
  為什麼特别把洛因点出来?柳生大哥还很高兴跟我说状况好的话洛因还可以当固定班底,顺带一提另一个固定班底就是他自己,这是等级高的特权,那位打著自由放任之名行阶级排序的傢伙说的。
  我等级最低还每场都得上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那个不靠咖啡因就提不起干劲的洛因,担心得我都还备了灵芝汤、冬虫夏草跟鸡等等补物了。
  这个事件让伙伴聚集在一起说不兴奋是不可能,带著期待的心情与大家肩并肩而行,是否还会有有趣的后续发展就在圆竞技场见分晓了。
  ■■■
  宽敞的会场裡没有半个观眾,高城墙与清静不受干扰的环境,只要有这两点就已经算是好的比赛场地了,对战完官方会上传比赛影片到网站,届时就可开始蒐集队伍资料。
  「『大家好--欢迎来到札克利竞技场,我们是裁判神无月与水无月』。」
  说话的是著侍者服装的一对男女,亚人的黑猫与狐好像曾在官网的影片有见过,在不普通的场合下总觉得自己像是见到有名人物一样。
  「我是负责传送及记录的弥生,请多指教。」
  另一位是魔法师小姐,她挥挥长魔杖代替挥手。
  等等,她刚刚说「传送」?
  柳生大哥似乎知道我想问什麼抢先说:「你还在幻想那种古罗马竞技场格斗啊?这可不像野外有再生机制,修场地会很麻烦的,所以战区在户外!懂吗?」
  「是的,我们会选定一个净空的户外场地然后传送,比赛将於十五分鐘后开始,请各位做好準备。」魔法师弥生补充说明道。
  準备期间,我要好好确定一下洛因的状况才行,洛因「何时何地」都有可能睡著,我都快搞不清楚这算信任还是担忧了。
  「好甜。」
  洛因连对黑咖啡都会抗拒,不知道下次直接吃咖啡豆会不会好点?
  补给品不需要担心,大姐说药水多得让我们喝到吐这点我比较害怕,能準备的都準备了,接下就是看要怎麼应变了。
  再看看我们首战的对手,个个都高大魁武只有刃使跟神职者,职业配置非常简洁却很好照应彼此,似乎打算靠力量速战速决。
  「果然玩刃使的不是魔族就是鬼妖……」瞥见一名跟队友攀谈的魔族,紫长髮与尖耳,他背上的长引起我的注意。
  刀剑是刃使的主流武器,长或矛类专於扫荡与穿刺,长兵器的战斗法跟使用方式总是会给人一种距离感,但擅用者大概都相当有实力,至少目前看到的那位魔族他的体格就很适合长。
  似乎被发现我在看那边,魔族刃使转头轻轻挥手。
  当下看似友好可是接下来我们彼此要进行一场死斗。
  「不!為什麼在下不能上场!保护公主是忍者的义务啊!」阿飞不满的吼声全部人都听得到。
  「你啊,安静地看就对了。」邱比顺手用技能把阿飞绑起来。
  「真澄哥哥去把那群坏蛋打倒吧!」
  「雪花,人家只是普通玩家啦。」
  响子姐姐和雪爸已经做好观战準备,几乎可以堆成小山的茶点……我想阿飞会解决的,大家对胜负什麼的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加油声传不到,不过我们会好好看著你们战斗的。」雪爸贴心地鼓励,已经相当有实力的雪爸他也轻鬆看待比赛。
  「知道了。那个……茶点记得帮我留一份。」
  他了下我的头,微笑頜首。「加油喔。」
  「好的,现在麻烦双方参赛者上前!」
  弥生呼唤两边队伍,场中站了两队人马与两位裁判。
  「喂,太看不起我们了吧!只派四个人而已。」
  四队五,对方队伍的大汉马上就有意见,大战斧尾端砸在地面上的震动就能从中到感觉重量非同小可,这人还可以轻鬆挥舞。
  当这场的前锋压力真大,不管是指物理还是神方面。
  现在也只能相信柳生大哥的判断了。
  「我是月牙,请多指教。」
  刚才的魔族刃使示好,我便跟他握手。「也请你多多指──教!」
  他施了点力,感觉有点不怀好意可是又不肯放手,幸好大姐及时手刀打断。
  「正大光明地欺负我们家队长,很好,等等硫酸瓶的第一个牺牲者就是你这个小白脸了。」
  「我只是有点嫉妒罢了,这支队伍有这麼多可爱的女孩子。」
  可爱归可爱,但是从小雪花到响子姐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这样轻浮搭訕的喔。
  「请参赛者就定位,弥生已经开始传送了。」
  魔法师在旁唱咒,地板浮现的魔法阵开始运作,强光从脚到头扫过全身,无重力感消失之后便触到地面。
  ──我们已身在战场。
  「比赛场地為森林,天候状况良好,有效范围方圆五公里!」与我们一同降落的裁判神无月说道:「地形有北方枯林及南方池塘各位请好好利用。」
  「F.Pursuers对Genocide──比赛开始!」
  裁判退下后我们开始行动。
  「去枯林吧!」枯林对火属的我跟剎那来说比较好发挥,直觉往北边跑。
  「给我等一下,那麼急干嘛!」柳生大哥用烟管勾住我颈圈。
  「咳!现在不快走的话场地会被佔走的!」以林地索敌和行动便利应该是我们会佔优势才对。
  「你跟洛因去池塘。」
  「咦──為什麼?」
  然而剎那姐也赞成柳生大哥的话。「去抢池塘的地比较好,能否把战力发挥到最大全靠那块地了。在这之前阿柳跟本姑娘看能先清几个杂鱼算几个,好好等我们放烟火吧。」语毕,她便跟柳生大哥朝南方跑去。
  「我们走吧。」洛因开口。
  「这时候拜託你用『跑』的。」我已经快急死了,洛因走路速度跟散步没两样,只好直接用揹的揹到池塘去!
  「真不好睡。」洛因的眼睛睁开不到二分之一。
  「不准在这裡睡觉!」
  洛因全无干劲──我想并非真的如此,他手指抓著我肩膀的力度和之前明显不同,或许他已经早有对策,只是洛因行动力不高是个奇妙的事。
  一路跑去池塘并不轻鬆但总算是到了。
  他大略环视了一下池塘后喃喃自语:「空间应该够。」
  可能是想像上次那样召唤水母吧。
  我们一同看著澄澈水面,直到水波盪漾越来越大。
  「来了喔。」洛因缓缓说出这句话后,我们背后响起刀剑互击声。
  「我知道。」
  刚才的壮汉斧头想从后面偷袭正好被我用Aquila挡开。「还可以嘛,还好神諭刃使的称号不是装饰。」
  「多谢讚美。」
  那下相当有力道,等等这大概会变成速度与力气的较劲。我也用上了Lyra,小心地双剑诱导挥砍路径至少能避免伤害让我争取多点时间。
  「快点去召唤──」
  接下如此强力的攻击手都麻了,洛因却还在一旁没有动作。
  他手指搔搔脸颊,有点不太愿意。「召唤上位使魔需要大量献血,可不是像棉花糖或果冻那样随叫随到……」
  「首战落败的怨念可比献血痛多了!」
  「嗯──」
  「你可能会有一阵子没有舒适的肩膀枕头喔!」
  「反正你说了算。」
  在疼痛与往后睡眠品质间挣扎有了结果,洛因把封魔匕首拿出来,划破白皙的手腕。
  「是睡眠品质略胜一筹吗……哟!」斧头朝我侧面砍过,幸好躲得快只有一小戳头髮被削到。「我头髮已经被剪得够乱了!」
  「乖乖去死不就好了!」巨斧一挥瞬即把Aquila跟Lyra打飞。「没有武器的话看你还能做……什麼?」
  原本自信的语气变成疑问句,他看著没有去拾取武器反倒钻到他怀下的我,对正在自己左心窝的东西困惑不已。
  「不、不可能!你怎麼……还……有武器!」
  「主武器没了我当然可以再换武器,这是之前经过百元商店时顺便买的,方便携带又不佔空间。」有备无患可是相当重要的生存守则呢。
  「未免太便宜了吧……噗喔!」壮汉喷了口血,又像牢又向惊嘆的话做為绝句后化為零散的光屑飞往天空。
  没想到我可以打赢其中一人。
  把武器收好接著去看洛因的情况。「你怎麼弄那麼久?」他的和手看得出做过召唤仪式的痕跡,但是不见应该出现的使魔。
  「茵坷,不要闹脾气了,快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
  明明没有其他人却有第三者的声音在耳边迴盪。
  洛因嘆道:「就是这样,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让上位使魔听我指挥。」
  他还能和上位魔物立约也是个谜呢。
  「奴家才没有使子!」
  池水慢慢匯聚渐渐出现人的模样,覆在纤弱双足的长裙襬犹如水波盪漾般鼓动著,长袖随手臂伸展挥舞,对称的的髮结流畅成型,垂落在少女灵的脸庞两侧。
  「而主人的能力也完全没有问题。」
  她用长袖遮住了脸的下半,不让我们看见她是用什麼表情打量我们。
  「主人為何辜负奴家一片心意……奴家明明帮过主人不少忙,奴家好伤心啊──」
  少女掩面哭泣时洛因投给我求救的眼神。
  「那个……小姐?」
  「你!叫奴家姑奶奶都嫌太年轻!把奴家当什麼了!奴家可是沧之女神,你不过是等级低的下人一个,一定是你把奴家的主人带坏的对不对!」
  妳的资料形成还不到一个月吧?
  「看看好主人的脸多苍白啊,奴家好心疼吶。哎呀?手怎麼受伤了呢?要是留下疤就太糟蹋了。」
  那全都是献血所致的啊!
  「甘霖凝癒术。」
  她轻抚霜因献血所留下的伤,殷红一点一点癒合而后消失。
  「谢谢。」
  「这是奴家的荣幸,好主人。」她靦腆笑了笑。
  「茵坷,可以帮我朋友回復体力吗?」因為洛因这句话少女斜眼瞪我一下。
  「好主人,怎麼不叫您替奴家取的名字,奴家喜欢主人取的那个美丽名字嘛。」
  洛因明显犹豫了一下,我已经领教洛因的命名能力,但连他自己都不太愿意说出口的情况实在少见。
  「不肯的话就算了,奴家要回去了。」
  「好吧,那就麻烦妳了,海……海……」冷汗一滴以及沉沉嘆息一起吐出口的名字:
  「──海哲琵。」
  我用尽全部力气忍住爆笑的。
  「洛因,同音不同字,可是还是……」
  「我知道。」他很快打断我的话,像闹彆扭似的把自己半张深深埋入衣领中。「只是睡迷糊导致的意外事故。」
  「甘霖凝癒术!」
  声音不比刚才轻柔优美,她把池塘的水直接淋在我头上,敌意十足但体力还真的有回復。
  「怎麼不说声谢谢呢,下人。」不只用大小眼看人,嘴角笑得长袖都快遮不住了。
  「还真是谢谢妳……千年老妖!」
  这时候我终於知道水火不容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这个鄙俗的下人……」
  跟她吵架都忘记现在还在比赛中。
  远处,某样利器笔直投攻击这裡,往投方向看去时洛因已经负伤倒下,看起来像是头的东西深深刺进他的肩。
  「洛因!」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主人!主人!奴家马上给您治疗!」
  还好他伤得不重只是昏了过去而已,小心拔出头让茵坷治疗,现在我到要看看那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喔?可以请你把头还给我吗?」魔族刃使月牙从林中走出。
  「最好告诉我不多你几下的好理由,暗算别人真是太卑鄙了。」使劲把头丢回给它的主人。
  他肩回答:「技术不佳是我的错,真可惜没杀了那个封魔师,连伙伴都保护不好就要怪你自己了。不过被魔物所爱又能召唤勇敢之士的『闇夜中的睡美人』,果然不能小覷。」
  「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调整好呼后往前一蹬。「火焰斩武!」
  他对火焰的攻击毫不在乎,轻鬆挡下剑击。
  「还没完!」将Lyra拔出剑鞘,第二击只轻划过他的侧脸。
  月牙伸手过流血的伤痕,嘴角微微上扬。「二刀流的刃使啊,真是有趣极了!」
  这回他拿朝我刺击,月牙有身高和臂围的优势加上那把长,我很快就被逼到攻击范围外,只有偶尔几次能靠近,我们都攻击不到彼此要害对峙不分上下。
  「你动作变慢了。」
  「只是闪得腰有点痠了!」
  月牙也不简单,攻击专挑不易闪躲的死角,使劲闪躲导致体力耗太多已经开始觉得疲惫。
  「那这招如何。」
  又一次刺击,这种单调的出招方式我用Aquila简单接下。
  「天真!」他拿的手稍微转动了一下,彷彿触动武器的机关,桿分裂变成多节棍缠上Aquila,一瞬间的手足无措Aquila就被拋得老远。「这样就不行了吗?」
  收回多节棍后又变成长,从我上头斩下,虽然勉强迴避但是那击只是幌子,而后一记扫腿让我失去重心。
  但他并没有让我倒下,单手撑著我向后倾的身体,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极為曖昧,对月牙而言这大概只是战斗中的餘兴,但这姿势真的是──屈辱。
  「我手上还有Lyra,不是用来自尽的话大概就是会割断你喉咙。」想想丢脸不会太久的自尽还是算了,所以将Lyra架在他颈上。
  「原来你生气的样子也可爱的。」
  身体越贴越近,我几乎要惦著脚才能碰到地面。
  用Lyra刺变态的话会弄脏的,可是我好像没有其他护身方法了!
  「水降破斩武!」
  强劲的水系攻击把我们两个分开,洛因总算醒了!
  「主人!快用奴家的尚方宝剑痛宰他!」
  原来封魔师可以间接借用使魔的力量,不过可以看到眼睛全开的洛因让我比较惊讶。
  「真是碍事。」兴致被打断的月牙不悦的说。
  「通通闪开--」
  药水瓶从远处暴投攻击月牙,可惜他旋了几下长打掉药水。
  「被剎那这样的美人热情接待真不错。」
  「轻浮的傢伙,少在那叫得这麼亲热!」
  唔哇……大姐暴走了呢。
  她旁边的柳生大哥走上前喊道:「咳咳,Genocide的人被我们解决了,现在可是四对一,你已经是瓮中之鱉乖乖弃械投降吧。还是你想提早体验的地狱般的酷刑?」他瞄了一下剎那,偷偷窃笑两声。
  「阿柳你再多笑一下的话你也别想逃。」
  「放心吧,我只是被邀来这队伍凑人数的,其他人死活不关我的事,而且我不打没胜算的仗。」接著月牙回头望我。「欸,你觉得下次我们再见面时会是朋友……还是敌人?」
  拜託最好两个都不是。
  「那麼我就先恭喜你们了。」
  下一步他拿起长自杀,不畏惧痛感对自身角毫不留情,看著光粒子朝远方天空飞去。
  我嘆了一下气。「直接说投降就好了……装什麼瀟洒。」
  轻浮归轻浮,还好这队的人只有他气量特别不一样,判断快速又游刃有餘,如果月牙不是打手而是跟著善战的队伍合作情况恐怕会不一样。
  「可恶!竟然被他逃掉了!」
  大姐居然会气得跳脚,看来我们刚刚有错过什麼事?
  「反正我们已经赢了,大获全胜……喀喀。」
  柳生大哥怎麼还在笑?
  「──胜者,F.Pursuers!」
  两名裁判大声宣佈。
  ■■■
  「你们回来了!雪花就知道一定会赢的!」
  传送回竞技场,第一件事是跟伙伴们相拥。
  「辛苦了,给你。」
  雪爸递上我期待许久的热茶,在拿下一胜之后更觉得茶的味道特别好。
  「呼──下次要早点回来啦,人家快累死了。」邱比疲倦地趴在我头上,语调活像是刚下班回家的中年人。
  「哎呀,我们在看萤幕转播的时候,嗯……因為是『全程』都看到了嘛,阿飞抓狂起来居然能挣脱邱比绑魔物的绑绳,差点跟那队的人打起来了,下次得小心点呢。」响子姐姐手托著脸微笑对我说。
  没注意旁边有个人影飞扑过来,就是响子姐姐说的比魔物还野的那傢伙。
  「那个轻浮的傢伙!公主,他有没有乱来──自己主人受到那样的屈辱在下却束手无策,在下、在下又再一次失职了!拜託下次请让在下陪同吧!」
  「好好叫我的名字啦!」顺手拿剑鞘敲他两下。
  「你看爱情力量多伟大,人家都制不住他呢。」邱比幸灾乐祸地说道。
  「别瞎起鬨!」一长一短剑鞘敲头,正好让两人安分点。
  虽然拿下了一胜,我们沉浸在这喜悦,我也开始慢慢发现自己有哪部份尚需加强,但是越是往上对手越强,而且还会碰上意想不到的人……对,真的是意想不到的人。
  下线后我去官网找今天比赛的剪接影片,内容只有三分鐘,漫长比赛的关键片段也只有这些值得一看,我边吃著宵夜研究。
  首先是大哥和大姐的部份,看了约一分鐘左右的片段,我只能说──实力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移动军火库和千人斩……大概是这种感觉。
  大姐的配药手感相当了得,药品携带量会比一般炼金师还多,开战前我还担心她会带大量恢復药,不过照影片看来危险药品似乎也不少。
  我知道大姐的爱用药有爆裂瓶、强酸瓶……天啊!两个神职者直接被投速一百五十公里的强酸瓶砸出局!影片还附了测速註记!大姐到底哪来的臂力啊!
  至於大哥本连动都没动,武器也没拿好在原地打哈欠!对方的刃使攻击过来他只用了──
  手刀。
  原来手刀可以算刀啊……开什麼玩笑啊!
  如果立场调换,我是那个被手刀做掉的玩家大概会又羞愧又生气吧,不过就算大哥是自己人我依然心情复杂。
  他们那边有爆炸效果出招又奇特,相较之下我们这边状况平平特写镜头就很少,而且被月牙扫腿后的那个姿势,拍摄角度实在太微妙了……
  嗯?好像有个地方怪怪的?
  影片倒回枯林打斗那边,当时月牙也在场,两个神职者被砸死、一个刃使被手刀解决,月牙快速绕过剎那大姐后人就不见了。
  為什麼月牙跑掉剎那姐表情大变?就算放跑月牙也不至於这麼紧张才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那段倒带倒带再倒带。
  使用慢速播放,人物的动作变得缓慢,月牙从她旁边掠过,但好像不只这样,有个要仔细看才看得清楚的小动作。
  在那裡,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靠得太近了,而且还是月牙主动接近的样子,大姐气急败坏地回头,马尾甩动让人难以看清她转身后发生了什麼事。
  我放大画面、死盯著萤幕屏。
  月牙他……
  他亲了剎那姐脸颊一下?
  在完全确认是否真实前我马上关掉网页,避免任何有可能危及生命安全的情报深植脑中。